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當你聽到這段錄音後也許我已經離開你身邊了。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這是自從我看不見之後就一直有的想法,我不想成爲誰的累贅,更加不願意面對那些憐憫和同情的目光和關懷。媽媽,我愛你。但是一切我都無以回報。也請你不要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你現在正在籌劃着開公司,這張卡上有一筆錢作爲啓動資金應該是足夠的。”洛語嫣和歐陽謹坐在醫院門前的長椅上聽洛菲兒留下的錄音“還有請你幫我轉告歐陽謹,我從來就沒有責怪過他。我很感謝他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和他結婚這五年時間裡我們離多聚少,可它是在我生命裡最快樂的時光。到最後我們是以這樣的結果收場,很傷心,很難過,但我不後悔。歐陽謹,謝謝你!”
冬日的暖陽灑在他們身上,卻始終無法到達他們的心底。洛語嫣握着錄音機的手過於用力顯得指節發白,眯起的眼睛看着面前不遠處打鬧地的兩個五歲小孩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從來沒見過菲兒這麼天真地笑過,她只會靜靜地趴在窗臺上看別的孩子玩。記得有一次她混身是傷地跑回來,我很嚴厲地罵她,她都是一臉倔強地看着我不說話。到了晚上她一個人捂着被子偷偷地哭,後來才知道是同學取笑她是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就把別人給打了。”說着說着,她的眼角就泛着淚花“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麼?我不敢帶着她,狠心地把她送到孤兒院。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也心痛,也捨不得。但是我也是無能爲力。我以爲她會恨我,會怨我的。可是她說理解我。”
歐陽謹只是靜靜地聽着沒有說話,擦在褲袋裡的手卻緊緊地握成拳,感覺心裡有一面牆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無聲無息地倒塌了,那顆沉睡已久早已毫無感覺的心,一陣陣地抽痛着,腦海裡浮現出菲兒蒼白的臉和空洞的眼睛。
“你一直都在查歐洲項目最大的投資人是誰吧?”洛語嫣沉默了半天轉過頭看了眼歐陽謹淡淡地問道“是菲兒,她賣掉了手上所有的資產和投資的品牌,把所有的錢都砸在你的資目上。”說到這裡洛語嫣嘆了口氣“不過我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爲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洛菲兒。在最迷惘,最無助的時候你就像一個燈塔一樣指引她的方向。”
洛語嫣說完站起來拍了拍歐陽謹的肩膀就走了,留下面無表情的歐陽謹。
夜晚是人的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戴了一天面具的人想要狠狠發泄的時候。標緻着身份和地位本市最豪華的“魅”和外面的冰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怎麼啦?”雷摸着懷裡的美女,推了推旁邊的坤問道。
“不知道。”坤搖晃手裡的酒杯,褐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旋轉。
“來,幹。恭喜我恢復單身。”坐在角落的沙發裡喝悶酒的歐陽謹突然站起來舉着酒杯。
“……”大家被他這樣的舉動搞得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拿起酒杯碰了碰。
“你跟洛菲兒離婚了?”坐在他旁邊的琿疑惑地問道。
“對,我們的婚姻只不過是騙我媽的障眼法而已。怎麼兄弟我回歸了,你們不高興?”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轉頭看着好友。
“你們是協議婚姻?”坐在另一邊的坤也把目光從舞臺上的跳鋼管舞的美女身上移開。
“怎麼,你們不相信?”歐陽謹目光迷離地掃了一眼在座的好友。
他們也都看着他,雷也把掛在身上的美女趕走,難得認真地打量着對面的兄弟,過了一會纔拿起酒杯對着他說“兄弟,盜墓的事情經常發生,節哀吧。”
“你提出的?”很少出聲的軒也插了句。
“她”歐陽謹又往口裡灌了杯酒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其他的人聽了後,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最終都還是把目光放回了歐陽謹的身上,洛菲兒也有來參加過他們的聚會,他們都是久經情場的老手,感情的真假很輕易就能看出來了。而且他們都相信洛菲兒不是那種情場高手,更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來騙他們,對一個像她這麼紅的藝人來說每一分鐘都是錢。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啊?在可憐我嗎?”歐陽謹又喝了一杯酒,在擡起頭的時候看到好友們都在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自己。
“錯了,可憐的是她”坐在琿拿過歐陽謹手中的酒瓶。
“她可憐,哈哈,怎麼可憐啦。也許她正在享受着陽光沙灘美男呢?”歐陽謹想伸手去搶琿手中的酒瓶,可是怎麼也搶不到。看到好友們那副表情,心裡冒出一股莫名的火氣。
“陽光?沙灘?美男?”雷重複了着他話中的字眼“如果她看得見的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恭喜你擺脫一個包服。”軒和雷對了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下歐陽謹的杯。
“有什麼就直說吧。別在那裡興災樂禍。”歐陽謹面前擺了幾個空瓶,現在他已經開始有點暈眩的感覺了。
“只是不想看到你一再逃避而已。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沒有動心嗎?對她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逼問道,最後還靠在沙發上懶懶地說“如果你對所有的問題都是否定的,那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裡。”說完眼角還示意歐陽謹往後看了看。
大家的目光都隨着雷的目光看去,歐陽謹也轉過身來。達莉正在舞池中瘋狂地扭動着身體,周圍轉滿了一臉色眯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