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初雪眼底一縮,看着席顏羽望着溫寧馨眼裡藏不住的愛意,雙手不由的握成拳頭,長長的掐甲掐進掌心裡。
手掌上的痛,根本解不了她心裡的痛,那痛意,痛得她快要窒息了,她甚至在看到這一幕時,差點控制不住的跑上前,將這看起來多麼像相愛的情侶拆開,然後甩溫寧馨一巴掌,大聲的宣告席顏羽是她的男人,誰也肖想。
可是,她忍住了,腳釘在原地,死死地看着像是深愛着對方,深情的相望。
最後一張需要重拍的寫真集終於拍完了,等攝像師比了個ok的手勢後,溫寧馨臉上猶如熱戀中的少女般微笑,頓時像變臉一般,拉下臉,面無表情的放開席顏羽手臂,起身走到言小言身旁的椅子坐下。
席顏羽還沉浸在那種從未有過的快樂感中,就算溫寧馨冷漠的離開,他還沉浸在其中,好半響纔回神過來。
側臉,愣愣地望着溫寧馨接受着言小言無微不至送上溫水,遞上毛巾的照顧,席顏羽垂下頭,嘴角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現在連靠近她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席顏羽嘴上苦澀的笑,深深刺痛了聞初雪的眼,她臉色微變,有些難以置信席顏羽竟然出乎她意料地對溫寧馨那麼的在意。
不應該的啊!不該是這樣的,明明應該是溫寧馨先愛上席顏羽,顏羽他竟然在還未清楚溫寧馨就是那個人……就自己先愛上了……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顏羽那麼愛她,那麼愛曾經那個救了他的她,她怎麼可愛輕易愛上別的女人……
聞初雪臉色發臉,使勁的甩掉腦子裡那可怕的想法,堅定的認定席顏羽現在愛的依然是她。
她現在任由放任的溫寧馨和顏羽接觸,無非就是要讓溫寧馨愛上顏羽,好讓她接下來的計謀能順利完成。
只有溫寧馨愛上席顏羽,她的計劃,才能實施下去。
“好了,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忙到這兒,大家都回家去休息了。”吳導說完,衆人渾身放鬆了下來,終於忙完可以回家睡覺了。
時間還早,有些工作人員互相手搭肩,一起去酒吧嗨一下。
溫寧馨喝了一杯水,解了解渴,起身去更衣室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大家去吃飯的吃飯,回家的回家,後臺內室裡的走廊很安靜,溫寧馨走到之後選的更衣室,打開門,推門而入,然後,順手把門鎖上。
她可不想再來一次換衣服換一半,就闖入像席顏羽那樣有些神經兮兮的人。
換好了衣服,溫寧馨走到櫃檯前把包包拿起,卻看到手包旁邊正放着兩本有尾指般高筆記本。
她蹙眉,眼裡閃過詫異,她記得之前沒有這兩本筆記本啊,這兩本筆記本是誰的?
定定地看着類似牛皮書面的筆記本,溫寧馨越看越覺得眼熟,這兩本筆記本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好熟悉。
手不自覺的伸向筆記本,拿起來翻開,當翻開第一頁,溫寧馨的手微微顫了一下,那上面的筆跡分明是她的筆跡……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什麼開始,她人已經坐在椅子上,神情隨着筆記本里的內容,變得異常的難看,渾身繃得死緊,直到忽然響動的敲門聲,才讓溫寧馨從筆記本中驚醒。
叩叩——
“心心,你在裡面嗎?”言小言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來。
溫寧馨死死捏緊着手裡的日記本,微黃色的紙皮被她的指甲刮出一道痕跡出來。
門外的言小言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迴應,又繼續敲着門兩下,聲音放大聲地喊:“心心,你在裡面嗎?在的話迴應我一聲啊!”
言小言大聲地喊聲,讓溫寧馨打了個激靈,神色有些清明,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神,將日記本合起來,放在手包下面,然後起身,走過去開門。
溫寧馨這一看日記就看了一個小時。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送溫寧馨回家的言小言在外面也等了一個小時,他大概等了半個小時,沒有半到溫寧馨出來,便打了電話給她,但是連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言小言頓時急了,讓還沒有回去的李娜陪他了一起去找溫寧馨。
連找了幾個更衣室,都沒有溫寧馨的身影,直到最後一間更衣室,門還鎖着,言小言才覺得溫寧馨在裡面,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耽擱了那麼久,連電話也不接。
溫寧馨整理一下情緒,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自然一點,才伸手打開門。
手伸在半空中,正要敲門的言小言看到溫寧馨面無表情的臉,忙放下手,有些無奈地嘟囔,“心心,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呆在更衣室裡那麼久,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溫寧馨扯了扯脣,牽扯出一抹勉強地笑,“抱歉,因爲有些事情耽擱了。”
言小言睜大着他一般偏小的眼睛,緊緊盯着溫寧馨,好奇地問道:“什麼事讓你耽擱那麼久?”
溫寧馨臉上閃過異色,垂下眼簾,抿了抿脣道:“小言,你能不能不要問了。”
言小言見溫寧馨臉色不好,情緒也有些不穩,頓時知道她可能因爲有些事情困擾了,他連連點頭,“好好,我不問你就是了,天色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吳導他們都走了。”
溫寧馨點頭,“好。”說着,她轉身把手包和那兩本日記本拿在手上。
言小言一見到溫寧馨手上牛皮書面的日記本,眼神一閃,微翹起蘭花指問道:“心心,你手上這兩本日記從哪來的?我好像沒有見過你有這兩本日記本。”
“是有人送給我的。”溫寧馨扯了個謊。
言小言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見溫寧馨似乎不願多說,邁着步子先走到前頭,便不想再多問了。
送溫寧馨回景瀾山這一路上,言小言無論怎麼想活躍氣氛,溫寧馨都不像以往一樣,提起興致跟他說話,他心裡隱隱覺得有些擔心,今天的心心變得很奇怪,從更衣室換衣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