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奇襲
無間地獄所囚之人,造九世因果而業報難償,只能受盡無盡折磨,永恆的受困於此,直到意識消磨殆盡,周身因果被徹底洗刷,化爲純粹的靈氣歸入黃泉爲止。
到了這裡,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
在孟婆介紹下,範卓遠知曉所困之人,如同被封閉在一個嘈雜之極的封閉環境中,沒有一刻安寧,耳邊盡是聽不清的咒罵、唾棄之聲。
在這種環境下,靈魂始終處於躁動狀態,時不時還有各類刑罰上身,將靈氣切割成碎片,又自行癒合成人,不斷折磨。
若九世爲惡,則受九世之苦。
這個過程是強制性的,沒有反抗餘地。
是以困居於此的罪人,受盡諸般業報後,怨氣等負面情緒極重,令整個無間地獄顯得更加絕望。
自陰司秩序失控,這些罪人脫離困厄,在怨氣侵蝕下,反而變成了一個個強如鬼王般的惡鬼,會狂躁的互相吞噬,攻擊他人,完全不可控制。
孟婆指着岸邊說道:“上岸後,有一處深淵,跳下去便是無間地獄。”
“黃泉不通往其中嗎?”
在這片空間之下的最深處,趴伏着一隻宛如山丘般巨大的野獸。
跟隨地藏日久的諦聽,自然知曉這種法則之力的可怕,它一爪撕向方纔的傷口,使傷口瞬間擴大。
周圍陡峭的石壁上,爬滿了各種陰森恐怖的厲鬼,虎視眈眈的盯着範卓遠。
旋即一個轉身,再度撲向諦聽。
他雙翼煽動,震碎了諦聽的咆哮,那股法則之力被輕易撕碎。
孟婆道:“他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也留了條退路通往黃泉,現在四大菩薩還不知道我與他們是一夥的,這個退路也未被封鎖死。
應龍這等神獸,怎會出現在十八層地獄的最幽深處?
範卓遠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時間,他的時間很短,只有五分鐘,必須速戰速決。
這一爪揮過,如同撕裂時空,根本不是諦聽能躲避開的,它使盡渾身解數,也只勉強避開脖頸要害,但頭部仍舊被撕出三道血痕。
諦聽大感詫異,渾身毛髮倒立,顯然感應到了極大的危險,看清楚來者竟是一條應龍時,它頗有些錯愕。
血痕中沒有鮮血流出,所有的鮮血在自行瓦解,甚至向深處轉變,瓦解着它的血肉組織,要將它的生命變成一團徹底無序化的血肉。
還有五殿閻羅與鍾馗加上衆多鬼界強者,正在圍攻四大菩薩,他們實力雖然強悍,但始終未能佔得半點便宜。
但是求救信號已經發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更加緊張,必須在四大菩薩救援回來之前拿下對手。
諦聽感受到自己的血細胞似乎在吞噬皮下組織,自己的皮下組織正往內部撕裂自身的肌肉纖維,肌肉纖維如崩裂的彈簧,瘋狂抽擊頭骨,頭骨竟似沒有任何硬度,如同玻璃一般開始龜裂。
然後身體感知到一股空間波動,原來無間地獄亦是一種獨特的空間,而非直接存在於鬼界。
諦聽見狀,雙目之中亦是狠色,它知道自己只用堅持短短几分鐘時間,就能求得生存。
那些被扔出的血肉骨頭,還未落地便被自己的無序化變成了一堆灰燼,最後化爲氣體消失在面前。
範卓遠忽然化爲龍軀,振翅俯衝,以更快的速度直往地下衝去。
但這不是你悠哉悠哉耽誤的原因,諦聽很強,但你有應龍全部實力,要撕碎它不難,難的是,以伱們人類計時單位而言,你只有五分鐘時間。
這樣的力量,頓時令諦聽驚悚不已,它第一時間咆哮出聲,令無形的求救發佈出去,這是最高等級的求救,意味着援軍將會比預料中更快趕來此地。
一路瘋狂下墜,似乎永遠無法觸底。
常年與惡鬼打交道的它,早已練就出強大的實戰意識,此時不僅沒有退,反而提起全部力量,迎着範卓遠撲去。
“黃泉往下,環繞於它,但並不直接與那片空間接觸。”
自諦聽頭頂飛過時,單爪揮出!
他的法則之力爲秩序與混亂,當下這一爪附帶的是混亂,絕對的混亂可令對方固化的生命體徵陷入無序,從而自蹈滅亡。
五分鐘之內若不能撕碎諦聽,召喚黃泉,四大菩薩必定有人迴轉,一旦封鎖住了你的退路,你將與這無間地獄中的惡鬼萬世相伴。”
地面上數不清的厲鬼怪物,相互廝鬥在一起,遍地的屍骸殘肢,半空中,十殿閻羅中的五位堵在外面,與數不清的鬼王相持。
孟婆道:“那是在入口,我以黃泉上的特異,直接穿過了那個空間,所以你沒有感知到。”
說着,用黃泉水幻化出了一面鏡子,鏡子中投影出了上層一個空間內的戰鬥。
範卓遠微微搖頭,不再疑慮,縱身躍下無間地獄的入口,那個宛如長大的惡魔的嘴巴一般的洞穴。
反倒四大菩薩逐漸收攏佛光,要漸漸將他們包圍起來,顯然並不急着分出勝負,而是要將衆人一網打盡。
範卓遠翱翔在半空,看到這一幕,當即張嘴,一道龍息將諦聽的咆哮打斷。
整個頭皮被它撕掉了一半,就連頭骨亦扯下小塊,用這等傷勢,直接阻止了無序化的擴散。
它聞得動靜,擡起頭來,雙目綻放凌厲的光芒,仰天發出一聲咆哮!
咆哮自帶賞善罰惡的法則之力,一時間範卓遠心頭掠過一生所爲的種種善惡之事,但區區這般程度,還無法真正影響到他。
範卓遠踏上岸邊,疑惑道:“這麼安靜,不是說鍾馗帶着十殿閻王開始反攻了?”
它深知一旦退一步,後面就會越來越被動,直到死於對方爪下,還不如拼死一搏,讓對方感到忌憚,或有一線生機。
諦聽的法則之力是一種精神法則,叫做賞善罰惡,但天道本無善惡,善惡只存於人心。
能夠修行到範卓遠這個地步的強者,善惡觀念極其淡薄,甚至乾脆沒有,意圖以善惡論來自傷於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以自身金色鱗片硬抗諦聽攻擊,反手一爪將其拍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