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手中的飲血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盔甲人,握着劍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凌皓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一次渴望戰鬥的勝利,因爲在他的背後,是他的夥伴,肩負着煙雨遙的信任,所以...不能輸。
“哈哈哈哈,你們居然阻止了她,這下你們都得死了,真是拖後腿的夥伴啊。”就在這時,原本愣在原地的盔甲人突然大笑了起來,似乎遇見了萬分可笑的事。
凌皓沒有一絲大意,就這麼看着對面的盔甲人大笑,小心的提起劍,他,有不能敗的理由。
“彭”
沒有絲毫預兆,遠處的盔甲人就那麼消失了,凌皓眼皮一跳,連忙把劍橫在胸前,狠狠的撞擊,放出驚雷般的響聲,凌皓連退幾步,纔再次穩住腳步。只覺得心臟就像受到了天雷轟擊一般,握着劍的手不停地顫抖着,虎口處出現了絲絲血跡。
“你憑什麼守護她們啊。”沒有追擊,盔甲人無情的嘲諷着凌皓,在他看來,凌皓無論如何都是在硬撐,凌皓那自信的眼神讓他覺得可笑,就這麼兇狠的眼神看着不斷喘氣的凌皓。
“憑我能。”慘白的嘴角努力的擠出了三個字,凌皓擡起了頭,死死的盯着盔甲人,與那兇狠的眼神對視着,沒有絲毫退縮。
盔甲人看着盯着他眼睛的凌皓,不由得有些心驚:“那你就先死吧。”
似乎被凌皓看的有些發毛,盔甲人沒有再與凌皓對視,但是手上卻沒有絲毫留情,一劍斬來,凌皓擡手想要擋住,但是確實徒勞,橫飛幾米遠,胸口出現了深可見骨的劍痕,鮮血不斷的流淌,凌皓努力的運轉劍氣到胸口,但是卻完全無法阻止鮮血的流淌,鮮血的流失讓凌皓的臉色變得慘白,凌皓就這麼半跪在地上,胸口的血不斷流下,滴落在地上的飲血劍上。
連凌皓也沒有注意到,隨着鮮血的滴落,飲血劍居然吸收了所有的血,每一滴落下,都沒有滑落在地上,而是滲進了飲血劍內,飲血劍變得越來越紅,是血一般的紅色,這樣的紅,沒有喜慶,而是紅的妖豔,紅的透人心神。
沒有理會凌皓,盔甲人一步步的向着秦雯走去,似乎覺得凌皓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咚...咚...”
盔甲人的腳步厚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踏進凌皓的心裡,每一步跨出,凌皓的心都要隨之一跳。
凌皓苦笑着,這就是實力的差距麼?自己完全看不清對方的身形,根本沒有出手就被對方斬倒在地,本來就是渾身是傷的凌皓此時更是像血人一般,鮮血一點點落下,體內殘餘的劍氣已經完全不能抵擋傷口的綻開。
飲血劍更加的紅了,彷彿鮮血鑄成的一般,似乎一絲絲的血液在劍上流淌着。
凌皓眼神有些迷離,精神都有些恍惚,但是他不斷的告誡着自己,不能倒,拖,再拖一會,也許就能等到援兵。
“彭。”
就當盔甲人路過凌皓的時候,凌皓深吸一口氣,伸出左手死死的抓住了盔甲人的腿,左手因爲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本來流血過多變得慘白的手更是變得有些發綠。
拖,能多拖一點,秦雯他們的獲救率就會越大。
“嗯?”盔甲人,冷哼一聲,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繼續向前走去,凌皓的左手就那麼死死的拽着不放手,隨着盔甲人的走動,凌皓的身體隨之被拖動,地面上留下了血痕。
恍惚中的凌皓因爲疼痛清醒了一點,看着腳步都沒有一絲放慢的盔甲人,咬咬牙,擡起右手,飲血劍被狠狠的插在了地面裡。
盔甲人拖着凌皓向前走,但是突然感覺邁不出步子了,皺了皺眉,回頭看向凌皓,眼神中只有死寂。
“真是麻煩,要死成全你。”
“彭。”
盔甲人沒有絲毫留情的一腳踢了出來,凌皓大口吐出了血,隨之飛了出去,飛出十幾米遠,撞擊在了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了。
“對不起,我盡力了。”昏迷前,這是凌皓最後的思想。
“嗡嗡...”
飲血劍突然不斷的抖動起來,突然飛起,來到了凌皓的手中,劍身更紅了。
......
秦家...
“那是!”秦歡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爲家主應有的姿態,淡淡的看着天邊的紫色劍氣,作爲秦家家主,他最瞭解那是什麼,一股股藍色的劍氣彭涌而出,瞬間包裹着整個秦歡,沒有預兆,秦歡已經消失在了原來的房間。
“老狐狸,我和你沒完...”
