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可看了一眼手錶,她坐在車裡已經等了陸千城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了。
“慕小姐,需不需要我現在去會所裡找陸先生?”司機見慕可眼神裡有些許不耐煩的身神色,似乎車內隨時都有可能成爲火山爆發的現場。
“找?”她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他現在是去找他女人去了,你若是去找他,不就是打擾他了嗎?打擾陸家三少爺盡興,這個後果你可承擔不起吧。”
果不其然,司機不敢再說話,他哪有那個膽子去壞陸千城的好事?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司機見出口處走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慕小姐,陸先生回來了。”司機忍不住吁了一口長氣,若是陸千城再不會來,這慕家小姐估計會用眼神將他殺死了。
司機飛快的走下車,替陸千城將車門打開。
陸千城坐回車內,臉色不是很好看。
“陸先生,是不是該回家?”司機囁囁喏喏的開口問道。
“嗯。”他只是低沉的應了一聲,司機收到指示,立馬啓動車子。
“喲,千城哥哥,小諾姐姐沒讓你玩的開心啊?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慕可冷嘲熱諷着,在陸千城面前,近兩年,她是愈發得寸進尺,反而即使她這樣,陸千城對她的忍讓卻也比以前多了些。
慕可知道,陸千城之所以對自己容忍,是因爲在他車禍病重的這幾年,她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不離不棄,甚至還爲了他擋了一顆子彈,……
人在無助,痛苦,絕望的時候,最需要的是一個人的陪伴。
她很慶幸,那段時期,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
她知道顏諾在全世界找他,但是那時候的陸千城卻是身不由已,第一年,他躺在病牀上,成了一個植物人,所以根本對這些都會沒有察覺,再後來,他不是坐輪椅就是上手術檯的,一向自負自傲的他,在那段時間,卻是滿滿的自卑,她知道,他不是不想去找顏諾,是他不敢。
他害怕自己的那個要死不活的殘廢模樣出現在她面前。
經過這兩年的治療,他的表面看上去已經好了,甚至連那條曾經被廢的左臂也在常年的治療,復健下,有了明顯的好轉,只是慕可知道,他的身體內部卻還是不堪一擊。
這也是他不敢大大方方去見顏諾的原因。
陸千城沒有說話,只是一手搭在車窗邊上,漫不經心地敲打着。
他的襯衫被解開兩顆鈕釦,領帶也不見了,慕可自然知道,在他離開這段時間裡,他究竟與顏諾做了些什麼?
“千城哥哥,我還以爲你不會對女人有**了。”慕可輕笑一聲,“沒想到,你一看到小諾姐姐,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她嘴裡雖然可以裝作不在乎,可是心裡真的痛的厲害。
這四年,她對他的陪伴,可以換來他對自己的容忍,可是卻始終換不來他對自己一點點的喜歡。
司機將車平穩地開在路上,陸千城始終保持着緘默,即使慕可一直在一旁,不是陰陽怪氣的嘲諷,就是哭哭啼啼的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