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景玉睡得異常香甜。
吃過早飯,景玉應安胥之邀,下樓散心。
城堡前面是一塊空曠的草地,再往前便是茂密的樹林,林子裡種着各類珍貴樹種,景玉的職業病一時大發,拽着安胥在林子裡東鑽西竄,不知不覺來到了另一塊大草坪上。
“可移姐,現在天晴了,我要去那邊,胥哥哥屋子裡的花該蔫了,我要去澆水!”
“星兒啊,這些事有人做,用不着你!”
“可我不放心啊,萬一他們應付呢,我要去摸摸才能安心!”
“我的小祖宗,你的胥哥哥比天還大啊,你能不能……”
突然,張可移停住不說,愣愣地看着星兒身後的安胥和景玉,絞盡腦汁想着辦法,怎麼才能帶星兒離開?
“我怎麼了,可移姐你怎麼不說……咦,可移姐你聞,有玫瑰的香味耶,這裡什麼時候種上玫瑰了,我怎麼不知道?”星兒興奮地伸出手,探着鼻子,向景玉和安胥摸索來。
張可移大驚,連忙上前,攔住星兒,安胥也擁着景玉,無聲地後退。
景玉不解,皺眉看向安胥,“安胥?”
盲人對聲音的感知總是靈敏的,景玉的低語沒能逃過星兒的耳朵。
星兒側耳,興奮又不確定地叫道:“胥哥哥,是你嗎,你來了?”說着便向聲源跨去。
“星兒小心!”
張可移大叫,因爲此刻星兒擡起的腳的下方正是一個凹坑,安胥嘆氣,鬆開景玉,伸手撈住星兒。
突然撞上一堵人牆,星兒沒有半絲慌張,摸索着找到安胥的手,仔細感受了幾秒,然後臉上綻放出巨大的笑意。
“是胥哥哥,胥哥哥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星兒高興地抱住安胥,興奮地跳起來。
安胥無奈苦笑,摟着星兒的肩膀,扭頭望向景玉。
景玉輕輕莞爾,沒有說話。
張可移看了看景玉,又看了看安胥和星兒,然後走到三人中間,“星兒,別有了胥哥哥就忘了禮貌,這裡還有一位姐姐,還不過來打招呼!”
“嗯?有姐姐?在哪裡?”星兒擡起頭,有模有樣地左右張望。
安胥搖頭,苦笑了一聲,帶着星兒來到景玉身邊,“景玉,這是星兒,是……是我妹妹,這位是張可移,星兒的主治醫師!”
說罷,安胥看向張可移,介紹道:“這是景玉。”
張可移會意,朝着景玉躬身一笑,只是還未來得及自我介紹,星兒的兩隻小手便直直地摸向景玉。
“胥哥哥帶來的姐姐嗎,胥哥哥第一次帶姐姐來耶!”
景玉有一點兒牴觸,可當她發現星兒的眼睛好像看不到後,突然有了一些憐憫,於是伸出手,握住星兒的小手。
安胥說這是妹妹,難道安胥也有家人?
呵呵,安胥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他當然有家人!
甩到腦子了亂七八糟的想法,景玉向前邁了一步,平淡開口:“你好,我是景玉。”
“嘿嘿!”星兒彎着眼睛咯咯笑了笑,然後鼻子向前湊了湊,甜甜笑道:“原來玫瑰的香味是從姐姐身上傳來的,我叫星兒,姐姐叫我名字就好,我能不能叫姐姐玉姐姐?”
景玉的嘴角僵了一下,“隨便!”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真的隨便,只是胥哥哥玉姐姐,她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
安胥看出景玉的排斥,把星兒拉離景玉身邊,衝張可移使了一個眼色。
張可移會意,待安胥和星兒走遠了幾步,立刻湊到景玉跟前,熱絡地打着招呼,“嗨景玉,你好,我是張可移,安大哥他們都叫我可移,你也這樣叫我吧!”
“可移?”景玉重複。
“對,可移,可以的可,移動的移,可以移動的可移!”張可移點頭,像念繞口令一樣介紹自己的名字。
景玉尷尬地笑了笑,步子不自覺地向後撤去。
莫名的,她很排斥張可移和星兒!
張可移搖頭,交朋友不成,看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送景玉回去嘍!
只是,意圖還未表明,聞風而來的何佑祺便死死盯住景玉。
張可移嘆氣,無奈地向安胥聳了聳肩,地獄閻王當家,能做的她都做了,如今真尊來了,她也無能無力!
何佑祺目的很明確,遠遠地朝安胥拋了個眼神,便直直地向景玉走來。
“你就是景玉?”一開口便極不友善,何佑祺居高臨下地打量景玉,像審視一件商品,讓景玉渾身難受。
“可移,帶星兒回去!”安胥開口。
“胥哥哥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聽到安胥讓自己走,星兒立刻苦起小臉。
安胥敷衍地拍了拍星兒的肩,眼睛盯着何佑祺,“星兒乖,胥哥哥有事要做,一會兒忙完了去找你,好不好?”
聞言,星兒喜笑顏開,胥哥哥每次來都是辦事的,辦完事才能好好陪她,所以她從來不打擾胥哥哥辦事,“那好,我和可移姐去準備午餐,中午咱們一起吃!”
“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