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城看了一眼外面,天氣有些陰沉,下着小雨,有些潮溼。
他吩咐趙其將車開了過來,今天,他決定要去一個地方。
“喂,千城,你要去哪裡啊?”陸千原不解,可是陸千城沒有回覆他。
“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陸千修低垂着眸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什麼日子?”陸千原絞盡腦汁,在心裡想了很久,然後恍然大悟。
……
車輪碾過黑色的瀝青路,濺起一陣水花。
“陸總,到了。”趙其望了一眼車後座,只見陸千城閉着眸子,雙腿交叉疊着,聽到他的提醒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趙其替他打開車門,將雨傘撐過他的頭頂。
他穿着一聲黑色西服,手裡捧着一束白菊,緩步朝墓園走去。
“把傘給我,你到車裡等我。”走了幾步,他突然轉過身,對趙其說道。
“是。”趙其應了一聲,便將傘給他,往回走。
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的心裡有一種鈍鈍的疼痛,像是被撕裂開了一樣。
雨淅瀝瀝的下着,他在墓園裡,走了一圈,找到了自己母親的墓碑。
自從母親的葬禮過後,他便去了亞洲,想想,也有十年沒有回過這裡了。
十年,究竟是多麼漫長的一個數字。
他將手中的白菊放在墓前,看着墓碑上母親的照片,眼眶突然溼潤了。
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如此優雅,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她淺笑的時候,還帶着可愛的梨渦。
即使他閱女無數,但在他心裡,母親卻是這世界上最絕色的美人。
“對不起,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看你。”
他身軀筆直的站在墓碑前,記憶的閘門忽然被打開,一瀉千里。
陸宗橫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從一個小地方撿回來的。
十歲之前,他和母親相依爲命,住在南安縣的一家出租房裡,那時候,生活非常困難,爲了生計,母親將他寄養在鄰居家,也就是唐媽家,然後自己在一家酒吧當賣酒女郎,她母親長得非常漂亮,在那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經常受盡了欺負,小小年紀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幾次三番的混進了酒吧,當時十歲的他個子便已經很高了,當他看到那些骯髒男人將手伸向自己母親的時候,他毫不猶豫,便會拿起酒瓶朝那些人的頭上砸去。
一次又一次,雖然只有十歲,可是他的力氣卻大的驚人,他出手從來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力度。
無奈之下,酒吧經理辭退了她的母親。
再後來,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有一羣陌生人來到他的家裡,說要接他和自己的母親去歐洲。
他的記憶裡,並不曾見過這羣人。
母親告訴他,是他的父親要接他們回去。
父親?
他對這個字眼實在是太陌生了,他只覺得這個字眼可笑,荒唐,滑稽。
母親堅決不願意跟他們走,甚至以死相逼,可是,他的意見卻不同,他執意要跟他們回歐洲。
她問他爲什麼,當時,他只說了一句話,
沒有想到的是,那句話卻讓他後悔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