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喝啤酒,大口吃排骨,眼前的女人明明沒有半點端莊可言,卻莫名的讓他感覺到舒服。
酒足飯飽過後,她靠着椅背,舒服地打了個酒嗝,一臉滿足。
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是時候來談談正事了。
“我是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但你利用我來氣他這件事讓我很不爽。所以,我們那個可笑的‘協議’就到此爲止吧!”說話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她也沒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的鋪墊,一開口就挑明正題,直截了當,毫不拖泥帶水。
藍眸快速地掠過一抹詫異,韓兢思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她戳穿了。既然這樣,那他也沒什麼好掩藏的,索性直接挑明瞭說,“沒錯,我是想利用你來氣氣他,因爲生活太無趣了。”
聽聽,這叫什麼話?因爲生活太無趣了,所以把她當‘猴’耍?
齊可歆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卻隱忍着怒火,對她勉強勾了勾嘴角,訕笑兩聲,“你興致還真是好!”
不可能聽不出她話音裡的嘲諷,但韓兢思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虛心接受她的‘讚賞’,一臉得意,“那也沒辦法!生活這麼千篇一律,我要不爲自己找點樂子,會悶死的。”
齊可歆覺得自己真是在‘對牛彈琴’。
爲了不再浪費彼此的時間,她迅速說了聲‘再見’(心裡想的卻是‘再也不見’)就衝到街邊攔了輛計程車回家。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一直在公寓樓外等她的詹曉冉一見她從計程車裡下來就小跑了過來。
“怎麼?才一天不見就想死我了?”齊可歆帥氣地勾住她肩膀,從後面看過去還真像一對小情侶。
詹曉冉白了她一眼,“誰想你了?我是怕你在外面碰到壞人……”
話音方落,齊可歆就不客氣地噴笑出來,“噗……我遇到壞人?哈哈哈哈……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
其實詹曉冉說完也後悔了,可歆身材高挑又很能打,怎麼可能會遇到壞人?
兩人說笑着往公寓樓走,詹曉冉突然‘啊’了一聲,然後便甩開齊可歆朝着前面跑去。
就見兩人前方約五米的地方,坐着一個‘龐然大物’,一身雪白的皮毛,棕褐色的眼仁裡躍動着不可一世的流光,頭微微向上仰,一副‘君臨天下’的尊貴模樣……
呃…挺有個性的一隻…
“好漂亮的狗狗!”
就知道她會把它當成是‘狗’…齊可歆無奈地一翻眼睛,抱着雙手,突然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說,“它不是狗,是狼!”
時間定格了足足有六七秒,下一瞬,某個看起來沒什麼運動細胞的女人突然一蹦三尺高,以極快的速度朝公寓樓跑去,嘴裡持續着尖叫,震得齊可歆耳膜嗡嗡直響。
看着好友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忍不住勾起嘴角,揶揄道,“遇到流氓你要是也有這種速度該多好!”
說完,她朝着那隻尊貴的雪狼走了過去。
雖然狼生性殘暴且以活物爲食,但這隻雪狼對她似乎並沒什麼敵意,一看眼神就知道了。
“你還真是個漂亮的傢伙!”她嘗試着摸了摸雪狼的頭,它很有靈性,好像聽出她在讚揚它,得意地發出一聲低吼,前爪突然搭在她膝蓋上,這是它表示友好的方式。
一人一狼正在默默交流感情的時候,突然一道含笑的清澈男聲響起,“就知道你會和它處得來。”
回頭,齊可歆不解的眸光筆直地撞進一雙藍眸裡,那晶亮彷如一泓夜潭般深邃幽然的眸子充斥着讓人無法直視的芳華,只一眼,她就像被捲入其中一樣,一股未曾出現在生命中的悸動以光速蔓延在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
不過她還算鎮定,壓下心頭那淺淺又莫名其妙的悸動,指着那隻雪狼問男人,“它是你的?”
伊渃&8226;勒佈雷點了點頭,英挺的身子緩緩向一人一狼走來,嘴角銜着笑,就連清雋的眉宇間也浮着淡淡笑痕,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它叫阿道夫!”
其實他剛剛是帶着阿道夫在這附近散步來着,可是不知何故,阿道夫突然自己跑開了。等他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它一隻前爪搭在她膝蓋上,似乎正在努力討好她。
阿道夫是隻很有靈性的狼,它有着異常敏銳的嗅覺,所以,當他和她見過面之後,阿道夫便記住她留在他身上的味道。於是便有了剛剛那一幕……
“你的傷好些了嗎?”他問,聲音淡淡聽不出起伏,卻分明隱着一絲關切。
“哦,這點小傷,早好了!”她大而化之地笑笑,事實上,從小時候起,她這愛打抱不平的性子就註定她總是會跟‘打架滋事’扯在一起,於是乎,身上大傷小傷不斷那是經常的事。有一次,爲了從幾個搶匪手中奪回被搶走的女性挎包,她還捱了一刀,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從醫院‘住’了幾天就回家了。
伊渃輕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無奈中嘴角卻噙着寵溺的笑——她這麼愛出狀況,看來,得儘早把她娶回家才行。至少,他有整個家族的勢力可以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短暫的交談中,他們就像多年來一直保持聯絡的友人,沒有半點尷尬,沒有疏離也沒有淡漠。冥冥之中,他的突然出現像開啓了她人生的又一扇窗,在她貧乏了二十三年之久的生命裡照出屬於‘愛情’的那一抹光亮。
臨別前,他微微傾身,眼看玫瑰色的性感薄脣就要印上她的,耳畔卻突然響起她煞風景的質疑聲,“你現在是要親我嗎?”
他微揚着嘴角,動作有片刻停頓,淡淡月光輕籠在他修長挺拔的身上,勾勒出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優雅尊貴。
來不及點頭,脣突然被人封住。她以相當快的速度在他好看的脣上落下蜻蜓一吻,離開的時候,眼神裡閃爍着俏皮促狹。
沒道理親吻就一定是要男人佔據主動……
舔了舔他留在脣上的味道,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不遠處,身材修長的男人懶懶地斜靠在布加迪火紅色跑車上,一隻手十分愜意地插在深灰色西裝褲袋裡,藍白相間的條紋襯衫鬆了兩顆鈕釦,慵懶又不失玩味的藍眸將這一切都盡收於眼底,韓兢思安靜地站在那,直到齊可歆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樓裡,伊渃纔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凜去笑容的嘴角因爲一些原因而抿得緊緊。
“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