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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藍少龍肯定的點頭,堅定的點頭,眼神中式無比的自信,儘管現在的他因爲重傷,在沙發上都不能亂動了,但是他的眼神就是那麼的堅定,好像他是先知一樣,他知道一切,他知道妹妹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他很篤定這些,無比的篤定。

“真的嗎?”夏惟雪現在自己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了,她只是還不自信,或者說,對未來還不夠自信,當然了,她這一點的心情其實非常的好理解,因爲一個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患得患失的,害怕失去,害怕自己手中的感情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溜走,如果說這次古小天以爲這件事情受到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失的話,那這算是什麼?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因爲自己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答應接受古小天的心,所以連上天都看不過去了。

“惟雪,我真喜歡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了,你早就應該是這樣了。”

“哎。”夏惟雪紅着臉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答覆對方,是說是,還是搖頭,迴避?這真是一件挺難的事情,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的,“我的苦衷,很多的,我不是一個刻意和生活過不去的人,我也喜歡簡單的生活,感情隨波逐浪,來了就來了,沒有來就沒有來,一切都順其自然的,那樣的話,我也喜歡啊,但是事情明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的,不是嗎?”

“可以和我說一下你的心事嗎?我很想知道,就是當年的事情。”藍少龍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的樣子,他緊緊皺着眉頭,告訴夏惟雪,自己這個乾哥哥是真的在關心自己,而不是爲了八卦什麼的。

將近7年前,自己和高莊凌的那些事情,是夏惟雪塵封在心中的一個不可觸碰的記憶,她這麼多年了,從來就不願意去想。

也正是以爲這個原因,所以夏惟雪纔會這麼不敢去愛一個人的。

愛情,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在很多人的眼中,有時候愛情真的就和生病差不多了,因爲生病的人是有氣無力的,而被愛情中傷的人,不也是一樣嗎。

夏惟雪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後來的日子裡,總是裝出來一副那麼堅強的樣子,爲的是什麼?

爲的就是讓自己不再受到傷害。

“你真的很想聽嗎?”夏惟雪輕輕的皺着眉頭,看着藍少龍,希望他點頭。

是的,她希望對方點頭,今天晚上,她在等待古小天的這個間隙,心好不安啊,她需要傾訴,不斷的傾訴,所以,她倒是希望將自己的這些事,放到陽光下面來好好的曬一下。

“你想說說嗎?”藍少龍輕輕的笑,語氣是那麼的溫和。

“好吧,我告訴你。”夏惟雪堅定的說着,她的語氣很肯定,看不出一點猶豫,這讓藍少龍覺得不錯,他是因爲關心自己的妹妹,畢竟,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叫夏惟雪的姑娘是自己的親身妹妹啊,雖然現在她還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感情都是比不上親情的,在這個世界上,親情,是一種魔法般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其實就是血緣的力量……

身價顯赫的藍少龍深深的懂得這一點,從他離開孤兒院,重新回來藍石的身邊跟着做生意,跟着混跡上流社會開始,他就是越來越篤定這一點的。

在社會上,爾虞我詐的人,太多太多了。

那些人的眼中,有的只是利益,而親情雖然有時候也會被利益傷害,但是在生生死死,是是非非面前,卻不會那麼明顯了,畢竟,血緣的力量,不容小覷。

藍少龍一邊腦中翻江倒海着,一邊看着夏惟雪醞釀着情緒。

終於他等到夏惟雪緩緩地開口。

夏惟雪說,“那是我的初戀,那次,我在朋友的家中幫忙過十八歲生日,其實那時候的我也是剛剛十八歲的樣子,我的那個好朋友就是現在的高莊凌的妹妹,高珊珊,但是她我已經好多年不見了,聽說,在國外一直沒有回家。”

“哦,原來,你這麼早就開始和高莊凌有間接的聯繫了,你的那個朋友是你大學的同學嗎?她,是怎麼和你成爲好朋友的?”藍少龍看着夏惟雪,認真的問着,雖然他現在身體不大好,受了很重的傷,其實連喘息的話,要是一個普通人也會覺得很累的,但是藍少龍意志很堅定的,所以他不會讓自己表現出難過的表情,他知道,那樣,自己的妹妹看見了,會傷心難過的,他都是表現出來一種輕鬆地表情,風輕雲淡的樣子,要不是他身上的那些染血的傷口,一般的人看了他,還真的以爲他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但是事實上,並非如此。

“是的,珊珊是我的大學朋友。我們兩個關係很好的。至於你說的她是怎麼和我成爲好朋友的,恩……我想想,那時候,讀大學的我算是很沉默寡言的,我不喜歡參加集體的活動,集市體育課的話,我都是翹掉的,在圖書館或者教室中看書,我的性格算是很孤僻的,但是珊珊人很好啊,她和我是一個寢室的,雖然我們都不怎麼在學校住,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成爲好朋友了,呵,現在想起來,還是那時候的自己好,簡簡單單的,也沒有任何的煩惱,唯一的煩惱可能是應付一下每學期的考試把,剩下的,真的是徹底的無憂無慮啊。”

回憶大學往事,夏惟雪雖然覺得有些平淡,但是倒是一臉的快樂和回味的神情。

“你在大學中就沒有談過戀愛嗎?要知道,大學就是一個談戀愛的地方,至少在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爲的,除開學習,剩下的空閒時間太多了,這可怎麼打發?當然是找自己的靈魂伴侶了,因爲大學生的寂寞,可是很厲害的。”藍少龍說着,輕輕的笑了笑。

