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劉統帥一般,膀大腰圓的走在了最前面。
他手裡提着一個消防斧,穿着一件褐綠色的花褲衩踩着一雙人字拖,光着膀子,圓圓的光頭,臉上露着無所畏懼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那條刀疤跟着顫動,格外滲人。
他身高接近一米八五,體寬肌肉多,年齡也就是三十五六左右,正直青中年最後的巔峰期,大大的眼睛牛鈴一般,哈哈笑着就走了過來,張嘴就想說話。
但卻不由自主的一愣,看到樑晨和林飛,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兩位,眼神裡冒出了殺氣。
在這個島上據他所知只有兩個人敢忤逆他,樑晨和林飛,沒想到二人走到了一起,他眉頭一緊,意識到了什麼。
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之人,激動的喊道:“劉哥,就是他,他就是樑晨,就是他打的我們。”
上午被樑晨收拾的那兩個胖子此時咬牙切齒的怒視這樑晨,添油加醋的說呢,“這個樑晨肯定想聯合起來這些人,和咱們對着幹了。”
“劉哥,擒賊先擒王,弄了他在說。”
“媽的,上午吃了虧,現在找補回來。”
發狠的說着,就要動手。
其他兄弟也紛紛準備幫忙,“就他個瘦猴子啊,幹他。”
準備一擁而上。
一見面就要爆發衝突。
所幸,刀疤劉摸着自己的大光頭,大眼睛瞪着,哈哈一笑,伸手攔住了,並沒有着急,而是上前一步,冷哼道:“好飯不怕晚,都已經上擺上桌了,你們着什麼急啊。”
肆無忌憚的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了樑晨、林飛道:“怎麼,過來商量着怎麼對付我的,哼,我還告訴你了,我不怕,再有就是,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們倆麻煩的,你們大可放心,我啊,是來解釋一件事的。”
他指了指身後兩個男子,與此地的十餘人說道:“今天的事,是我的兩個兄弟過來和你們鬧着玩的,沒真想槍你們的東西,誰曾想那個叫馬天的當真了,鬧成了一團,結果一不小心自己割破了脖子的大動脈,死了,你說這怪誰啊,哈哈,只能怪他自己命賤對吧,所以啊,不要以訛傳訛,什麼刀疤劉的人殺人了,幹什麼呢,那可不行,誣陷可也是犯罪。”
皮笑肉不笑的樂呵呵的直接表明來意,是來替他的兄弟們解釋的,爲了洗清罪名而來,讓衆人不要相信。
這也說明了刀疤劉這一夥人怕了,怕救援船到的那一天,真被抓去槍斃,才搞出了這麼一出。
這恐怕也是他們商議之後的結果了,要不然也不會等了這麼好一會兒,纔過來。
“哼。”
“草。”
衆人冷哼不語,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意思是我們可不是好騙,殺人就是殺人,你們等着挨槍子吧。
這時最爲主要行兇者之一,身上紋着一條青龍的漢子走了出來,吾假狐威的喊道:“他奶奶的,當時你們看見了,我們倆已經走了,是他跟了過去,還要槍魚,我就開玩笑不給他,他就非要搶,一來二去就自己碰在了我的斧頭上,你說他是不是自己作死,他奶奶的,這怪我,這兩誤殺都算不上,算他自己倒黴。”
“對,我當時看的一清二楚,就是這麼回事。”
另外一個行兇者後背紋着一個關公,長的大鼻子、大眼睛的很唬人,咋咋呼呼的說呢,“若有一天警察問你們了,你們可不許亂說。”
指着在那一個個的恐嚇,大眼睛的瞪着,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他愣愣的看到了樑晨、林飛這邊時,啐了一口吐沫,罵罵咧咧的還說呢:“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別想搞事,我告訴你,我們早晚收拾了你們,他媽的。”
“那就現在吧。”
樑晨把已經停止哭泣在那咬牙切齒的葉蕊放下,自顧自的走了過去,幾乎相差不到半米了,眼神裡充滿殺氣的看着他道:“誰不動手,誰是孫子。”
“我他媽的弄死你。”
這背後紋着關公的漢子,鉚足了勁,一拳頭就打了過來。
樑晨“嘭!”的一擡腿,一招斷子絕孫腳就踹了過去,鉚足了勁,踢得絕對穩準狠,對方瞬間“哎呀!”一聲,抱着小腹,倒在了那,“嗷!”“嗷!”的恨不得打滾了,“臥槽尼瑪,你他媽的踢我襠,我弄死。”
他的夥伴還說呢,“哎呀,我都說了,這小子喜歡用下三濫的招,你怎麼就不聽啊。”過來準備幫忙。
其他人憤怒了,提着武器也過來了。
一個個怒目圓睜,赤裸着上半身,露着各色紋身,咬牙切齒的揚起了斧頭,菜刀一用兇器。
這一下。
所有人都傻眼了,都蒙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連同林飛、牛胖子都嚇得縮了縮,感覺要出現血腥場面。
唯有樑晨站在那裡動也不動,昂首挺胸,擡起自己手中的消防斧指着對面衆人,冷哼說道:“誰來,誰做下一個,我不在乎,自衛反擊。”
“我弄死你。”
一個紋着一條滿背東北虎的漢子,擡起菜刀就砍了過來,其他人也紛紛動手,一擁而上,那意思是想活活把樑晨砍死在這裡。
