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妻子的失蹤而一直消沉的爸爸對莫詩羽的忽視讓她的性格變得難以很奇怪,她可以對很多事情都毫不在意,可是唯獨害怕黑暗。
而一樣從小失去母親在嚴格的冷酷的環境里長大的言安熙也養成了讓人難以捉摸的個性,他對其他人是如此的戒備,可是在面對莫詩羽的時候,他恨不得將自己的世界都向她敞開。
可是莫詩羽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質問着爲什們媽媽要離開,父親爲什們不管她。
兩人相擁站在沙灘上,海潮聲是他們的背景樂。終於,莫詩羽哭累了,她醒悟過來,自己還靠着言安熙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將言安熙推開,轉過身不看他。
言安熙看看自己空空的懷抱,他很享受抱着莫詩羽的感覺。他看着莫詩羽纖細的背影,憐愛之情油然而生。他伸出手想觸摸她,卻停在半空中。
過了好久他才說道:“其實你心裡有什麼事情的話說出來比較好,壓在心裡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難受。”
莫詩羽背對着他擡起手臂擦着眼淚,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流眼淚,現在卻抱着言安熙大哭,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她悶聲悶氣的說道:“你說得好聽,那你怎麼不講你自己心裡的話說給別人聽?”
言安熙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要說給你聽,你願意聽嗎?”
莫詩羽久久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看着言安熙,說道:“那敢說,我就敢聽!”
言安熙也看着她的眼睛,兩人就這麼久久凝望着,終於還是莫詩羽敗下陣來,她皺着眉頭看着他,說道:“喂!你到底要不要說啊!不說我可走啦!”
言安熙說道:“我要是說的話,你說嗎?”
莫詩羽想了一下,說道:“可能吧!”
言安熙皺起了眉頭,說道:“可能是什麼意思?!我把我的心事說給你聽,你就要把你的說給我聽來交換。這次你可不能賴皮。”
莫詩羽撇撇嘴,說道:“我什麼時候賴皮過?!說就說,誰怕誰?!”
言安熙見莫詩羽已經上鉤,得意的笑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舟飄在海岸邊,他指着小舟說道:“走吧,我們去劃劃船。”
莫詩羽見到小舟很高興,她開心的說道:“太好了,我們可以划船了!”說着,飛快的跑了過去。言安熙跟在後面搖搖頭,剛剛還傷感的她,一會兒就已經恢復過來了,這恢復能力還真是不一般啊!
莫詩羽跑到小舟旁邊,回頭一看,見言安熙還在慢悠悠的走過來。她忍不住催促道:“你是蝸牛轉世嗎?快點行不行?!”
言安熙笑着說道:“反正這船又不會跑,急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她充滿活力的樣子,生氣的時候的她看起來最精神。
莫詩羽果然生氣了,她不滿的說道:“喂喂!是你說要划船的好嗎?你要是再慢吞吞的,我可以一個人划着走了啦!”
言安熙走到她面前,說道:“你往哪裡劃?這裡可是一望無際的太平洋,現在還是晚上,你分得清方向嗎?”
莫詩羽異想天開的說道:“這有什麼?反正地球是圓的,總有一天我會着陸的!”
言安熙要被她的樂觀打敗了。他忍
不住出言打擊她:“那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餓了就抓魚吃,渴了就喝海水吧?”
莫詩羽翻了個大白眼,說道:“你以爲我傻啊,海水明明就不能喝。”說着,她已經跨進了小舟裡,準備開始大冒險。
言安熙悶笑一聲,用力將船推進海里,也跟着跨了進去。
這個小舟說小還真是挺小的,言安熙和莫詩羽做進去之後幾乎就沒有其他的空間了,兩人靠的很近,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聞着莫詩羽頭上的髮香,言安熙有些心猿意馬。他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而莫詩羽早就操起船槳開始划起來了。不過由於她沒有劃過船,所以無論她怎麼劃,小舟都在在原地打轉。越是劃不動,她就越用力的劃,可是小船就是不聽她的話,怎麼都沒有離開原點。這讓莫詩羽簡直氣急敗壞,她一邊用力劃一邊大罵道:“我就不信了今天!我會連船都不會劃了。我偏要讓你走起來!”
她偏頭一看,見言安熙不僅不幫忙,還好整以暇的坐在一邊看着她,就好像完全不管他的事情一樣。她都快要氣得頭頂冒煙了。她對言安熙說道:“你也不知道搭把手啊?沒見我忙得很嗎?”
言安熙聳聳肩,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就是不自己親自動手的。”
莫詩羽氣得偏過頭去不看他。她氣呼呼的說道:“就是因爲有你們這種剝削別人血汗的資本家存在,所以這個世界才這麼不美好!你們簡直就是吸血鬼的化身!”
