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林奇稍微有點頭疼。
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他其實很少會喝過量的酒，因爲他知道酒喝多了，人會很不舒服。
他曾經年輕的時候也嘗試過在酒桌上通過給自己灌酒的方式搞定那些甲方，但實際上這種做法並不能夠真的爲他帶來什麼有價值的收益。
那個時候很多人都說，只要能喝，就一定能簽到訂單。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那些通過酒桌，自己多喝幾杯酒，就能簽訂的訂單，在喝酒之前，實際上雙方都已經確定了簽訂的對象。
酒桌文化不過是一種氣氛的渲染，甲方爸爸在酒桌上通過各種方式來羞辱乙方，以此取悅自己。
而那些在酒桌開始之前，並不打算簽約的甲方，就算你把自己喝到死，對方也不會籤合同。
人們在尋找規律的道路上被一些假象迷了眼，沒有發現這些假象之下真相，把喝酒看作是搞定訂單的法寶。
當然也有可能是人們故意這麼說，這麼傳的，畢竟有些事情總得用一些東西來遮蓋，來隱瞞。。
經過幾十場應酬，久經考驗的林奇很快就看清楚這種事情真相，然後頭也不回的退出了業務行業，他也不再拼命的灌自己酒。
但這些經驗，成爲了他輝煌王座的基石，讓他在這條路上能夠走的更遠。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就更不怎麼喝酒了，雖然聯邦的酒文化很豐富，但灌酒，拼酒，卻沒有什麼市場。
聯邦人崇尚自由精神，崇尚“我決定我的一切”的精神。
他們可以喝酒是因爲他們認爲自己還能夠喝，也願意喝，如果他們放下了酒杯，就代表着他們不會輕易的妥協。
逼他們喝酒，就是侵犯他們的個人權利，這在聯邦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昨天晚上氣氛很熱烈，加上挑選的酒度數不高，堅果味濃郁，配合恰當的菜餚喝起來沒有什麼負擔，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揉了揉腦袋撐着坐起來，他拿起牀頭上放着的手錶看了一眼，已經八點多了。
凱瑟琳就躺在他的旁邊，半側趴，光滑的背都暴露在空氣中。
房子的保暖效果很好，牆壁中埋着的銅管裡奔騰的熱水讓整棟建築都保持在二十七八度的樣子。
這種保暖設備的好處在於空氣不會有明顯的乾燥感覺，不像是壁爐或者油汀，會讓人覺得空氣很乾燥，並且還會有熱浪，一陣一陣的。
林奇擡手在凱瑟琳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隨後起身去了洗漱間。
“你應該早點叫醒我。”，幾分鐘後，凱瑟琳從外面走進來，巨大的水幕別說兩個人同時沐浴，就算是十個人同時沐浴都能塞得進去。
喝多了酒，又折騰了大半夜，此時的林奇沒有絲毫的興趣，就像是一個成功的修道士，已經通過自己的努力禁絕了淫慾對自己的誘惑。
這就是歲月最可怕的地方，它能摧毀人們的一切，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又或者是意志。
兩人簡單的梳洗過後，換了衣服下了樓，凱瑟琳上午還有工作，急匆匆的離開了。
整個莊園裡只剩下了林奇，當然還有康納。
“新年快樂，林奇。”，康納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林奇還在餐廳裡用早餐，雖然已經九點多了，但對聯邦人來說這個時間段還沒有超出早餐的時間段。
“新年快樂。”，林奇迴應了一句，讓廚子給康納也弄一份早餐。
兩人坐在餐桌的兩邊，康納喝了一點牛奶，然後點了一支菸，“公司什麼時候去註冊？”
林奇放下報紙，想了想，“月底，或者下個月，開年很多會議要開，公司也有很多新的安排，包括工作崗位上的調整。”
“如果沒有大問題的話，最遲二月份新公司就能成立。”
“如果天主對我們的工作太過於順利而不滿意，可能要到三月或者四月份。”
康納擠了擠眼睛，“希望它別不識擡舉。”
兩人相視一笑，結束了這個話題。
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後，康納乘坐林奇的車離開了。
把康納放到了總統府後，林奇直接回了半山別墅區。
他得休息一天，新年的第一天，可不是工作的好時候。
