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曜庭薄脣抿了下,伸出的指尖撥了撥她的頭髮,感覺到她整個人瑟縮了下,瞿曜庭重瞳微眯,暗深的眼眸緊凝着葉兮,片刻後,他方坐直身,下一瞬,車子疾馳,飈離停車庫。
車子駛出停車庫,葉兮垂下的腦袋微微擡起,微腫的雙眼從後視鏡看兩年前還是一片危樓此刻卻已是高樓聳立,繁華時尚的商業圈。
猶記得兩年前被迷暈綁架到這裡的場景,所以此刻看着這個五光十色的商業圈,葉兮腦子裡閃現的依然是那片斷壁殘垣棱角陰森的危樓形象。
閉了閉眼,葉兮輕吸口氣,微轉頭看向身邊側臉冷峭酷寒的男人。
脣瓣蠕動了兩下,才小聲道,“我去新悅酒店……”頓了頓,補道,“謝謝!”
男人抿緊嘴角,兩道長眉輕攏,沉着臉沒出聲。
葉兮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把臉轉到車窗口,也不再說話。
車子停在新悅酒店,葉兮打開車門正要下車。
男人冷銳不容置喙的嗓音沉沉從後傳來,“給你二十分鐘時間收拾東西。”
“……”葉兮一愣,不解的扭頭看向他。
瞿曜庭斜睞了她一眼,“我在車裡等你。”
葉兮心一緊,“等我?”
瞿曜庭抿脣,竟是說得一本正經,“我睡了你,理應對你負責,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瞿曜庭的女人!”
“……”心臟猛地一痛,葉兮眼角酸澀看着他,“我不用你負責。”
不要他負責?
瞿曜庭眉心蹙緊,重瞳淡出縷縷薄怒,冷呲的盯着葉兮,“不用我負責,是準備用強抱罪把我告上法庭?”
葉兮聽到“強抱罪”幾個字,小臉閃過難堪,用力揪了揪手,語氣幽憤,“你放心,我也不會告你。大不了當被狗咬了……”
“你說什麼?”瞿曜庭俊顏一黑,呲牙盯着葉兮。
這個臭丫頭竟然形容他是狗?
葉兮肩頭一縮,悶悶道,“反正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瞿曜庭冷哼,“因爲不是第一次就不在乎?現在的女孩兒都跟你一樣隨便?”
“因爲不是第一次就不在乎?”
“現在的女孩兒都跟你一樣隨便?”
葉兮眼圈驀地暈紅,小臉慘白,受傷的看着他。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侮辱她?
她的第一次?
她的第一次難道不是給了他這個壞蛋?
不告他就是隨便?
是,那她確實是挺隨便的!
葉兮急促呼吸,雙手捏得骨節發白,嗓音不知因爲憤怒還是羞辱顫抖得厲害,“隨便你怎麼想!”
丟下這句話。
葉兮打開車門,實在沒忍住內心滿腔的悲憤,發泄的狠狠甩上了車門,頭也不回的朝酒店內跑去。
車內的瞿曜庭看着葉兮纖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再看了眼仍在輕顫的車門,眉心慢慢攏成了一個“川”字。
長指捏了捏鼻樑,瞿曜庭微微往後靠在車倚上,歪着頭,重瞳深邃,直直盯着酒店門口。
四十分鐘,二十分鐘的兩倍,沒有等來臨走憤憤摔上他車門的臭丫頭。
瞿曜庭抿了嘴角,正要推開車門下車親自去逮時,車頭暗格內的黑色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
擰眉盯向手機,瞿曜庭保持推車門的動作幾秒後,才微微坐直身,修長手指取過暗格內的手機。
看了眼來電顯示,瞿曜庭眉頭皺得更深了,薄刃的脣角微微抿了抿,纔將手機接通。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瞿曜庭臉龐倏然籠上沉鬱,聲線寒翳,“看來他最近是太閒了!”
“老哥,小齊齊也是關心你。”
“他先管好自己再說!”
瞿曜庭沉聲說完,便兀自撂下手機,扔到暗格。
骨節分明的雙手握住方向盤,蹙眉盯着酒店門口看了幾秒,這才轉動方向盤,驅車離開。
皇圖三樓某房間,隨着自帶寒氣推門而進氣勢凜凜的男人出現,齊頌嗷叫一聲便竄到了坐在霍丞商身邊,笑挽着霍丞商胳膊的女子身後尋求庇護。
女子一頭利落短髮,瓜子臉,有法國血統的湖藍色眼眸,身形纖瘦,衣着偏朋克風,黑色坎肩T恤外配黑色皮衣夾克,下身着淺色破洞緊身牛仔褲,腳踩黑色厚跟短靴。
整個人帶了點男孩子的爽朗大氣,不拘小節。
女子被齊頌逗得哈哈直笑,看了眼進門便酷酷坐到喬景言身旁,擡起一條勁實長腿擱在沙發前茶几上的男人,默默齊頌的腦袋道,“小齊齊乖,不怕不怕啊,姐姐保護你。”
齊頌便小狗兒似的拿腦袋撐女子的手掌。
女子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拍齊頌的腦袋。
笑了會兒,女子轉頭,看向對面眯眼睨着她的男人,勾脣,“老哥,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是不是覺得幾個月不見我又變美了?”
男人挑眉,“你美不美你身邊的男人最有發言權。”
女子樂了,眼睛一眨,故意扭了扭腰身,如蛇靈活曲線玲瓏的身軀半邊伏在身邊霍丞商的手臂,紅脣輕啓,吐氣如蘭,“商,我美嗎?”
霍丞商穩坐如泰山,卻是看都沒看女子一眼。
女子撇嘴,嗔怪的拍了拍霍丞商結實的胸膛,“商,你太不解風情了,真不知道我怎麼就愛上了你這麼個木頭人!”
霍丞商聞言,這才斜了女子一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外形多像男孩子,性格多灑落,但到底還是女子,聽到心愛的男人這樣不在乎的說話,女子眼圈也不由微微泛紅,幽怨的盯着他。
霍丞商已然淡定的轉眸,輕看向對面與喬景言並坐的男人。
男人垂着黑睫,眼尾輕瞥了眼霍丞商,“丞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蒹葭雖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但到底也是個女人,也是需要男人憐香惜玉的。你要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女人早晚是會跑的。”
霍丞商盯着男人,鷹厲的眸子快閃過一道柔光,勾脣,“隨便!”
“商,你別聽我老哥胡說,我纔不會跑,我一輩子都跟着你,我蒹葭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聽霍丞商這麼一說,蒹葭連忙抱住他的胳膊,紅着眼軟滴滴的表忠心。
男人見狀,撇了下脣,微微垂下頸子,重瞳深諳。
女子名蒹葭,瞿蒹葭,加拿大著名心理學專家,同時涉獵催眠術,是世界上小有名氣的催眠大師,亦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二更。有沒有看出點瞿老大不記得小兮兒原因的苗頭?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