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張曉仁出現在市醫院門前,張曉仁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下身是一件顏色很深的牛仔褲,整個人很容易融入這黑夜之中,在他頭上還帶了一個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只要他不擡頭,即使從正面看過去也無法看到他的模樣,即使這樣,爲了保險起見,張曉仁還是在臉上帶了一副大口罩。
張曉仁亦步亦趨的走進市醫院,他行走的路線看似沒什麼規律可言,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選擇的路線都是監控器的死角,這裡畢竟是醫院,而不是什麼軍事重地,監控器的死角非常多,在上午張曉仁來這觀察的時候,就已經把進入的路線選好了,經過那麼多老怪物一年的特訓,並且能活着從裡面出來,做到這一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輕鬆不過了。
到了這個時候,即使是醫院也變得無比的冷清,一路走來,張曉仁並沒有碰到什麼行人,即使偶爾有一兩個人也被張曉仁巧妙的避過去了。
來到白麗病房所在的樓層,張曉仁觀察了一下四周,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白麗的病房外並沒有人看守。他這才緩慢的向白麗的病房走去,白麗所在的病房是一間高級病房,只有一張病牀以及一張陪護牀,張曉仁向病房內看去,病房內沒有開燈,十分昏暗,藉助着走廊的燈光,隱約的看見病牀上躺着一個人,顯然這就是他今晚的目標。
張曉仁輕輕的推開門,走進了病房,張曉仁向陪護牀上看了一眼,陪護牀上一個女人側身躺着,從她那有規律的呼吸中,張曉仁斷定,這個女人已經睡着了,因爲她是背對張曉仁,張曉仁看不見女人的模樣。張曉仁的目標只是白麗,不想節外生枝,他是來殺人的,能不惹麻煩就儘量不惹麻煩,張曉仁緩慢的向白麗的病牀靠近,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腳步,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張曉仁悄無聲息的走到白麗的病牀前,從兜裡拿出了一支已經注入了**的小號注射器,張曉仁將注射器紮在白麗的脖頸處,注射器的針頭非常細,再加上張曉仁刻意控制,白麗並沒因爲這一動作而轉醒,張曉仁將注射器中得**緩緩的推進了白麗的身體。
注射器內的**是張曉仁從秘密基地毒藥那帶出來的,是毒藥從植物提煉出來混合到一起的,無色無味,就算是先進的醫療設備也無法檢測出來,但是毒性卻非常強,死者症狀與窒息死亡症狀大致相同,張曉仁注入到白麗體內的分量足夠毒死一頭牛了。
就在張曉仁注射完畢之後,想要將注射器從白麗的身體中拔出來的時候,在張曉仁的身後傳出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不許動!”
聽到這個聲音張曉仁頭皮一陣發麻,倒不是張曉仁聽出了這個人是誰,而是張曉仁原本打算無聲無息的離開顯然是做不到了,沒辦法,只能將這個陪護也抹殺了,張曉仁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不會動,冰冷的槍口頂在了張曉仁的腰間,此刻張曉仁已經知道了,這個陪護是個看守白麗的警察。
“把手背到
身後來……”
張曉仁將手緩慢的放了下來,順手將紮在白麗脖頸出的注射器給拔了下來,就在背後的人掏手銬的一剎那,張曉仁猛的轉過身,一隻手抓住那女警察的拿槍那隻手的手腕,讓她無法開槍,另一隻手中的注射器狠狠的刺向了她的脖子。
注射器扎進了女警察的脖子,穿透了一層皮肉,但是張曉仁卻無法再用力的紮下去,因爲他已經開看到了女警察的面容,吳思君,自己面前的女警察是吳思君,張曉仁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在張曉仁發愣的一剎那,吳思君動了,吳思君脖子向一旁一歪,一隻手在張曉仁的手腕處拍了一下,紮在吳思君脖子內的注射器就就拔了出來,與此同時,吳思君膝蓋猛的撞向了張曉仁的小腹,握槍的手也快速的擺脫張曉仁的控制,槍口對準了張曉仁。
張曉仁對吳思君無法下殺手,但是卻不能坐以待斃,畢竟自己是殺人犯,而吳思君是警察,況且自己還帶着口罩,吳思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其實在張曉仁靠近吳思君的那一剎那,吳思君就已經猜到了眼前的人是張曉仁了,她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讓她無比懷戀的味道,只不過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張曉仁,她害怕張曉仁真的是這起三十多條人命案件的主使者和策劃者,她害怕知道張曉仁是一個劊子手,同時她又希望眼前的人是張曉仁,因爲這證明張曉仁還活着,還沒死,總之吳思君現在是無比矛盾的,她說不清,也想不通……
