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不希望自己的感情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自己和方時佑既然已經站到了大家面前,光明正大的,那麼對於喬湛良,她就更沒有必要躲躲閃閃。
終會有一個人教會你愛,教會你戀愛..
“你倒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聽着寧夏的‘長篇大論,’喬湛良的臉色已經變了幾變。
目光裡,水盈盈的,眼底因酒精而染紅顯的淒厲無比。
身體,在逼近,喬湛良壓在寧夏的上方,死死的盯着她。雙掌極有力,極有力的唰的壓在了寧夏的肩頭。
“你說,你們關係這麼好,愛的那麼深,是不是要我給你祝福,要我給你們祝福,祝福你們能夠白頭偕老?”似是激動了,喬湛良搖晃着寧夏的肩頭。“什麼叫我不懂,什麼叫我不懂呢,夏夏?”
“你以爲你們,我就真的不懂?”
“今天,我帶了我未婚妻來,你應該高興了吧。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你們愛的情深意重了就是應該,而我也就應該跟我的未婚妻老老實實的混我的日子?”
話裡有話,喬湛良口中的酒氣隨着他略有激動的語氣噴灑在寧夏的臉上。
“寧夏,我告訴你,方時佑對你做的那些,換做是我一樣能做的到。而如果現在,現在你跟的是我,我立刻出去將事情挑明,就此宣告此生只你一人。夏夏,我可以給你一個比方時佑能給的更確定的未來!”
明知道寧夏不會跟自己走,可喬湛良卻還是藉着醉意把話說了出來。
一個更確定的未來,是你愛我,還是你娶我?寧夏不知道,但她的身體卻跟着喬湛良的搖晃輕輕的顫了起來。
“喬少,你冷靜點兒。”寧夏出言安慰,雙掌一環,按住了喬湛良的胳膊。沒想到這一環,喬湛良的力氣順着胳膊控制住了寧夏的上半身,寧夏被他一拉,措手不及的跌進了他的懷裡。
俯身,親吻,寧夏閃躲,不禁大叫,“喬少,你的未婚妻就在大廳裡面,你怎麼能這樣!”
“我爲什麼不能!我能給你一個更確定的未來,給你一個更好的一切,包括照顧你,夏夏……”
“你怎麼那麼混!”
寧夏低叫着,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開了喬湛良的手,反身就給了喬湛良一巴掌。
“到現在還說這種話嗎喬少,你知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就在不遠處的那個宴會廳裡!”怒火燒紅了臉,看着喬湛良似笑非笑的眸,寧夏再次揚起了手掌。可到了喬湛良的身前,這手掌又落不下去了。“如果喬少是想讓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那好,恭喜你,你現在做到了!”
寧夏轉身要離開,喬湛良的胳膊卻越過她的臉頰,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牆上。
“爲什麼,爲什麼我一定要是朋友?”喬湛良輕輕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他在笑,眯起的眸子閃閃發亮。“你和方時佑連朋友都不是還能搞到一起去,我是你的朋友嗎?寧夏。我們之間明明比方時佑親近的多,可最後我卻眼睜睜的瞧着你跟着他跑了。寧夏,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而現在,你還要對我說教,要我怎麼對一個女人盡責任,對我的未婚妻盡責任,寧夏是不是對我也太殘忍了?”
“你自始至終都認爲我想玩你,難道對我所做的一切你都視而不見嗎?”
“寧夏,你知不知道那次你在酒店裡差點被人灌醉拖走我有多難受,我恨不得把那混蛋掐死!”
“當然,我也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人欺負。可你呢,你又是那個脾氣。你知道我和你們公司有業務往來卻刻意的想要避嫌,你怕人家說閒話,我也只能有意的放開了與你的關係……”
“你想怎樣,我都順從了你的意思,可結果呢,又怎麼樣了呢?”
“說實話,寧夏,那樣的事情在這個圈子裡並不少見。沒什麼資本的年輕女孩,憑什麼拿到單子?”