別墅裡只有佩妮和小女傭在，佩妮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正在播放新一季的《避難所》。
隨着冬天的假期變得更漫長，更多的人選擇在家中消磨時光，現在新年後開年的第一天到四月份，成爲了電視劇上架的黃金期。
收視率更高，就意味着廣告的經濟價值越大，爲了更多的經濟效益，原本去年就應該結束的《避難所》，又有了新內容。
林奇脫了外套，走到了沙發邊坐下，佩妮挪了一下位置，枕着林奇的大腿。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得用一下你的車。”
林奇的車加裝了防滑設置，雖然速度不能太快，但勝在穩定。林奇扶着她的肩膀，“去哪？”
“工作上的事情，有一家避難所經營公司請我去做代言，給的價我沒辦法拒絕。”
林奇吹了一聲口哨，“有多少？”
“一百萬。”
雖然聯邦索爾通貨膨脹得厲害，但再厲害，一百萬也依舊是一個很不一般的數字。
同時這也讓林奇稍微有點疑惑，“避難所現在都需要代言人了嗎？”
佩妮坐了起來，盤腿坐在沙發上，“當然，伱不知道嗎？”
“現在很多避難所都在打廣告，找代言人，可能你不經常看電視，不關心這些。”
林奇有些意外，“很常見嗎？”
佩妮拿起遙控器，換到了一個廣告多的臺，恰好一個有關於避難所的宣傳廣告映入眼簾。
“……我們採用了黑石工藝的地熱供電設備，確保了在供電穩定的同時，還有大量的熱力資源可以使用。”
“全天二十四小時不受限的免費熱水供應，免費的暖氣供應，確保在急凍天氣之下，你的生活依舊溫暖如春。”
“……每人最少三十五平方的私人空間能夠確保你的隱私不被打擾，個人定製化的房間最大限度的讓你擁有一個溫暖的家。”
“家庭空間全面升級，裝修風格多樣，傢俱家電多種備選……”
屏幕中的畫面不斷的切換，一個又一個美輪美奐的樣板間出現在電視前，還有一些工作人員努力工作的場景。
這一幕幕看起來讓林奇覺得有一種很滑稽的感覺。
“避難所有些多了，是嗎？”
佩妮聳了聳肩，“你們都在瘋狂的建避難所，我和簽約的公司聊過這個問題，現在已經確定要建造的避難所擁有的居住空間，遠超聯邦人口總數。”
“他們不得不打廣告，吸引更多的人住進他們的避難所裡……”
林奇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房地產商。”
佩妮歪着頭想了想，打了一個響指，“是的，就是房地產商。”
“和他們賣房子的方式沒有根本上的區別！”
這一幕顯得格外的滑稽，聯邦上層還在考慮避難所夠不夠人們居住的時候，聯邦境內已經有不少避難所招募不到普通居民了。
聯邦境內四大黨派在建造屬於自己的避難所，各大財團在建造屬於自己的避難所，一些有能力的團體也在建造屬於自己的避難所。
甚至一些房地產商，也在開發自己的避難所！
和避難所有關係的科技快速的面世，降低了私人避難所的建造難度，特別是地熱發電機組經過兩三年的更新迭代，已經非常的先進了。
對於私人避難所來說，他們曾經最大的難題就是供電和糧食。
現在供電問題解決了，只需要不多的錢就能買到，並且安裝一套地熱發電機組，這就能解決小型避難所的能源問題。
而農業科學上的進步讓高耐寒植物順利的出現，也解決了糧食不足的缺口。
現在不僅避難所裡能夠做效率更高的水培農作物，一年到頭可以一直種植。
地面上也可以嘗試種植高耐寒的植物，只要建造一些陽光房，把暖氣導入進去，即便是零下五六十度，七八十度，也一樣能夠長出糧食。
哪怕一年只能種兩季，也足夠解決人們的糧食問題。
兩大難題得到解決，私人避難所就開始氾濫。
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風口——
其實最初是一些和避難所有關係的企業的市值快速提升，然後財團開始建造屬於自己的避難所，從而引發了人們的關注，讓市值變得更高。
隨後更多的人關注到這個領域，發現這裡就是一片藍海。
這纔出現了今天這種情況，小型避難所越來越多，但聯邦的人口總數變化不大。
這幾年聯邦的人口出生總數暴跌，很多人都拒絕在這個時期生育孩子。
這就使得一些小型避難所建得差不多了，卻發現找不到人來居住。
就連免費讓這些人來居住，也不見得有多少人過來報名。
最終，他們不得不開始考慮打廣告，請代言人。
畢竟比起血本無歸，如果能通過廣告，代言人等方式讓人住進來，他們現在雖然虧，但將來絕對有得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