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後來會有那樣的結果,他寧死也不會將那種話說出口。
他說,他不想在做窮人,不想當賣酒女郎的兒子,不想自己的母親每天都要被骯髒的男人佔盡便宜,所以,他要跟那羣人回歐洲。
他篤定,跟着他們走,便可以站在上流社會的頂端,不要再受人凌辱。
的確,後來,他做到了。
只要提起陸千城三字,別人便會敬他三分。
可是,只有他知道,爲了得到這些表面的東西,他究竟喪失了多少。
……
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傾盆大雨,再後來,一把傘都擋不住這雨的攻勢,他的衣服被打溼了許多。
“陸總,這雨越下越大了,您看,要不先回去吧?”趙其冒雨走了過來,出聲對陸千城說道。
他的脣瓣張合着,由於雨下的太大的緣故,趙其根本就聽不清楚,不過看陸千城的表情,似乎是情緒不太好,所以,他也不敢多問一聲。
大概他又在墓碑前站了半個多小時,這才轉身離去。
趙其如釋重負,趕緊替他將車門打開。
車子開回了莊園,陸千城走下車,剛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洗個澡,沒想到,卻又看到了自己不想看見的人。
“陸三少,去哪呢?”陸宗橫手裡拿着一根正在燃着的香菸,煙霧繚繞,他眯着眼睛,看似有些挑釁。
雖然將近五十歲的年紀,不過可能是保養的好的原因,看上去才四十出頭。
“去哪裡跟你有關係?”陸千城不屑一笑,將手裡的雨傘丟給趙其,就往樓上走去。
“哦,記起來,今天不是你那母親的忌日嗎?你是看他去了?”陸宗橫肆意的笑聲傳來,“也真是可憐,你十年沒回,陸家也從未有過人去看過她一眼,也對,畢竟大哥與她連一張結婚證都沒有,陸家的人以什麼樣的身份去看她呢?”
“說夠了沒有?”他修長的手指指着陸宗橫的方向,即使一向在陸家人面前冷靜如他,但只要提起他母親這個字眼,他便怒火中燒。
“還沒有。”陸宗橫吸了一口煙,吐出一陣菸圈,“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呆在陸家的墓園!”
“我叫你tm亂說!”陸千城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一拳便毫不留情的揍在了他那囂張的臉上。
陸宗橫沒有承受住他的力道,摔在了地上。
“陸總,您別衝動。”趙其將陸千城拉了回來,畢竟現在是在歐洲這邊,不同於在東華市,這邊還有陸老頭子呢,萬一鬧出什麼事,怎麼收場?
“陸千城,你一個野種竟然這麼囂張?”
野種?
是啊,在整個陸家家族,他們都只認爲他是從路邊撿回來的野種。
那好,他就讓他們見識見識野種的厲害!
陸千城甩開趙其,一把扯住陸宗衡的領帶,將他逼到牆角。
“有些事情我看你還是不清不白,想必我還得提醒提醒你。”他勾起脣角,眼神裡透露着一種不可一世的神情。
“只要老頭子在的一天,你永遠沒有奪權的實力,即使老頭子不在,盛世財團也落不到你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