“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多了,就是你在的那個酒樓,十件包廂,九間半都是髒的。可那又怎麼樣呢,寧夏,但是我就是見不得你那樣。這不僅僅是因爲我喜歡你,而且我也知道你的性格,你不是那種會爲了業績爲了錢而用身體換的人……”
“那個時候,你喝的臉頰都紅了,眼裡朦朦朧朧的都是淚花,那模樣可憐的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東西。我看着你被那個混蛋糾纏,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似乎再次被觸動了心結。那些記憶,那個夜晚,就那樣一幕幕的在喬湛良的面前出現。他重重的閉上了眼睛,微微仰頭,呼了一口氣。
是的,那個夜晚,他真的忘不掉,天知道他那幾下有多重,得虧這是個法治社會,如果在蠻荒時代,他一定會宰了那幾個惡棍。
“在那種地方,我也算是個有頭有臉兒的人,多少人看着我打人,看着我把你帶走。那時候你吐的亂七八糟,我心疼的把你抱在懷裡,你蜷縮成了一團,小小的,難過的眉頭都是皺着的……”
“寧夏,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多怨,那一刻我就想過要將你好好地保護,再也不讓你受這樣的欺負!”
那是喬湛良心裡永遠無法被抹去的時刻,那是第一次,寧夏,這個平日裡跟他處的像個哥們一樣,張牙舞爪,粗枝大葉,滿不在乎,幾次他都有把她當男人看的姑娘,柔弱的像一隻貓,伏在他的懷裡,滿眼悽迷可憐的看着他,叫他恨不得把身上的溫暖都給她來護着她。
“方時佑對你做的那些我不是不能做,寧夏,而是我顧忌你的感受顧忌的太多,但我顧忌了你那麼多,你最終給我的是什麼呢寧夏,是什麼呢?”
這事情上,喬湛良至今仍是後悔的。他太瞭解寧夏,也就太顧忌寧夏的想法了。他不願意傷她分毫,也不願意跟她鬧丁點兒的不愉快。但偏偏,這樣的顧忌讓他一步遲,步步遲,弄成了現在的局面。
“那時候是你和方時佑分手了的,而我對又你早就有感覺,我因爲是你的朋友,瞭解你的個性一直沒有對你表白,也沒對你有過任何的表示。”
“我知道,在你心裡也許我們這羣闊少們都一個德行的,私生活混亂又骯髒。所以,在最開始接觸的時候就算我覺得你很特別也不敢對你斷然開口,因爲你是一個我非常想好好相處的對象。但是,接觸的時間長了,時間長了我也就越發想珍惜你,更想在意你,我不敢,不敢輕易的說出什麼,我怕你覺得我是那種輕浮的人,跟我翻了臉。”
“我一直想,我們在接觸接觸也許你會接受我,會改變對我的看法,哪怕比朋友多一點點也好……”
有很多時候,喬湛良就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怪圈。他跟寧夏是朋友,是好朋友,他們玩笑也開,心裡話也說,可他們之間卻總是隔了一成紗,觸不到,摸不着,卻任他怎麼想辦法捅也捅不破。
“春節的時候在車站碰見你和你的父母,我還是挺意外的。但看見你們一家其樂融融我心裡就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讓人也恨不得也進去感受一下你們的快樂。而也是那個時候,我越發覺得你同我以往接觸的女人不一樣,你的快樂,很真實,很溫暖,也很簡單,而這種簡單的溫暖是我非常非常想要的。”
喬湛良承認,寧夏身上的簡單與真誠在自己周圍的姑娘裡實在是太難見到了。他當初見她的時候也是,她很男孩子氣,他說像是和她曾經好過的一個姑娘,但是相處久了,喬湛良才發現,自己要的不是寧夏身上那股子男孩子氣,而是自己也找不回的,在青澀時光裡的那種簡單與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