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華大廈，三十三層，新京閱美文化網絡科技股份公司。
這次來和第一次的感覺完全不同，雖然郭志男早到了半小時，可還是有人比他來的早，他隱約看到前臺那有個身影正在低頭收拾桌子。
因爲還沒有正式入職，也沒有門禁卡，郭志男只能站在門口啪啪打門了。
前臺那一個金髮女孩兒直起了身子，意外的向透明的玻璃門那邊望了過去。
“白娟，開門。”郭志男單手摘下了墨鏡，衝着女孩兒擺了擺手。他認出了這個女孩正是當初對自己前倨後恭的女孩，白總監的侄女兒白娟。
“是你？你怎麼來這麼早啊。”白娟按了一下開關，打開了大門，一臉興奮的從前臺裡面繞了出來，來到了郭志男的身前。
“你這不也是挺早的嗎？”郭志男笑道，“需要我幫你做打掃嗎？”
白娟連忙擺手道，“啊，不不不，怎麼能讓你做這些呢，我帶你去辦公室吧。”
“那有勞了。”郭志男微微一笑。
“哪兒的話啊，這都是工作。”白娟有些害羞，還是一身的灰色職業裝，及膝短裙，黑色高跟鞋讓她能夠到達郭志男耳垂的高度。
郭志男四下打量着，第一次來的時候公司里人很多，在白總的帶領下更是沒有好意思四處張望。
從大廈的外觀和公司內部的佈局來看，郭志男粗略估算這裡會有幾百人辦公，想想待會兒就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做入職演說還真是有點兒小激動呢，不說別的，那稿子寫的實在是太浮誇了，即便自己已經看了無數遍，又已經熟記於心，可只要想起就有種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
“白姐，咱們公司還挺大的啊。”郭志男跟着白娟七轉八繞的也走了一陣子了，爲了避免尷尬，他快走了兩步和她並排，扭頭報以一個微笑。
“哈哈，還好了，我才22歲，別叫我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白娟咯咯一笑，停下了腳步，打開了右手邊牆上的開關，說道，“這裡就是你以後辦公的地方了，我叔叔……白總囑咐過我，由我來做你的入職引導，他和老總去海南參加網絡文學研討會了，不能親自接待你，讓我代他向你賠禮了。”
“啊，哪裡的話，我何德何能，白總他言重了。”郭志男連忙擺手道，緊接着跟隨白娟走入一個大開間內。
這個大開間差不多有着八十平米左右的樣子，這麼大的空間也只有着六個工位，毫無規律的擺放在屋內，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剛好能坐下六人的小會議桌。郭志男走到窗邊，按了下開關，一整片有着七八米寬的百葉窗慢慢的開啓了，縷縷陽光通過百葉窗揮灑在了他的身上，很是愜意。
“哪個工位是我的呢？”郭志男轉身看向白娟，問道。
“隨你嘍！”白娟雙手一攤，笑道。
“啊？”
郭志男就走向了一個靠窗的桌子，桌子雖然沒有劉微微書房的大，可卻是正經辦公工位的樣式，桌面上有着兩個至少28寸的液晶顯示器，還有一部電話，和若干文件夾和本子，他隨手翻了翻，發現都是新的。他又走向另一個桌子，也是一模一樣，連續看了幾個都是一樣。
“這屋裡之前沒有人？”郭志男問道。
“聰明！”白娟微微一笑，擡手指向門邊上靠牆的那個小會議桌，“我們去那裡坐下說話吧。”
郭志男滿腹狐疑的跟隨着白娟走到了會議桌那坐了下來。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點兒資料。”白娟從一旁的小冰箱中拿出了一罐可樂，打開遞給郭志男後轉身離去了。
郭志男足足等了五分鐘，他坐的位置是背對着門的，但他感覺好像不時的有人站在門口向裡面張望着，可每次他回頭看向門口時又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八點四十五了，這個時間應該陸續有人到了吧，他想。
“讓你久等了呢。”白娟左手拿着一個文件袋，隨手把門帶上了。
“不久，剛好一罐可樂的時間。”郭志男起身，晃了晃手中的空瓶，笑道。
“坐！我先給你轉達一下白總的交代和公司給你的工作內容吧。”白娟盈盈一笑，坐到了郭志男的對面。從文件袋中拿出了一個ipad和一份有着十幾頁的A4紙打印的材料，將材料遞給了他。
郭志男接過材料開始翻看了起來，而白娟則是拿起ipad單手飛快的點了起來。
“你先聽我說，材料可以一會兒再看。”白娟看着低頭翻看材料的郭志男說道。
“哦。”郭志男聽話的把材料放在桌子上，看向了白娟。
白娟讓他這麼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看着ipad說道，“如果你回去看過電腦裡的資料，應該知道我們公司是一家文化出版公司，主營業務就不和你多說了。”
“嗯，說重點吧。”郭志男點了點頭。
白娟點了點頭，繼續道，“最近兩年公司業績不是很理想，至少董事會很不滿意，而大家又都懶散慣了，有些不思進取，運營部和資產部我就不說了，這些和你的關係暫時不是很大。
三年前公司臨上市前瘋狂擴張，光程序猿就招了100多人，而且是……高薪！而我們公司並沒有像其他上市公司一樣上市後就裁員，頂着壓力一直堅持到現在，沒有主動裁過一人，福利待遇更是業內最好。
可技術團隊一直是跟市場、運營扯皮，工作效率低下，所以……”
“所以招我過來就是爲了改變現狀？”郭志男插道。
“嗯，你猜對了一半。”白娟依舊是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因爲郭志男的兩次插話而氣惱。
“一半？”郭志男奇道。
白娟回道，“嗯，公司請你來，一來呢，是想樹立你爲榜樣，帶動起技術團隊的工作熱情和提高他們的職業道德，也是想要找機會逼一些人主動離職。二來呢，你也知道，我們是文化出版公司，除了傳統業務外，還運營着一家國內知名的文學網站。近年來不斷的有巨頭參與到這個行業，對於我們公司來說壓力也是巨大的，所以……”
“所以需要炒作，我又剛好是個現成的炒作對象，對嗎？”郭志男問道。其實也不怪他嘴欠，總要去插話，實在是白娟故意引導的，每次以說到所以總是拉着長音看向他。
白娟一拍手，笑道，“聰明！”
“可我這點兒知名度恐怕還不夠吧，網紅什麼的都只是曇花一現罷了。”郭志男搖了搖頭，表示不看重任。
“你太謙虛了，我想你的背後也一定有團隊在幫你運作，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會屈尊來我們公司，但我想我們公司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們也有着一些資源的。”白娟摸了摸秀髮，有些嫵媚的看着郭志男。
郭志男讓白娟這麼一看都有些心虛了，在聽到她說自己有團隊運作，又什麼屈尊來公司的，真是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白娟見郭志男不語，繼續道，“我不關心你是否真是三年程序猿，你只要演好就行了，工作自有人做。除此之外，我想和你談一個合作。”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是個前臺，別以爲我那麼好糊弄！”郭志男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