......
“咚..咚...”
盔甲人不斷地靠近着秦雯,看似走的速度並不快,但是沒幾下,便出現在了秦雯與煙雨遙的旁邊。
擡起了青色的長劍,無情的眼神彷彿在看着死人。
“浪費的時間有點多了。”彷彿在自言自語,手中的劍落下。
......
“轟。”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四濺,在秦雯與煙雨遙前,一個男子站在那裡,血紅的劍插在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盔甲人已經急退幾步,出現在了遠處。
鮮血,唯有鮮血,渾身如同被熊熊大火燃燒一般,但是那不是火,是血。
“真是麻煩。”盔甲人冷冷的聲音傳來,是凌皓,居然是凌皓,但是卻又似乎不是他。
全身包裹着血紅,那是血在燃燒,黑色的眼睛也被鮮血覆蓋,血紅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彷彿就是一架冷冰冰的機器一般,站在秦雯與煙雨遙前面,血紅的瞳孔無神的看着盔甲人,沒有絲毫表情,沒有絲毫感情。
“時間不多了,那輪得到你搗亂。”盔甲人冷哼一聲,提起手中的長劍,似乎不再輕視眼前的人,全身都包裹上了青色的劍氣。
凌皓冷冷的看着前方,沒有絲毫動作,就那麼愣愣的站在那裡。
盔甲人上來就是一劍,青色的劍氣如同猛龍一般直衝凌皓的胸膛。
“彭。”
沒有過多的動作,輕輕的擡起飲血劍,原來快到無法防禦的劍,居然就這樣被擋下了,但是原本血紅的飲血劍,居然變得淡了很多。
盔甲人看着眼前的血人,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盔甲人不再大意,時間不由得他再過多的耗,全身的劍氣衝進了劍魂,手中的劍魂突然變得光華萬丈,青色的光芒照耀着凌皓的眼,劍身上,一絲絲的劍氣居然凝聚成了一條龍的形狀,在繞着劍身盤旋着。
似乎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凌皓居然主動出擊,飲血劍高舉,就那麼沒有絲毫技巧的猛劈過去。
“龍斬。”
冷冷的聲音傳來,盔甲人的劍擡起,幾乎是一瞬間,倆劍便碰到了一起。
靜...死一般的沉寂,紅色與青色的光芒充斥在了天地間,如同一個光球般包裹住了倆人的身體。
“轟。”
並沒有持續多久,光球中爆發出了震耳的轟鳴聲,如同驚雷一般,敘述着其中的不平凡。
“噗。”一個男子倒飛了出去,是凌皓,此時的他,緊閉着眼睛,身體似乎恢復了原狀,雖然依舊鮮血淋淋,但是卻不再像是火一般在燃燒,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
但是似乎上天不眷顧他,倒飛出去的凌皓受到的力實在太大,居然橫飛幾十米,已經在埋骨崖上空,接着便緩緩的掉落了下去,飲血劍已經變回了原來的白色,緊跟着凌皓的身體飛了出去。
“噗。”凌皓飛出後一會,愣在原地的盔甲人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他受傷了。擡頭看向凌皓,見凌皓掉落了懸崖,口中舒了一口氣,眼睛再次看向秦雯,那纔是此次任務的重點。
“嗯?”就在盔甲人打算再次走向秦雯的時候,突然臉色一變,恨恨的望了眼秦雯,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沒多久,八個黑衣人同時出現在了原地,領頭的那個擺了個手勢,其中的4個便瞬間消失,另外4個則衝了過去,抱起了還在地上的秦雯。
......
秦家...
秦雯與煙雨遙陸續醒來,看着空蕩蕩的只有她們倆個人,不由得愣愣的流出了眼淚,秦歡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他,掉進埋骨崖了,爲了保護你們。”
似乎感覺出了秦雯此時的心情,本該責備秦雯不該用出“血契”的秦歡呆了呆還是悄悄離去,並沒有多說什麼。
“埋骨崖。”秦雯低語着,呆呆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從小生活在秦家的她,對埋骨崖的認知已經深入心底了,埋骨崖,代表着絕望,沒有一絲存活的可能。似乎在這一刻,纔想起了夥伴的重要,在的時候,頂頂嘴,開開玩笑,似乎有些討厭,但是此時,只能想起那無奈的神情,連惹自己生氣的話都好像不是那麼討厭了。
頹廢,幾天了,秦雯與煙雨遙還是隻能愣在哪裡發呆,秦雯也不再有大小姐脾氣,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看着幾天來茶不思飯不想只知道發呆的女兒,秦歡和李心雨除了擔心外,也有一點欣慰,從小隻知道一個人,沒有朋友的她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傾心的夥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