常艾艾一說這話,還在迷迷糊糊的舒寒頓時就清醒了一半,一轉頭望去,便瞧見常艾艾那張精心打扮的臉以及迷人的笑容,不管任何一個異性看見,恐怕都無法拒絕。
舒寒只覺得心底一陣不舒服,她偏頭看了看蕭溯,見他神情淡淡,只是微笑着對常艾艾道:“常小姐大病初癒,還是需要多加休息,本王已經爲常小姐專門準備了一輛馬車,這裡離萬佛寺距離還尚遠,常小姐不防在車中多休息會。”
說着,蕭溯便吩咐人將常艾艾帶上那張專門爲她準備的馬車,壓根就不給常艾艾拒絕的機會。
常艾艾臉上的笑容一僵,眼底似有恨意涌出,但很快又被她壓下,只是繼續笑得跟只聽話的小白兔似的,道:“多謝王爺。”
然後又踏着優雅的步伐跟着人上了專車。
一上車,常艾艾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取而代之的,盡是痛恨的神情,她狠狠拽住身下墊着的毛皮,幾乎想要將這車裡的東西全部撕碎。
可是哪怕她現在心裡已經火到想殺人,卻連發泄都不行,常艾艾在車中幾乎被心中的怒意憋到吐血,過了許久,才強行讓自己平靜了些,眼中慢慢折射出陰毒的光芒。
待會到了萬佛寺,定然是人潮擁擠,就算王爺在她身邊又怎麼?她就不信會找不到對付舒寒的機會!
常艾艾身上散發出來的火氣幾乎可以燒了整輛馬車,但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兩人才不管常艾艾發火還是發水,她氣死了那是最好,特麼天天看着她在眼前晃啊晃就礙眼!
馬車一開動之後,方纔還因爲常艾艾想要上車而驚得清醒的舒寒立馬又有些打瞌睡起來,不得不說,蕭溯這招真是令她心情備好啊,原來他早就防着常艾艾,嘖嘖,只不過怕這麼一來,常艾艾想她死的心就更加強烈了吧,不過也無所謂了,常艾艾想着她死,她也照樣巴不得對方趕緊死!
馬車裡墊着柔軟的毛皮,又點着暖爐,整個室內如同春日般暖和,正是適合睡覺,和蕭溯說了幾句話,舒寒便迷迷糊糊起來。
這麼早起牀對舒寒來說確實難得,看出她的睏意,蕭溯問道:“想睡覺麼?”
舒寒眼睛無神的點了點頭,蕭溯微微一笑,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坐過來。”
兩人原本是面對面坐着的,這樣的坐法完全是爲了方便交流,現在蕭溯讓她坐過去,舒寒也沒猶豫,便起身幾步乖乖坐到了他身邊。
蕭溯十分大方的貢獻出自己的肩頭給她睡覺,並表示自己整個人都可以任由她當被或當牀,舒寒臉一紅,奈何實在太困,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最後還是靠着他的肩膀睡去,可是睡了幾分鐘後,舒寒又覺得不舒服,微微看了眼蕭溯那十分適合睡覺的胸前,最後整個人都撲到他身上去,這樣睡覺才舒服嘛……
蕭溯笑了笑,低頭看着懷中的人,舒寒閉着眼,又忍不住手賤的往他胸上摸了摸,也不知道是不是便宜佔多了,佔起癮了,她總覺得蕭溯身上摸的非常舒服,哪怕是隔着衣服!
唉,不是她想揩油啊,她這是爲了摩擦生熱取暖呢,再說了隔着這麼多衣服也摸不出什麼來啊……
舒寒便在這麼沒有說服力的自我安慰中沉沉睡去,蕭溯伸手輕摟住她的身體,不久後,也漸漸閉上了眼睛假寐,若是此刻有
人進來一看,這畫面,絕壁又要虐死一羣單身狗的節奏啊!
當然,如果常艾艾看到,估計會真的把車給燒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馬車來到了萬佛寺,在即將到達的時候,蕭溯睜開了雙眼,懷中的人似乎睡得正好,蕭溯只微微掀開一小塊車簾看了眼外面的情況,並沒有立即叫醒舒寒。
今日來萬佛寺燒香的人確實不少,舒寒是被外面的人聲給吵醒的,從迷糊中醒來,一擡頭便對上了蕭溯笑吟吟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舒寒不禁有些羞赧,微微避過了目光,從他懷中起來。
蕭溯微微一笑,道:“到萬佛寺了。”
舒寒點點頭,眼角瞥見蕭溯胸前被她弄皺的衣襟,她伸手替他撫平了下,隨即想到什麼,忽然將頭埋在蕭溯的脖子上,用力的吸了一口,看見蕭溯脖子上那被她種下的新鮮草莓印,這才滿意十分滿意的坐起身來,然後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準備着下車。
舒寒好不容易把握住情緒沒讓自己臉紅,卻聽見蕭溯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你這是想白日宣淫麼,還在是萬佛寺門前……”
舒寒頓時臉就通的一下紅了,瞪他:“宣你妹!”
對上蕭溯那亮晶晶笑吟吟的眼眸以及脣邊那一抹弧度,再瞧見他脖子上自己的傑作,舒寒心就止不住有些亂跳起來,她轉過頭去,不去看他,問道:“什麼時候下車?”
