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憶和童夜白離開後,譚墨池這才緩緩從石柱後面走出來,望着夏心憶他們已經走到門口,譚墨池神色凜然冷冽,雙手攥成拳頭,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跟在譚墨池身旁候着的宴彬看得心驚膽戰,那陰冷快滴出水的模樣,令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譚墨池凜然瞥了宴彬一眼,“走。”
……
翌日,夏心憶起牀打扮,穿着一身正式套裝裙準備去天娛集團簽約。童夜白也起牀爲夏心憶做早餐,至於兩個孩子還在睡覺。
昨天吃完晚飯後,夏紹宸便被他那不靠譜的父母領回家了,夏紹宸不願意回家,他想陪童可可玩,但冷夜初哪容小傢伙不聽話,冷着臉拎起來就走。
童夜白開車送夏心憶到天娛集團大廈下面,他像是看出夏心憶的緊張,握了握她的手,安撫輕笑道:“心憶,不用緊張,只是籤個名就可以走了。”
夏心憶抿了抿脣,點了下頭,“嗯,我不緊張。”
她嘴上說不緊張,但小臉仍繃得緊緊的,渾身有些僵硬,雖然只是籤個名,《沉香》就正式的簽約影視,但是關於自己作品能拍成電視劇,夏心憶怎麼也放鬆不下來,緊張又興奮。
童夜白見狀,頓時有些失笑地笑出聲,他伸出雙手,捏住夏心憶兩邊臉頰,扯了扯,笑道:“還說不緊張,小臉都僵硬得扯不動了。”
“很痛啦。”夏心憶扯下童夜白的手,白了他一眼。
“你看,你現在表情自然多了。像個老太婆似的繃着臉,可是會變醜的。”
夏心憶頓時黑着臉,沒好氣地道:“去你的,你纔是老太婆呢!”
童夜白寵溺地笑道:“我是男人,可不是老太婆,老頭子纔是。等將來我們老了,走不動了,就是老太婆和老頭子。”
夏心憶頓時被童夜白這番話逗笑了,“我纔不當老太婆呢!要當你自己當去。”
經童夜白這麼一逗,夏心憶不再緊張了,理了理裙子,便下了車,走進天娛集團。
簽約很順利,夏心憶幾乎受天娛集團總經理當貴賓似的熱情招待,準備簽約時,天娛總經理還一問再問她對合同有什麼問題,如果覺得合同哪裡不滿意,讓她不用顧忌儘管說出來,說是完全配合她的要求。
受到這樣高等級的待遇,夏心憶很寵溺若驚。
她並沒有多想,以爲是《沉香》這部戲很受重視。
除了高興還是高興。
帶着滿懷的高興,夏心憶拒絕了天娛經理的請客,離開總經理辦公室。
拿着剛簽下來,熱乎乎的合同,夏心憶忍不住想要把這個喜悅分享出去。
剛掏出手機,解鎖開屏,準備打電話給童夜白的時候,她的手一空,手機被抽走了。
頭一側,當看到那張總是進入她夢裡的俊臉,夏心憶呆住了。
幾乎失控的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兒?”
譚墨池抿脣,挑眉反問:“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在看到譚墨池那一刻,夏心憶心速飛快,心亂如麻,想到昨天在機場看到他,夏心憶更是慌亂得趕緊逃離開這個男人。
“手機還給我。”夏心憶擡手要搶回自己的手機,卻被譚墨池躲開了,她咬着牙瞪着他,恨恨地道:“譚墨池,你到底想怎樣?這樣一直糾纏着我有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
譚墨池眼底的傷感,不由讓夏心憶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她有些不敢與他對視,慌忙的垂下頭,咬了咬脣,道:“你知道我討厭你就好,把手機還給我。”
她伸出手,想要回自己的手機。
譚墨池沒有把手機還給夏心憶,深邃的眼眸望着她烏黑亮澤的秀髮,腦海裡迴盪着每次溫寧馨洗頭髮的時候,**的頭髮都是他拿着吹風機,親自幫她吹乾的,他的手插穿在她的頭髮間,五指像梳子一樣梳着她的頭髮,感受着她烏黑的頭髮有多柔順。
如今,她又忘了他,甚至害怕他。
譚墨池的心微微抽痛着。
只要在譚墨池的面前,她的心跳就變得不規律,彷彿心變得不是自己的。
夏心憶原本以爲自己這麼說了,譚墨池可能又像那次一樣,受刺激的那樣對待她,她忐忑着一顆心等啊等,只等着他爆發,然後她趁機把手機搶回來。
然而,譚墨池卻反常的沉默了,她等了好一會,卻沒有聽到他任何的回答,不由的,她擡頭起望着他。
四目相對,譚墨池眼底濃郁灼熱的愛意,瞬間觸動了夏心憶的心,心跳抑不住的狂跳,整個個呆呆的,癡癡的深陷在他眼簾裡的愛意。
“寧馨。”譚墨池難以自制的喚出溫寧馨的名字,卻讓夏心憶瞬間從譚墨池眼底的深情抽離出來。
她臉色微微一變,有此狼狽的連忙垂下頭。
在垂下頭的那一刻,夏心憶一邊抑制難過不已的心,一邊暗罵自己:夏心憶,你剛剛在亂想什麼?你竟然、竟然期望他剛纔喊的名字是你,真是瘋了!瘋了!!
怕在譚墨池面前變得更加不想自己,夏心憶連手機都不要了,轉身準備逃開,然而,譚墨池哪容她就這樣逃了,握住她的手,將她扯在懷裡。
夏心憶在觸碰到譚墨池的身體時,像是被調教得很敏感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她越來越害怕反常的自己,奮力的掙扎,“譚墨池,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是溫寧馨,永遠都不是。”
譚墨池只抱了夏心憶一下,便很快放開她了,在放開那一瞬,夏心憶莫名的失落了起來。
她以爲又像前幾次一樣,費了好大的勁,他才肯放開她,然而,是她想多了,沒有強迫的吻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放開她了。
抑制空落落的心,她瞪着他,咬牙強調地道:“譚墨池,不要再糾纏我,我不是溫寧馨,就算你再怎麼糾纏我,也改變不了我不是溫寧馨的事實。所以,我求求你,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一定一頓地道:“我知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