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若是有第三個人知曉……”
“不會的,不會的!”侯建寧趕緊保證,臉上滿是阿諛奉承,“我早就和三少爺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不是嗎?我都把命交到您手上了,這點信任還是可以確保的。”
“你知道這些就好。”陸千城不再多說,徑直往前走去。
侯建寧不安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他怎麼有種每天都在刀尖上生活的感覺呢?
……
鑑定報告出來是在兩天後。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可是當他在這份證明他不是陸石安親生兒子的鐵證前,內心涌起一股波濤駭浪,他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
他一腳踹翻了跟前的茶几,物品散落一地,幾個在大廳裡的女傭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裡,低垂着頭。
“你這又是發哪門子瘋啊?”聽到動靜的陸千原趕緊跑了過來,將受到驚嚇的女傭趕了出去。
慕可也從樓上走下,望着大廳的一片狼藉,緊蹙着眉頭。
“千城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看這樣子就知道了,我的天,究竟誰又惹到你了?”陸千原搖頭道,“如果是老頭子,你就不必計較了,他都是將死之人了,你還跟他計較,那你不開心就都是你自找的了。”
“千城哥哥,如果你心裡有事,你可以說出來啊。”
陸千原的眼神掃過沙發上的那一份dna檢驗報告,他有些好奇,剛想伸手去拿,卻被陸千城搶了過來。
“什麼東西這麼寶貴,看都看不得?”
陸千城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當然是見不得人的東西纔不給你看。”
慕可與陸千原臉上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瞬的錯愕,但是陸千城沒有再理會兩人,徑直走出了大廳。
“喂,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裡啊?”
……
的確已經很晚了。
陸千城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給趙其打電話,他自己也不能開車,他步行走了一段距離,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街頭,身影不禁有些落寞。
即使有些東西他很想裝作不在乎,可是自己的內心,卻不可以說謊。
是啊,陸石安說的沒錯,他是可憐,是悲慘。
母親被人凌-虐,自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還有,他現在是一個連車都開不了的殘廢……
但是,唯獨一點,陸石安說錯了。
他的女人,他的兒子,依舊屬於他。
似乎,這是他人生裡,唯一的光亮,唯一的希望了。
他拿出手機,按下了她的電話號碼,他想自私一回,任性一回,在他需要她的時候,他就想把她叫到自己的身邊。
或許以前的陸千城經常這樣做,自私,任性地佔有着她,可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佔有她已經成爲了一種奢侈。
她不能隨時隨地的呆在他的身邊,好幾次見面的時候他們甚至是偷-偷-摸-摸的。
不過無論如何,這種日子終於快要結束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