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走進病房,靳寶貝深邃的眸子,一眼就瞄到了睡在一旁的那個小寶貝。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盯着搖籃裡初生的嬰兒,靳寶貝伸出了小手,輕輕地摸了摸嬰兒小臉蛋。
原本靳如心生怕他會弄醒了小妹妹,還要阻止,可是猛然間她卻發現靳寶貝笑了。
他的確是在微笑,看着韓野和蘇靜雯的女兒,他笑的很甜蜜。
之後讓靳如心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靳寶貝回過頭看着所有人,突然開口,“我早就說過,蘇蘇阿姨會生小妹妹,我猜對了。”
靳寶貝開口說話了,他在看到一個初生的小生命之後,竟然開口說話了。
靳如心喜極而泣,她拉着蘇靜雯的手,哽咽的說道:“蘇蘇,蘇蘇,你聽到沒有?”
“我的寶貝又開口說話了。”
“寶貝他說話了。”
“嗯嗯,我聽到了,寶貝真的說話了。”
“寶貝說他猜到我會生女孩。”
蘇靜雯也異常激動,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讓每個人的心間都壓了一塊大石頭那樣壓抑。
現在靳寶貝突然恢復了說話的能力,猶如在陰霾裡讓人們看到了曙光。
( 韓野走過來拍了拍靳寶貝的肩膀,“寶貝,你以後要幫韓叔叔一起照顧小妹妹好不好?”
“她也是你的妹妹,你是哥哥,你要負責保護她。”
靳寶貝看着搖籃裡的小嬰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儘管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可是靳寶貝終究還是沒有想起曾經他誇下海口一定要娶她,要愛她一輩子的那個女孩。
原本已經定在六月初六舉行婚禮的慕天宇和靳如心,因爲這一系列的變故,決定將婚禮延後。
他們想要等心裡的傷痕全部都痊癒之後,再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這件事。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一晃兒季節就從初夏走到了深秋。
韓野和蘇靜雯的女兒取名韓真真,據說是韓野希望女兒以後可以成爲一個活的真實,不做作,真真正正爲自己而活的人。
真真也過了百日,出落的越發標緻起來。
不得不承認基因這個東西既神奇又強大,父母的基因都是極好的,小真真才丁點大,就已經具備了美女的雛形。
靳寶貝很喜歡真真,就像他過去剛見到薇薇安時候一模一樣。
慢慢的靳如心愈發的擔心起來,她時不時也會和慕天宇抱怨,“老公,你說寶貝是不是把對薇薇安的思念都轉移到了小真真身上。”
“我真的怕這孩子以後會傷了薇薇安的心。”
“如果那樣的話,就真的不好了。”
慕天宇倒是覺得靳如心有些大驚小怪了。
寶貝現在還是個孩子呢?再說男女之間的事情,現在哪裡看得出來,都要成年以後才能看出端倪。
所以他一直都說靳如心是杞人憂天了。
有一次靳如心也是無意間在蘇靜雯面前提起了這個事情,蘇靜雯是個聰明人,她當即就明白了靳如心的意思。
很快靳如心就聽慕天宇說,韓野想要帶着蘇靜雯和真真回海濱小城。
畢竟那邊還有恢宏實業,也需要有人去把擔子挑起來。
原本恢宏實業慕天宇已經準備轉到井然名下,現在看來除了韓野也沒有再好的人選可以勝任。
靳如心一聽,就聯想到是不是自己無意的話,讓蘇靜雯誤會了。
所以他們一家才準備離開,這樣就會杜絕靳寶貝對小真真過分的喜愛。
她隨後就把電話打了過去,“蘇蘇,我聽慕少說,韓少想要帶着你回海濱小城,真的是這樣嗎?”
蘇靜雯看到靳如心的電話,心裡也猜到她大概是爲這個事情。
馬上就回道:“嗯,是的,主要是我還是喜歡在海濱小城那個環境裡生活,畢竟在那裡待了二十幾年,感情太深厚了。”
“況且海濱小城的空氣好,也更適合小真真的成長。”
“心心,我就是有點捨不得你,真的。”
靳如心當即就急了,“蘇蘇,你是不是覺得我那天提到了寶貝和小真真的事情,你多想了。”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我是杞人憂天了。”
“你們不要離開S市好不好,就像你說的,我也捨不得你,也捨不得小真真。”
蘇靜雯又說了一些寬慰靳如心的話,又答應至少要參加完她和慕天宇的婚禮之後纔會離開。
靳如心才鬆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之後,她就聽到慕天宇在門外喊她。
“老婆,趕快換衣服。”
“我們去醫院。”
慕天宇飛快的繫着襯衫的扣子,他的表情很着急,靳如心還摸不到頭腦。
“爲什麼要去醫院?”
“他好像是要不行了。”
慕天宇沒有說那個人的名字,也沒有任何稱呼,只是用了一個“他”字。
靳如心當即會會意,飛快的穿戴整齊。
威利斯差一點就將車開的飛起來,一路狂飆趕到了慕戰飛所在的醫院。
上樓的時候,靳如心明顯感覺到慕天宇全身都緊繃着,她抓緊了他的手,想要給他力量。
“老公,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嗯。”
到了VIP病區之後,慕天宇的腳步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有些不敢面對,也不想面對那個給予了他生命的人。
是靳如心先推開了慕戰飛病房的門,病牀上的那個男人,早已沒有了過去的意氣風發,他一頭白髮,面容蒼老。
嘴上帶着氧氣罩,手上還在輸液,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完全沒有那種仙風道骨的模樣。
現在的慕戰飛就是一個行將逝去的普通老人,再不是那個縱橫****幾十年的龍頭老大。
慕天宇站在門口怔了幾秒鐘,靳如心拉着他的胳膊,示意他再向前走走。
似乎是聽到門的聲響,慕戰飛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在看到慕天宇的一剎那,嘴角竟然微微的勾動。
他笑了,是欣慰的笑。
忠叔立在一旁,在看到慕天宇到來之後,忠叔當即老淚衆橫。
“少爺,你終於來了,堂主,堂主他不行了。”
“醫生說他可能隨時都可能會離開。”
“堂主他在等你,他想看你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