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慕可嘴角無力的笑意愈發明顯。
“那,我真的該好好謝謝小諾姐姐。”她擡起眸子,聲音有些苦澀虛弱。
慕可忽然之間覺得沒有了多大交談的欲-望,她在牀上躺了下來,將被子悶悶地蓋過自己的頭頂,“千城哥哥,我有些困了。”
陸千城應了一聲,沒有再過多打擾,便轉身走出了房間,輕聲將門給關上。
慕可的身體蜷縮在被窩裡,手子緊緊地握着被窩一角用力。
這一晚,她翻來覆去想了好多。
……
第二天早上,便有女傭走到了正在用餐的顏諾跟前,女傭附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女傭說完一擡頭,發現對面的陸千城正用一種審讀的目光望着自己,她訕訕退了幾步,似乎是被陸千城的眼神給嚇到了。
“你做什麼呀?”顏諾輕笑一聲,“你都把人家給嚇到了。”
“她跟你說了什麼?”
竟然還有話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哦,沒說什麼……”
“顏諾!”陸千城的聲音不自覺地加大了許多,“你在玩我嗎?”
他又不是瞎子,可是她卻還在睜着眼睛說瞎話。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呀?”顏諾站起身來,往樓上走去,“我去樓上看看可可的情況。”
沒有待陸千城回答,她便走得遠遠的了。
其實剛纔女傭在自己的耳邊不過只說了幾個字,慕小姐要見你。
顏諾也不知道女傭是不是受了慕可的指示,只是單獨將話說給她聽,把事情弄得神神秘秘的。
打開慕可的房門,只見慕可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病服,站在窗前,從背後看上去,她的身形消瘦了許多,寬鬆的病服之下,整個人就跟一根竹竿似的,搖搖欲墜。
“可可。”顏諾走了進去,將門給關上。
“小諾姐姐。”
這一聲小諾姐姐,慕可喊得真心實意,顏諾有些恍惚。
“怎麼了?”顏諾走進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早餐,發現還是原封不動。
“是不是早餐不合你的胃口,我叫女傭撤了,幫你重做……”
“不用了。”慕可搖搖頭,嘴角輕輕上揚,“我找你,又不是爲了早餐的事情。”
“我想和你說一聲謝謝。”慕可的這一聲謝謝有些突如其來,顏諾都不知道她是所爲何事,纔會跟她說這一聲謝謝。
“謝謝你叫千城哥哥來陪我。”
顏諾有些訝異,“那個,……”
“小諾姐姐,你不用多說什麼了,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做錯了太多……”慕可轉過身去,用手背抹着眼淚,她真的在爲過去所做的每一件錯事懺悔,只是已經無力補救,她的懺悔太遲,太遲了。
顏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慕可能夠對她說這麼一些話,真的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她慢慢移開步子,走進慕可,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小諾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慕可蹲下身軀,身子縮成一團,啜泣起來。
“不要想太多,事情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