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樑源的自大,經過十餘天的相處,謝嘯天早就有了一些瞭解,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害了他。既然現在身爲人師,謝嘯天也更多的從學生的角度出發,爲學生考慮,他也知道育人比教書更加重要,所以他打算這次讓樑源慘敗,興不起半點反擊之力的慘敗。
兩人穿好護具,腰帶的顏色揭示着兩人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可誰人又知道事實剛好相反呢。
一些具有狗仔隊潛質的同學早就開始宣傳了,什麼老師大戰學生,什麼白帶挑戰黑帶,差點就要傳出星球大戰了,風言風語是弄得滿城風雨。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學校裡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就連那些正在上課的同學也都收到了短信通知,不少平時就不好上課這一口的同學更是趁着老師轉身之際,偷偷的從後門溜出,這一天的翹課率是這些年來有德中學之最,有沒有後無來者至今未知,但前無古人是肯定的。
謝嘯天又重新檢測了一下身上的護具,頭盔護甲等護具通通都已經帶好,整個人就像即將出征戰士,原本謝嘯天是想不帶任何護具就上場的,但誰知整個道館如今已經圍滿了人,這樣做的話可能就起不到教育作用了,勢必會讓樑源真的一蹶不振。況且狗急了還跳牆呢,要是不帶護具一個不小心被樑源踢到了要害位置,那可是關乎傳宗接代的事情呢。
兩人對立着站好,突然人羣中一陣噪雜慌亂,好奇之下謝嘯天正好看到排衆而出的顏羽彤,感受着佳人眼中的擔憂關切神色,謝嘯天報以一個自信的笑容。
謝嘯天盯着樑源,邪邪的笑道:“樑師兄,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如今樑源已被怒氣衝昏頭腦,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回道:“說~”
“你輸了,以後就得聽我的;你贏了,以後我的課你想怎麼樣我都不管你,怎樣?”
“好,就這麼定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謝嘯天饒有興趣的盯着樑源,道:“小子話倒是說的挺絕的,不是我死就是你活,合着都是我輸,對吧!”
何教練看着吃癟的樑源,心想學生果然不是社會上的老油條的對手,他站在兩人中間,大聲喝道:“ Chung(藍)和Hong(紅)!”
兩人分別站定位置,何教練又喝道:“cha-ryeot,kyeong-rye!”
兩人互相鞠躬,何教練大手猛的向下一揮,再次喝道:“Shi-jak!”
這一聲“Shi-jak”好比吹響兩軍交戰的號角聲,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就這樣被這一聲大喝打斷。
樑源的心思很簡單,謝嘯天始終是白帶,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是自己這個浸淫跆拳道三年的老鳥的對手,受定勢思想的影響,他打算一開始就採取猛攻措施,打謝嘯天一個措手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拿下這場比賽,豎立自己的威嚴。
只可惜,他這麼想,謝嘯天同樣是如此的想法,他要建立絕對的優勢,並且不是一下子放倒,要慢慢折磨至他毫無鬥志,自己投降認輸。
兩人幾乎是懷着同樣的想法,一出腿就捨棄試探對方的機會,完全是以力打力,硬碰硬。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剛舉起的小腿便在半空中相碰,“砰”的一聲,雖然兩人小腿脛骨處各自帶着護具,可薄薄一層護具又怎可抵擋的住如此大力的碰撞,幾乎同時,兩人的腿都收了回去。
正所謂力是相互作用的,作用在兩人身上的力幾乎是想通,樑源的小腿痛的他冷汗涔涔,幾乎提不起來,謝嘯天同樣痛,但唯一的區別是他習慣了這種痛,因此依舊像個沒事兒人一般,繼續出腿出腿再出腿。
跆拳道中KO對手的機會極少,基本上都是以分數高低判輸贏,而分數高低的判決則是取決於有效位置的有效打擊。
謝嘯天正式摸準了這一規則,出腿的方位全然不在得分位置,而又讓樑源不得不回防。
衆人只見得場中謝嘯天出腿動作瀟灑花哨至極,而樑源又不得不防。門外漢的看法便是謝嘯天雖然出腿之厲,可樑源卻全憑自己的手段盡然接了下來,而做爲裁判的何教練就不那麼想了。謝嘯天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他剛一開始的想象,他心想謝嘯天的技術就算再好,也不過是個年輕人而已,可如今他像大人玩弄小孩一般玩弄樑源,他的實力已經不在自己這個體育出生的教練之下了。一想及此,何教練腦後一陣冷汗。
三分鐘時間,謝嘯天運用了跆拳道戰鬥步伐,拳擊戰鬥步伐,甚至是舞步,場外人只見得他如蝴蝶翩翩起舞,瀟灑之際而又優雅大方,看的觀衆如癡如醉,心道跆拳道竟然還可以如此美麗。
三分鐘時間,謝嘯天盡在出腿,而樑源則盡在防守,踢擊三分鐘,謝嘯天出腿的速度不慢反快,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重,樑源帶着護具的小臂已經隱隱作痛。
第一局結束,謝嘯天只得了一分,樑源一分未得,雖然只落後一分,可樑源卻好比鬥敗的攻擊,耷拉着頭。他只能在內心深處安慰:謝嘯天說不定只能堅持一回合,第二回合他就不行了。可是一擡頭,卻看見謝嘯天氣定神閒,正和場邊那新來的英語老師顏羽彤談笑風生,哪裡有半分強弩之末的模樣。
一分鐘不盡長,還沒想多少事,時間已經過完了,第二回合的情形幾乎是完全複製了第一回合的場景,只不過謝嘯天這一回合沒有得分而已。
第三回合,何教練剛喊下“Shi-jak”,樑源已經垂頭喪氣心灰意冷的服軟道:“我輸了!”
謝嘯天盯着樑源,進一步打擊他的自信心:“小子,你老師練跆拳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擦鼻涕呢,實力強悍如我都不敢輕視別人,更何況你了。”
樑源耷拉着頭向門外走去,背影蕭索的猶如垂暮老人。
謝嘯天笑嘻嘻的跑到顏羽彤面前,炫耀道:“丫頭,你老公我厲害吧!”
顏羽彤啐道:“鬼才是你老婆呢,快點去勸勸你的學生啊!”
“那小子呀,不用……”
話未完,腰間一痛,直覺腰際那所剩無幾的肥肉已經牢牢掌握在顏羽彤的“老虎鉗”下,顏羽彤對着謝嘯天一臉“和氣”的說道:“去不去?”
謝嘯天強忍痛楚,臉上擺出一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神情,“爲了祖國的花朵,更爲了不違背鬼老婆的意願,我去……”
顏羽彤品味着謝嘯天的話,剛反應過來,怒道:“你說誰鬼來着……”
可是一望,謝嘯天早就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