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芙寧看到她僵在那裡的表情,忙也轉過身去,也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副總……”又看到站在莫黎霆身邊一身正裝的嚴緒然,她對着他點點頭,“嚴律師……”
兩人都沒有動靜,實際上,在看到室內的向晚時,也都怔住了。懶
戴芙寧望了向晚一眼,沒再說什麼,側過身子走了出去。
“哦慕小姐,好久不見……”嚴緒然先反應了過來,俊臉頓時綻開笑,向晚沒有應聲,他也不介意,只是拍拍莫黎霆的肩,“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向晚終於開口,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表情,只是拉開手袋,從裡面取出那張卡,伸手遞給已經進門的人。
莫黎霆低頭望了眼,沒有接,也沒有說話,他知道如果直接給她,她是一定不會拿的,他希望能通過仙凌,可以讓她收下,只是想不到,她居然會衝到莫氏來。
向晚也沒說話,見他沒有伸手,轉身走向辦公桌,將卡放在上面,隨即轉身望向他:“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與同情……”她的聲音並不大,大大的眼裡只有冰冷的陌生,隨後徑直越過他,朝着門口而去。
莫黎霆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一把攥住:“向晚……不要意氣用事……我只是想……讓兒子……過得好點……”他如是說,也一下子激怒了她。蟲
她一把甩掉他緊攥着的手,轉過頭去望着他:“兒子沒有你,照樣可以過得很好,我一樣可以給他好的生活,不需要你來操|心,還有,讓我們走是嗎?那麼莫黎霆你聽好了,我不走,我就留下來了,我就生活在這裡了,對不起,不能稱你心了……”她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得離去,只剩下室內兩個大男人。
一個滿臉的疲倦與無奈,一個則是一臉興災樂禍。
“得,適得其反了……”嚴緒然朝着辦公桌而去,伸手拿起桌面上那張金光燦燦的卡,“莫三,這裡有多少啊?不會把你全部家當都放進去了吧?”
沒有聽到應有的回答,再轉身看時,身後的人早已追了出去。
嚴緒然斂下了笑容,總是掛滿笑的臉,此時卻染上了憂鬱,他再次望了手裡的卡一眼,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是絕不可能放手的,在莫三的心裡,沒有比那娘倆更重要的東西了。
昨晚下班時將他叫了去,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其實不用他說明,他也多多少少會明白,如他和莫黎均這樣聰慧的人,又怎麼會想不到?
一路都進行的順暢無阻,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或許這是他們兩個絕沒有想到的地方,也忽視了第三方的能力,以致於陷入到這步田地。
他問他,往後有什麼打算,他窩在他辦公室黑色真皮沙發裡,似乎是在考慮,卻又像是一臉的平靜。
“哦對了,你不是還要結婚嗎?”他又提醒他,他依然沒有動,但他知道,或許沒有他的提醒,莫黎霆也早已考慮到了。
“沒有婚禮……”過了良久,才聽到莫黎霆低低的一句話,似乎帶着重大的決定,艱難得說出口。和他認識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他如此過,那四個字,像是要了他的半條命。
“莫三……”連他都看得於心不忍,禁不住叫出聲。
“我會讓她離開……帶着兒子離開……”他又說道,聲音裡滿是壓抑。
“如果她知道了,我想她不肯離開吧……”
“她不會知道,我不會讓她知道……更不會讓兒子知道……”他說得很堅決,也說得很篤定,好像心裡早就有了把握一樣。
“你要傷她心嗎?你就不怕她恨你?”嚴緒然點了煙,深吸了口,這掉入感情坑裡的男人,爲什麼在他看來都有些可怕?曾經都是一羣沒有心的人,如今呢?遲二這樣,關廷宇如此,現在還加個莫三……唉,這世道是反了。
“我希望她過得好……我也希望兒子過得好……”他輕聲說道,隨即站起身,“陪我喝酒去……”
其實說是喝酒,一整晚,他都沒有喝多少,東西也沒吃什麼,只是坐在那裡一個勁得抽着煙,好像純粹只是爲了讓時間過去。
他沒有說話,做律師第一次做得無能爲力,讓他有種挫敗的感覺,就像幾年前關廷宇接手的案子,明知不會有勝算,卻仍然想要賭一把,只是,他心裡亦明白,如當年,關廷宇明白的一樣。
東方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和莫三在一起,他驚訝:“你就不會打他電話?”
“打他不接,就知道你們倆在一起……誒吃完飯暗夜啊……”一幫沒心沒肺的傢伙,成天聚在那裡無所事事。
“你手機呢?”他問他,他沒有多大動靜,只是摁滅了手裡的煙:“放在車上……”
他隨即明白:“不想接聽某人電話啊?”
他沒有答,目的很明顯。
以爲他不會去暗夜的,卻誰知是他先提出來,於是去那裡坐了會,沒有多久他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藉口甩慕向晚,兩個都是聰明人,或許不用說得太透,只需要點到爲止即可,而他卻忽視了女人骨子裡的那股反判。
他雖和慕向晚接觸的不多,而且也只是在工作上有過交流,但她外表軟弱,卻並不代表她逆來順受。你讓她離開,她卻偏不離開了……莫三這回砸到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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