“歐巴。”
“樑晨。”
“別亂動。”
前兩句是蘇婉兒和葉蕊喊的,爲樑晨緊張,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害怕的張大了嘴,恨不得過來幫忙了。
後面一句是刀疤劉大聲呼喊的,他喊住了自己的手下,哼哧道:“你們真想做殺人犯啊,真想把牢底坐穿挨槍子啊,大爺的,這麼多人看着呢,煞筆。”
一個個的給拽了回去。
“劉哥那這就算了。”
“不能讓這小子以爲咱們好欺負啊,揍殘他也行啊。”
咬牙切齒的呼喊着。
“我自有主張,給我閉嘴。”
刀疤劉不是白給的,很有城府,五大三粗的身材下,並不是徹頭徹尾的笨蛋,很冷靜,沒有被場面左右了頭腦。
這也證明了爲什麼他是這夥人的領頭人了,樂呵呵的此時還露着笑容呢,大咧咧自顧自的走向了樑晨,很是放鬆的說道:“小子不錯啊,身手挺好啊。”
“多謝誇獎。”
灼熱的太陽照射下,樹影晃動,海風“呼!”“呼!”的吹着熱風,整個現場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互相都早已知曉對方存在的兩個人就這般面對面的見面了。
樑晨毫不落於下風的看着他,沒有挪動一步,甚至嘴角一撇,露出了一絲譏笑,因爲他知道,這麼近的距離內,自己是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小命的。
但對方沒有動手,沒有行兇,自己是不能這麼幹的,這麼多見證人,不好洗清罪責,便忍住了。
刀疤劉這邊想的也很簡單,此時自己一揮手,眼前這小子就算再牛,也得變成一堆爛肉,但他只是勞改犯,不是殺人犯,欺行霸市,收保護費,放高利貸在行,真到殺人的時候也怕挨槍子,誰都知道救援船一定會到,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不想殺人越貨,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帶着人來解釋。
所以他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人,黑黑的臉龐下,大大的眼睛瞪着樑晨,臉上的刀疤顫動的笑着說道:“你叫樑晨是吧,據說還是特種兵呢,好,很好,你小子別落單啊,落單,我必然讓你付出代價。”
這才放出了一句狠話。
樑晨冷冷一笑,“你的人也最好別落單,要不然,哼哼,他們幾個只是小打小鬧,打殘個也是伸伸腿的事。”
回敬着,氣勢上死死的對上了刀疤劉。
刀疤劉咬牙的有些憤怒,意識到了樑晨是個很角色,心裡有了計較,在島上的敵人就是這個樑晨了,自己想稱王稱霸不除掉他是不行了,咬牙切齒的一揮手道:“行了,回去,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咱們啊,都是好人,哈哈,都是守法公民,大家可都看見了。”
哈哈笑着,搖頭晃腦的就這麼走了。
“劉哥,機不可失啊。”
“劉哥,不能這麼放過他啊。”
紛紛不服氣,想要動手。
刀疤劉冷哼罵道道:“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咱們要做守法公民,違法亂紀的事,可不能幹。”
這麼說着逐漸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他的手下也都氣呼呼的跟着走了。
通過這點可以看出,這個刀疤劉絕對不簡單,雖說是個流氓,卻也是個流氓頭目,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想對付樑晨有的是機會,不用在人證面前行兇。
這一點,樑晨看在眼裡,倒是對刀疤劉另眼相看了,“沒準這小子真是個對手。”冷哼了一聲。
回頭和葉蕊說道:“你沒事了吧,沒事,就一起走,回家。”
“回家?!”
葉蕊一愣,不明其意,略顯乾瘦的身體下,還發着燒呢,走路都有些打晃,怎麼可能走的了,只是堅持罷了。
嘴脣乾裂的嚥了咽口水,可以說是虛脫的厲害。
蘇婉兒在旁叉腰哼道:“你個弱女子,命就就是好,要不然誰管你啊,行了,我扶着點走吧,這麼大的人了,長這麼大個個子,怎麼都不會有事的。”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伸出玉臂,攙扶着葉蕊。
葉蕊這一刻,也不逞強了,知道馬天死了,自己無依無靠,最後那點倔強也蕩然無存了,意識到了,自己有可能會真的死在荒島上,便軟軟的扶着蘇婉兒走,羞愧的也低下了頭。
她比蘇婉兒高個四五釐米,一個1米168,一個1米72,蘇婉兒扶着就也還算順手,一步一步的離開了聚集地。
最後那些人眼巴巴的看着,沒在開口,沒有反駁刀疤劉,就也沒好意思在找樑晨。
剛纔蘇婉兒說的也很清楚,人終歸是得靠自己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自己纔是最值得信賴的,便在那開始合計辦法,想着怎麼才能在這個已經死了人的荒島上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