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陳振國和陳哲弦沒有回雲山,一直在病房外邊等着。
莫顯仁和鄭玲也來了,原本陳振國是想讓他們回去的,可是看到他們正處於興奮當中,知道讓他們回去,他們不會睡得着,陳振國就沒讓他們回去。
而家裡的其它人原本也來了,由於人太多,怕會太吵,陳振國把他們全部都趕回去了。
當白醫生打開門,才說了一個可字,陳振國就撈起身邊的陳哲弦就衝進了病房。
這時的莫子然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但是由於昏迷的太久了,她的思緒有些混亂。
所以陳振國和陳哲弦衝到她的面前時,她臉上的表情平平,沒有表現得很興奮。
“然兒!”陳振國只覺得全身上下,都被一種叫住興奮的東西塞得滿滿的。
“媽咪!”陳哲弦趴在牀邊有些着急,因爲他太矮了,只能露出半個頭。
陳振國把陳哲弦從地上撈起來,把他遞到莫子在的面前,“然兒,他是小星星,看,他現都三歲了!”
沒有興奮,沒有眼淚,莫子然只是平靜地看着眼前,一對興奮無比的父子。
“然兒!”陳振國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莫子然。
然兒這是什麼表情,爲什麼看到他和陳哲弦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難道是失憶了?
噢,不,陳振國撓了一頭髮,他的命運不會那麼慘吧,自己的妻子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失憶,要不要那麼悲催。
“哲弦,快叫媽咪!”陳振國又晃了一下手中的陳哲弦,也許莫子然不認他,可是她兒子,她總會認吧。
“媽咪!”陳哲弦馬上叫了一聲媽咪。
“然然!”陳振國和陳哲弦還沒有等到莫子然的迴應,莫顯仁和鄭玲就從外邊進來了,他們衝到莫子然的着急地叫着莫子然。
“爸爸,媽媽!”這一次莫子然反應得倒是瞞快的。
“然然!”鄭玲激動得滿臉都是哭水,“你終於醒了,你讓媽媽好擔心呀,你這個壞丫頭居然睡了那麼久,你知道嗎?我都睡胖了!”
“哎,然然才醒,你怎麼就說她胖了呢!”莫顯仁急忙責備鄭玲。
“媽!別哭!“莫子然急忙擡起手,她想給鄭玲擦掉臉上的淚水,只是剛擡手就發現,她根本就使不上勁。
見到莫子然擔心的模樣,鄭玲急忙把自己的淚水擦了。
“媽媽這不是哭,是太高興了,你不知道,媽媽擔心了1100天,等得快撐不下去了!”
“媽,對不起!”
“哎,我說然然媽媽,你怎麼就開始訓然然呢,她剛剛纔醒!”
“是,是,我錯了!”鄭玲馬上就笑着道:“然然,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媽媽回去做給你吃!”
莫子然不好駁鄭玲的意,就簡單地說了一些她喜歡吃的,而且又能吃的。
莫顯仁和鄭玲又說了一會話。
因爲怕莫子然會太累,一旁的護士連連提醒莫顯仁和鄭玲不要和莫子然說那麼多話。
莫顯仁和鄭玲這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以後,鄭玲就催着莫顯仁送她回去了,她要回去做好吃的給莫子然。
莫顯仁和鄭玲走了以後,護士也出去子,只留下陳振國和陳哲弦兩父子。
陳振國和陳哲弦相互看了一眼對方,纔有些不安地走近莫子然。
他們真的很害怕莫子然是忘了他們。
“然兒!”走到莫子然旁邊的陳振國再次小心翼翼喊了一聲莫子然。
同時,他的心裡也在默默地祈禱着,千萬不要是什麼選擇性失憶,真是那樣的話,他一定會崩潰的。
“媽咪!”陳哲弦的聲音緊隨其後。
莫子然盯了好一會眼前滿臉都是緊張之色的陳振國和陳哲弦,才道:“你們兩個每天都好吵!”
在莫子然醒來的前幾天裡,她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也沒有辦法張嘴說話,總之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身上的器官,可是她卻能模模糊糊地聽到陳振國和陳哲弦的聲音。
她沒有辦法聽得清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好吵好吵。
陳振國和陳哲弦相互看了一眼對方,他們沒敢接過莫子然的話,因爲從莫子然的這話,並不沒有辦法判斷,莫子然是不是認得他們的。
莫子然也沒有管陳振國他們兩父子的不安,只是好奇地盯着陳哲弦。
看到莫子然不作聲,陳振國和陳哲弦也不敢說話,只是看着莫子然。
久久,莫子然才道:“你是小星星?”
一聽到莫子然的‘你是小星星’陳振國真想嚎啕大哭,這然兒並沒有失憶,她還是記得他們。
現在的陳振國也顧得上問莫子然,剛剛爲什麼沒有認他們。
只是拼命地點頭,“是的,是的,他是小星星,小星星,快叫媽媽!”
“媽咪!”陳哲弦馬上就叫了一聲媽咪。
原本還是一臉平靜的莫子然突然大哭了起來。
“然兒!你別哭!別哭!”陳振國手忙腳亂地給莫子然擦起眼淚來,“你要是再哭,等會護士回來,看見了,會把我和小星星趕出去的。”
一聽到陳振國這麼一說,莫子然倒是馬上停了下來,“來,小星星!”莫子然張開雙手對小星星說到,“快來,快上來,給媽媽瞧瞧!”
陳哲弦看向陳振國,他不是不想馬上去莫子然那裡,而是牀太高了,而一直放在病牀旁的椅子被護士給撤到一旁去了。
他現在是想讓陳振國把他抱上去。
陳振國卻沒有馬上行動,他心裡吃味得很,這莫子然醒過來,果然是隻記得兒子,把他給忽略了。
他纔不樂意抱陳哲弦上去呢!
“振國,你愣着幹嘛?快把小星星抱上來!”
“爸爸,你聽到了沒有,快抱我上去!”
縱使陳振國有一千個不願意,但是莫子然都發聲了,他也不敢不從呀!
陳振國把陳哲弦抱到莫子然的病牀上,並吩咐他,“你就坐着別亂動,媽媽剛醒過來,她現在還很虛弱!”
“沒關係!”莫子然道:“來,小星星,到媽媽的懷裡來。”
陳哲弦看了一眼陳振國,然後小心翼翼地爬進了莫子然的懷裡。
因爲有陳振國的警告在先,爬進莫子然懷抱的陳哲弦一動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喘氣,就會傷害到莫子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