蕭溯道:“現在便下車吧。”
說着,自己首先便掀起了簾子下了馬車,然後再伸手拉舒寒下車。
另一輛馬車上的常艾艾也正從車上下來,一轉頭就看見蕭溯親自充當車伕工作拉着舒寒下車,心中一陣不爽,正要轉過頭,忽然就瞧見蕭溯脖子上那一鮮紅的印記,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煞是顯眼,常艾艾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舒寒被蕭溯扶着下了馬車,腳一着地,她的眼睛往四周掃了一遍,當看見常艾艾盯着蕭溯脖子那變得難看的臉色,她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略帶挑釁般的對着常艾艾,後者直氣得渾身發抖。
我擦,抖吧,再抖得激烈點吧,舒寒在心中想着,瞧見常艾艾這模樣,有些暗爽,她在蕭溯脖子上種草莓,可不就是故意氣常艾艾的麼,橫豎對方從一開始就想置她於死地,她要是能把對方先氣死了那是最好。
當然了,看到蕭溯脖子上草莓印的人並不止常艾艾一個,還有與他們一併來的其他下屬,蕭溯早晨上車時那脖子可都是乾乾淨淨的呢,這一個路程的功夫,脖子上就多了道這麼明顯的印記,不用想也知道剛纔馬車裡發生了什麼。
嘖嘖,難怪要單獨準備一輛馬車把常艾艾給支開,原來是因爲王爺要和他小蜜在馬車裡尋刺激啊,衆人頓時感嘆這兩人的感情程度,這尼瑪得愛得多深啊……
都懷孕了還這麼激情,連在路上都不放過,而且還是在通往萬佛寺的路上,阿彌陀佛,希望佛主沒看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除了王府的人,就連走在路上也有不少香客們在瞧見蕭溯那耀眼的脖子時,不由多看了幾眼,這麼多人盯着蕭溯的脖子面露異樣,舒寒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唉,她剛纔只想着氣常艾艾,完全沒想到蕭溯的脖子會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啊……
而常艾艾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來拜佛的,在看見
蕭溯脖子上的吻痕時,她那眼神簡直就像是來拆廟的,方圓五里都散發着從她身上發出來的怨氣……
萬佛寺大門前是一道長長的階梯,幾人跟爬長城一樣走上高高的寺廟大門,身邊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一進門,裡面燒香人更是多的數不勝數,皆是一臉虔誠,看來這個時代挺興佛教啊。
幾人燒了香意思意思一下,常艾艾原本還想來段虔誠的禱告,但舒寒不想在這湊熱鬧,蕭溯便帶着她往側面的配殿走去,常艾艾一見蕭溯走了,連忙爬起身來帶着碧虹跟了上去,要是跟丟了這兩人,她今天還來這個毛啊!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蕭溯有意要甩開那兩人,常艾艾和碧虹最後還是跟丟了,常艾艾一皺眉,道:“快去找!”
萬佛寺佔地面積很大,石廟院樓重重,殿堂錯落有致,築宇輝煌,氣象萬千,甩開了常艾艾那對主僕,舒寒和蕭溯完全當做是旅遊一樣在裡面誑了起來。
蕭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對於此處地理環境自然是比較熟悉,知道哪裡好玩,便帶着舒寒去哪,在來到萬佛是的後院時,兩人正爬上一段石階,上面豎立着一塊傳說中的三生石,四周只有零星的遊人。
常艾艾和碧虹火急火燎的趕來到後院,就瞧見上方的窄石階上站着那兩人,常艾艾低聲對碧虹道:“若是讓那賤人從石階上摔下來,她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不保!”
碧虹也知道,她看了看舒寒身邊的蕭溯,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可是小姐,王爺在她身邊啊……”
她現在去害人不是找死麼?這尼瑪殺人也得看天時地利人和啊!
常艾艾盯着舒寒的背影,道:“不急,我們只需偷偷跟在他們身後,你找到機會再下手。”
碧虹點點頭,而就在這時,站在巨石前的舒寒眼角忽然瞥見一片藍色的影子晃過,隱約有些熟悉,不禁令她想起了那天救她的那位藍衫男子,她連忙對一旁的蕭溯道:“我剛纔好像看到那天救我的那個人了。”
舒寒的話未落,蕭溯便蹙了蹙眉,方纔他也感覺到一陣不尋常的氣流,他轉頭朝那片藍色影子消失的地方看了看,上前了幾步,然而入眼的只有樹林中的重重疊影。
而就在這時,碧虹暗道機會來了,幾乎是用了十層的力將一顆石子往舒寒的腿上射去,舒寒站在石階上,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打在小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腳下一個不穩,便往石階下滾去。
石階並不算長,滾落下去也不會受傷,但白白摔一跤畢竟不好受,舒寒摔下去時,蕭溯已經趕來將她扶起,他不過一個分神她便摔了下去,蕭溯聲音帶着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舒寒拍了拍衣服,揉了揉摔痛的地方,皺着眉搖搖頭,道:“沒什麼,就是剛纔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朝我腿上打來,我沒站穩,便摔下去了。”
真尼瑪倒黴!
常艾艾和碧虹站在下面,看着舒寒若無其事的拍着身上的灰塵,還一邊和蕭溯說着話,兩主僕都震驚了,不是說孕婦走路摔一跤都會流產嗎?她都從石階上滾下來了怎麼還一點事都沒?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碧虹皺着眉,忽然對常艾艾道:“小姐,我懷疑她根本沒懷孕,”她望着舒寒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而是肚子里長了顆腫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