言安熙笑了,他將莫詩羽臉邊因爲海風吹亂的頭髮拂到一邊,說道:“我要是吸血鬼的話,你現在和我單獨在一條船上,你可就危險了。”
莫詩羽哼了一聲,說道:“我要是不在了,誰給你大老爺划船啊?”
言安熙輕笑,說道:“也是,那我就留一條小命吧!”
莫詩羽又是哼了一聲,任命的划船,可是這船就好像老是在和他作對一樣,不停的打轉,就是不往前面走。終於,她劃也劃累了,生氣的丟下船槳,負氣的說道:“我不劃了!”
言安熙撿起船槳,說道:“好了,不動就不動吧!其實這麼看風景也是極好的。”
莫詩羽受不了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看他。
言安熙拿起船槳,開始劃了以來。說來也怪,這小船就好像認人一樣,在言安熙的手裡就很聽話的開始往前走。
莫詩羽氣得拍了一下船,罵道:“哼!看人下飯的傢伙!我劃你就不走,他劃你就走!欺負我是吧?!小心我拆了你燒火做飯!”
言安熙說道:“這也不能怪船啊,是你自己不會劃。”他示意莫詩羽看着自己的動作,說道:“你看,划船不是你越用力就越好的,你首先要身體向前側,手臂打直,然後你就可以開始划船了,不過要記得,力量要均勻。”
莫詩羽看着言安熙划船,見他果然劃得有模有樣的。她說道:“你大老遠居然還會划船,你不是從來不親自動手的嗎?”
言安熙笑了,他說道:“我要是不親自動手,你真把船給拆了我們不就不能一起聊天了嗎?”
莫詩羽哼了一聲,說道:“我纔不想和你聊天呢!你是資本主義的吸血鬼,我是無產階級的小羔羊,和你沒有共同語言!”
言安熙說道:“我們現在共處同處革命的同一條船上,我們是戰友是同事。戰友之間當然要彼此瞭解了。”
莫詩羽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言安熙開始說了起來,:“你的情況我大致瞭解一下,聽說你也是很小就沒有了母親是吧?”
莫詩羽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過了一會兒,她醒悟過來,言安熙的人脈那麼廣,他要查的話,很容易就能查到的。
言安熙說道:“這個很容易不是嗎?就好像你也容易的就知道我的母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失蹤了一樣 。”
莫詩羽說實話還是第一次知道,她有些驚訝的說道:“你的媽咪也失蹤了?”
言安熙看着她,說道:“對,在我還才六歲的時候,她就失蹤了。”
莫詩羽沉默沒有說話。她的媽咪失蹤的時候,她還才幾個月大,她連媽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言安熙繼續說道:“我媽媽失蹤的時候,我已經在上小學了,和現在的安迪差不多大。我放學回家,回到家卻不見了媽媽。我問我爸爸媽媽去哪了,他回答我說我媽媽已經走,而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就好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說的話不帶一點兒感情。
莫詩羽看着他,心裡有些異樣,她忍不住想安慰他,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言安熙的繼續說道:“我當然不相信了。我要找到媽媽,所以我衝出去找,可是我到哪裡去找呢?才六歲的我,世界在我的眼裡實在太大了。而已,我不能像其他的小孩一樣,哭鬧着去求我爸爸去找媽媽。如果我那麼做的話,我爸爸一定會將我鎖起來的,他最見不得我哭了。”
莫詩羽聽到這裡,心裡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爸爸!這麼冷血這麼無情!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的爸爸,便不知道說什麼了。
言安熙看看莫詩羽,見她眼底有着黯然,以爲她在爲自己而傷心,他說道:“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實在太偏執了,就是一意孤行的想要找到媽媽,可是我到哪裡去找都不知道。”
莫詩羽忍不住問道:“那你爸爸呢?他就不想找到你媽媽嗎?如果你媽媽走了,他不去追回她嗎?”
言安熙沉默了很久,他回答道:“他找沒找過我不知道。可能他巴不得她走吧?”
莫詩羽奇怪的問道:“爲什麼啊?他幹什麼想要你媽媽走?”
言安熙冷笑了一下,說道:“因爲他是一個冷血的冷酷的男人!他壓根就不配爲人夫爲人父!”
莫詩羽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言安熙說道自己的父親的時候那種語氣讓人感受到徹骨的仇恨。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爸爸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言安熙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個冷血的冷酷的男人!”
莫詩羽還是繼續追根究底的問道:“可是如果他是一個冷血的男人,他怎麼會和你媽媽結婚呢?如果他們沒有感情的話,他們幹什麼結婚啊?”
言安熙笑了,說道:“那是因爲他們壓根就沒有感情啊!你以爲世界上所以人結婚都是爲了愛情嗎?”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嫌惡。“有的人,不過就是爲了自己的私慾!爲了錢,爲了生下下一代,爲了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