張曉仁向後撤了一小步,躲開吳思君撞向自己小腹的膝蓋,並且快速的握住吳思君拿槍的手的手腕,向下一壓,提膝,吳思君的槍被張曉仁撞飛了出去,然後張曉仁猛的衝進了吳思君的懷中,將她壓在了陪護的病牀上,讓吳思君無法動彈。
“我不想殺警察,你最好別攔着我,你也攔不住我,這件事你最好也別管,你管不了!”張曉仁在吳思君的耳邊說道,只不過他的聲音是經過他可以變化過的。
感受到耳邊的氣息,吳思君的身子猛然一僵,然後頹然的放棄了抵抗,張曉仁以爲吳思君認同了自己說的話,鬆開她,站起身,可是吳思君突然出手,一下把張曉仁臉上的口罩給抓了下去。
“真的是你!”吳思君驚呼一聲,張曉仁沒等吳思君繼續有什麼反應,手切在了吳思君的脖子上,吳思君帶着不甘的眼神軟軟的栽倒在了張曉仁的懷裡。
看着昏倒在自己懷中的吳思君,張曉仁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媽的,還是被看到了,都是女人惹的禍啊,張曉仁將吳思君放到陪護的牀上,爲她蓋好了被子,隨手在吳思君的胸前捏了幾下,暗道:“手感真不錯,剛纔壓着小爺就感覺到了!”然後張曉仁很流氓的將自己的手放在鼻子前輕輕的嗅了嗅,這才站起身把現場仔細的收拾之後,逃離了市醫院。
吳思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張曉仁,那個據說已經死了的大男孩,夢裡她再次看到張
曉仁那如同陽光一樣溫暖明媚的笑容,在自己還沒有好好體會那笑容的時候,張曉仁的臉變得無比的兇厲,開始不斷的殺人……
吳思君瞬間驚醒,剛一動,脖子處傳來一陣劇痛,腦海中瞬間出現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吳思君急忙跳下牀,來到白麗病牀前,探查白麗的情況,白麗已經沒有了心跳和呼吸,身體也沒有了溫度。
“白麗死了!”這是出現在吳思君頭腦中的第一個想法。“混蛋,那個混蛋竟然在自己面前殺了白麗!”第二個想法接踵而至。
吳思君呆坐在牀上,她想了很久,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白麗死了,在自己的看護下被人殺死了,如實上報,就是自己的失職,挨處分是輕的,可能這身警服自己以後都沒法再穿了,想到那些人的嘴臉,吳思君的後背上泛起了一陣陣涼意,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而且一旦上報,就一定得把張曉仁給揪出來,這纔是她內心中最矛盾的地方,三十多條人命的兇殺案,作爲策劃者,一旦被抓,除了死根本沒有其他的結果,自己真的能把他送上斷頭臺嗎?
可是不上報,自己對得起這身警服,對得起自己頭上的國徽嗎,自己還是一個合格的警察嗎?
想了很久,吳思君依舊沒能給出自己一個答案,最後她嘆了一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件事怎麼都是瞞不過去的,吳思君掏出手機,給專案組組長打了過去:“喂,組長,證人死了!”
“什麼?”劉廳長一時沒反應過來。
“證人,證人白麗死了!”吳思君重複了一遍。
“什麼,證人死了,怎麼死的,這麼重要的證人,竟然在你得眼皮子底下死了,你是幹什麼吃的,你等着我馬上過去,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說完劉廳長狠狠的掛斷了電話,吳思君原本打算如實上報的,可是劉組長根本就沒給吳思君說話的機會。
打完了電話,吳思君頹然的坐在牀上,此時她的頭腦十分的混亂,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在想些什麼,有時候會出現張曉仁的臉孔,有時候會出現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
劉組長來的很快,畢竟這是一件大事,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公安局趙局長以及那位老刑警,還有專案組的幾位成員。
“吳思君,你怎麼能讓病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死了呢?你還想不想幹了?”劉組長走進病房第一句話就是質問着吳思君,連事情的經過都沒問一句。
“吳副組長,貌似你不應該出現在這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應該是小王的班,爲什麼你會在這?”與劉組長比起來,這老刑警的話就太毒了,可謂是字字珠心啊!
“你什麼意思?”吳思君看着這位老刑警,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在這時候,竟然不把事情的經過問清楚,竟然直接針對自己,這就更加加劇了吳思君心中的想法,這些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對自己落井下石的機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