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繼開始吃食,一衆黑山賊人才開始用餐。
他也不用筷,直接端起盤子,揚起腦袋,將嘴巴張大,宛如血盆大口,然後將盤子中的食物向着嘴中一倒。
所有食物,包括肉中的骨頭,在他的嘴中幾下就被嚼碎,吞進肚中。
咕嚕咕嚕——
他抱着酒罈,一大壇酒水直接混合着嘴中食物殘渣入肚。
吃完其他食物,嚴繼最後才吃下那精怪眼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這精怪眼球的能量已經完全流失,就和普通的肉差不多。
不過口感還可以,滑滑的,糯糯的,一口咬下就爆出汁水。
“這些酒菜確實沒有毒,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不對,絕不可能是我感覺錯了,這家客棧肯定有問題!”嚴繼心中暗道,瞥了一眼一旁和他一起用餐的孫小左。
不一會兒,風捲殘雲一般,衆人就用將三桌菜餚一掃而空,留下滿桌狼藉。
隨後嚴繼和一衆黑山賊人在小二的帶領下上樓。
留下了郝掌櫃和孫小左還有另外五個食客。
又過了一會兒,郝掌櫃帶着孫小左去了客棧後廚,只留下來粉裙女子五人。
“哼!三叔,你剛纔爲什麼攔着我,我看剛纔那人純屬是爲了爲難這客棧掌櫃和那少年,看得氣死我了!”粉裙女子氣鼓鼓道。
中年男子皺着眉頭看着粉裙女子,“小月,三叔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行走江湖,不比在家中,要好好收斂收斂你這大小姐脾氣,否則日後肯定會吃大虧的!”
看見中年男子教訓粉裙女子,那兩個仰慕粉裙女子的青年也不敢做聲,至於花髮老者則是自顧自的喝着酒吃着菜。
“三叔,我還不是看不慣那些人的所作所爲嗎?盡欺負老實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三叔和二爺爺你們就該出手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粉裙女子揮了揮小拳頭。
中年男子眼睛一瞪,“三叔行走江湖多年還用你教?這些人一個個殺氣騰騰,身上若有若無都帶着血腥氣味,一看手上的人命就不止一條,不知道對手實力之下胡亂動手,到時候誰教訓誰還不一定。
“再說了,這些人並非無緣無故爲難那掌櫃,而是懷疑這間客棧有問題,飯菜中有毒,所以才這麼做的。”
粉裙女子癟了癟嘴,不以爲意,“我不信這些人再厲害能有你和二爺爺厲害,剛纔三叔你沒聽見嗎,這羣人的頭領才十四歲,十四歲就算再厲害,也最多和我差不多吧。
“而且三叔你說他們怕飯菜有毒?我們五個人不是吃得好好的嗎?不也沒什麼事?”
中年男子還未說話,那花髮老者卻是放下了酒杯笑道:“小月兒,你這可就說錯了,我也感覺這客棧確實有些不對勁。
“所以在用餐前你二爺爺我也是挨着一道菜一道菜測試了,確定沒有毒以後纔開始吃的,只是小月兒當時你太興奮了,沒注意到罷了。
“至於那些人,樑末,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
花髮老者眼中精光一閃,看向中年男子。
樑末面色嚴肅,點點頭,“二叔,你是說他們懷中的黑帶吧,我注意到了,那應該是黑山寨的標誌。”
樑居也輕輕頷首道:“沒錯,確實是黑山寨,聽說最近他們十八個分寨之一來到了青陽郡,前段時間還鬧出了好大的動靜。”
“黑山寨?一聽就知道是一夥山賊,能有多厲害,難道還敢惹我們樑家不成?”見自家三叔和二爺爺這種態度,
樑小月嘴中嘀咕了一句。
樑末輕聲呵斥了一句道:“小月,早就給你說過,如果你想要出來闖蕩江湖,必須要知道江湖大勢,看來我的話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黑山寨乃是堂堂八寨之一,即使只是其分寨,也不是我樑家能夠單獨抗衡的,幾個月前牡蠣鎮可是有着六大氣血境勢力,但現在只有五個了,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有一個氣血境勢力就被這黑山寨分寨給滅了,另外五個氣血境勢力聯手都不是那黑山寨分寨主侯長天的對手!現在整個牡蠣鎮都臣服在黑山寨的淫威之下!”
樑小月被樑末說得一副要哭模樣,站起身,跺了跺腳,轉身向着樓上自己的客房跑去。
“末叔,居爺爺,我去看看小月妹妹。”兩個青年中的一個連忙向着樑小月追去。
“我也去!”另一個青年也不甘示弱,趕緊追上。
見此,樑末面上的嚴厲漸漸變成了無奈,“這三個孩子,早知道就不帶他們出來了。”
“哈哈,樑末,你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和他們一樣求着二叔我帶你出來闖蕩江湖,現在知道二叔當年我的心情了吧?”樑居大笑一聲。
“二叔,你提當年的事幹嘛?再說了當年我不一樣,我可是很聽二叔你話的。 ”樑末嘴角一抽道。
“哼!還聽話,記得當年你非要追殺一個採花賊,最後反而被人家迷暈,要不是二叔我及時趕到,你小命早就不保了,不比小月兒調皮多了?”樑居輕哼一聲道。
樑末還想說什麼,卻見樑居揮了揮手,“算了,今晚小心點,這家客棧確實有些問題,畢竟墨鱷城不是我們樑家的地盤,萬一真被地頭蛇給搞了,我們樑家的臉可丟大了!”
說着,樑居瞥了一眼屋外,只見幾道黑影一閃而過。
……
“大頭目,是這家客棧有什麼問題嗎?”郭奇問道。
房間中,嚴繼大馬金刀坐在牀上,梨花開山斧放於手旁。
於九和洛安站在一旁,兩個黑山寨嘍囉守在門口。
嚴繼擡起眼皮看了郭奇一眼,“是有問題,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家客棧客人太少了,少得除了我們和剛纔下面那五個人,就沒看見其他客人。
“按理來說,就算是這客棧在偏僻也不至於如此,畢竟是在墨鱷城內,人來人往,外來人也衆多,總會有一些客人的。
“不過這不是我懷疑這家客棧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這客棧太有錢了,你看給我們準備的那些食物和酒水,材料都是上等,沒有客源,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加上我一開始丟給郝掌櫃二十兩白銀時,他面上看似興奮貪財,其實眼神中並沒太在意這二十兩。
“而且,我手搭在他肩膀上時,故意泄露了一絲殺氣針對他,我能感覺到他沒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