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藍沐楓的話,御墨斐的嘴角扯起一抹譏笑,表情也變得黑沉陰厲起來,看得藍沐楓疑惑不解,剛剛他還是一臉平靜的。
“怎麼做?當然不會把點點讓給她!點點是我的女兒!”,御墨斐低沉着嗓音,狠戾地說道,嘴角的肌肉在抽搐。
“凌墨斐!你——”,藍沐楓因爲他的話氣急,以爲這些天來他開竅了,可沒想到,他還是執迷不悟着!若不是看在他這些天悉心照料凝汐的份上,他早已給他一拳了!
御墨斐黑沉着臉瞪視着藍沐楓,那張俊逸的臉,看起來瘦削不已。“藍沐楓,你最好勸她爲了點點努力復明,只有她復明了,纔有資格跟我爭點點!”,變相地刺激藍沐楓,也是想讓藍沐楓鼓勵她!
“凌墨斐,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藍沐楓豈會沒察覺他的意思,棕色的深眸帶着要將御墨斐洞穿的犀利目光,深深看見御墨斐的眼裡。
御墨斐並未躲閃他犀利的目光,嘴角反而擎着一抹譏諷的笑,“你覺得我會出什麼事?要死了?還是怎樣?藍沐楓,收起你的疑心吧!不管怎樣贖罪,我是不會將點點還給她的!我會等她的報復!”,語氣由原本的譏笑漸漸變得深沉,最後沉聲丟下一句話,他帶頭走去了別墅。
落下藍沐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不合常理或者有不對勁的地方。
御墨斐回到別墅後,開始幫她整理行李,不一會,藍沐楓進門,坐在凝汐的牀沿,安靜地看着凝汐的睡容,當着御墨斐的面,大手不停地撫觸凝汐的臉頰。
御墨斐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着藍沐楓的一舉一動,看着他的手不停地撫摸凝汐的臉頰,他有上去將他宰了的衝動!
不過,他忍了!細心地爲凝汐整理行李,洗漱用品,換洗衣物,他特意爲她買了許多她喜歡聽的鋼琴曲CD,留給她在住院的時間打發時間。
這次他不僅爲她找了腦科專家,也找了骨科專家過來,會秘密地爲她診治左手手腕,就連藍沐楓也不知道。
雖然那些傷害已經造成,雖然即使她所有的傷病都復原,但他知道,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他希望她會將那些他對她心靈上造成的創傷,轉化爲恨,恨着他,讓她的心,好受些。
“凝汐——”,看着凝汐悠悠轉醒,藍沐楓輕柔地叫道,御墨斐也轉身,看着牀上睜着惺忪睡睡眼的凝汐,看着她慵懶的樣子,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寵溺的笑。
“藍哥哥——”意識完全甦醒,凝汐輕聲喊道。
“凝汐,要起來去曬太陽嗎?我抱你過去吧!”,藍沐楓輕柔地問道。
“小墨,小墨呢?還是讓小墨抱我吧!”,拒絕藍沐楓的懷抱,凝汐坐起身,微微尷尬地說道,儘管她一直將藍沐楓當哥哥,但,她知道,藍沐楓似乎還在執迷不悟着。
聽到凝汐的話,御墨斐的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大步地走到凝汐身邊,當着藍沐楓的面,一把將她抱起。
他知道,凝汐對藍沐楓完全沒有愛意,以前是他太混,也是太不信任她,纔會誤會她和藍沐楓之間有什麼!
“老魏,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們母子的照顧,也感謝你這麼多年爲我打點幫裡的事務和公司的事!”,綠幽幽的草地上,魏明和一位溫婉嫺靜的女子席地而坐,草地上鋪着桌布,桌布上放着一些食物,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子滿面慈祥地看着不遠處正在放風箏的小男孩。
“月蓮!怎麼又提起了!睿睿是個聰明懂事的好孩子,我很疼他,一直當他是親生兒子般寵愛!這或許是緣分吧,要說感謝,我更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魏明柔和的視線鎖着小男孩的身上,眸子裡充滿了疼愛。
如果那個孩子沒有死,比睿睿還大兩歲……
想起那個孩子,他的心口便脹痛不已,想起那個血腥的畫面,以及護士托盤裡的胎盤,對蕭瑜欣的恨,也就更深幾分!
“魏明,你對那個女孩子太殘忍了,雖然不是真的,但,她肯定以爲是真的!”,想起蕭瑜欣,她們有過一面之緣,關月蓮責備地看着魏明,沉聲說道。
“殘忍?這就算殘忍?當初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叫她父親殺我,那又叫什麼?!我恨不得真的讓人輪了她!”,提起蕭瑜欣,魏明還是如多年前那樣,沉不住氣,冷靜自持的他,就變得激動不已,或者說是憤恨不已。
昨晚,至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在懲罰着她!
“你不會捨得!因爲你愛她!”,關月蓮毫不畏懼地直視魏明的雙眸,直截了當地說道,嘴角還擎着微笑。
“愛?!算了,月蓮,不要提她,我不想提那個惡毒的女人!”,起身,走向小男孩那裡,他逃避有關蕭瑜欣的話題,他怕他會心軟!
“凝汐,我明天來接你!”,藍沐楓陪了凝汐一下午,在傍晚的時候纔不舍地離開,當着御墨斐的面,又在凝汐的額頭印上了一吻。
御墨斐儘量讓自己平靜地看着藍沐楓對她曖昧,在藍沐楓走後,他站在門空,看着逐漸西沉的夕陽,心口倏地升起一股衝動,打橫抱起凝汐,便往海邊走去,不忘拿了一條毛毯。
“小墨,你抱我去哪?”,被他抱起,凝汐微微驚慌地問道,不過對小墨,她很信任。
“哼——嗯——”,喉嚨裡哼唧着,抱着她纖細的身體,一步一步朝着海邊走去,朝着那被燒成酒紅色的夕陽走去。
與她一起看過朝陽,如果再與她看一次夕陽,他的人生也該圓滿了……
凝汐並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伏在他的心口,任由他抱着自己。
“小墨,你明天就要走了,凝汐好捨不得你。”,再次,凝汐不捨地說道,許是小墨是啞巴的關係,第一天和他在一起,她就覺得很親切。
凝汐的話,再次狠狠地敲擊着御墨斐的心臟,心酸着,也痛着。如果她知道,小墨其實就是她恨着的御墨斐,一定不會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