夏惟雪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啊,在我讀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但是你不知道,那時候我的門禁很厲害,我的哥哥夏鋒,對我管理的很嚴格,一開始進入大學的時候,不少的男生都敢來和我搭訕,然而,好幾次我哥哥去學校接我回家,好像我哥哥對那些人說了什麼吧,從那以後啊,再也沒有人敢大膽的上前來和我說話了。”夏惟雪說着,臉上還是顯出了失落的神色,沒有戀愛生活的大學生活,在她的記憶中,因此變得不那麼完美起來,帶着無限的惆悵和遺憾。

“哎,你那個哥哥,也太混蛋了。”藍少龍顯得很是氣憤,“那你和高莊凌後來怎麼認識的?你們第一次見面,印象很深刻嗎?呵呵。”

“你真的說對了,”夏惟雪拼命的點頭,“我和高莊凌第一次見面印象很深刻很深刻,就是那天晚上我再幫助珊珊過十八歲的生日,因爲我害怕回家捱罵,其實我那天是偷偷從家裡跑出來得,因爲我哥哥夏鋒是不會允許我在外面過夜的,所以我就失眠了,失眠了我就睡不着,所以來到高家別墅的游泳池裡面游泳,你知道嗎?我就是在游泳的時候,和他撞見的。”

這件事過去了那麼多年,夏惟雪回憶起來,覺得一切都好像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夢,這個夢在過去的歲月中是那麼的真真切切,然而今天回憶起來,卻又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都說戲劇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巧合,現在回過頭來看,真的所言不虛。

“後來,你們第一次見面,就……”藍少龍看不出這其中的火花碰撞在哪兒。

夏惟雪說,“那次從高家別墅回家之後,我被哥哥關了半個月,直到一場酒會的出現,我哥哥破例帶我去參加了,在那個酒會上,我和高莊凌,揹着我哥哥,玩得很開心,他耐心的教我跳舞,而且,還吻了我的,那時候的我是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十八歲的女孩,我的心,被他很輕易的就騙走了。”

“混蛋。”藍少龍很氣憤。

“哎,”夏惟雪接着說,“從那次之後,我和高莊凌之間來往越發的密切,直到我們家的夏氏被高莊凌暗中收購了……”

“商業打壓?”藍少龍驚訝於高莊凌當年居然這麼齷齪。

“是的。”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不少細節,我只是很好奇,高莊凌這樣就將你傷害得那麼深了,還有,最關鍵的,你們的寶寶,恩,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寶寶……”這是夏惟雪最不願意回憶的屈辱的過去,但是她還是雲淡風輕的告訴了藍少龍。

“什麼?高莊凌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這是作惡,是犯罪,是鞭撻人性,哎。”藍少龍沒有想到妹妹真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害。

他以前也隻言片語的蒐集來一些關於夏惟雪被高莊凌無情玩弄的事實,然而那些以訛傳訛的消息,完全沒有今天從夏惟雪的口中說出來這麼真真切切,這是當事人的回憶,是事實真相的還原,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時候的夏惟雪回憶這些東西,早已經不附帶額外厄情緒,她是平鋪直敘,娓娓道來。

只說客觀,不加主觀。

所以,這樣的事例被聽在耳中,給人的震撼是不同凡響的。

“好了,我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其實也挺平淡的,是麼?”

“不,非常的令人震撼,惟雪,我完全的理解過去的你,但凡是一個正常的人,被這樣傷害一次,哪裡還敢再去愛第二個人?”

“不,不止,我是不敢接受第二個人的愛。”說着,夏惟雪輕輕的將臉揚起來一點,她不喜歡自己的淚水再次掉下來。

“哎,是啊,人的心都是柔軟的,一旦被針狠狠的扎過一次,第二次就會變得很畏懼了,人性如此,這是人保護自己的本能,這不是你的錯,惟雪,這絕對不能怪你,只能怪,當年的你,不懂得滄海桑田……”

“恩,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回過頭來看,一切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夏惟雪淚水還是無聲的掉了下來,儘管她輕輕的笑,然而這是經歷了滄桑之後的無奈的笑,無關喜悅,無關悲傷。

“啊,你們在這兒聊天?”就在夏惟雪和藍少龍兩人聊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艾米手中端着一大摞的食物走了進來,“我在這基地的廚房找到了很多有營養的食物,我們都補充一些體力吧,一會兒,我們還要做好準備迎接古暫淵他們的計劃。”

藍少龍和夏惟雪兩人相互點點頭。

夏惟雪將藍少龍扶起來,從食物中找了一大盒的純牛奶,遞到藍少龍的手中,“你喝這個吧。”

藍少龍點點頭,結果牛奶,才喝了一大口,“哇”的一下,一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灑在了前面的地板上,看上去就好像盛開的一朵巨大的杜鵑紅,觸目驚心的。

“你怎麼了,你還好吧。”夏惟雪嚇得趕緊迎接上前,扶住了大口喘息的藍少龍。

“我,我還好,沒事,就是忽然的一口血涌上來了。”藍少龍故意說得很輕鬆的樣子。

“怎麼辦,現在也沒辦法送你去醫院啊,你一定要忍住,等古暫淵他們回來,好嗎?求你了,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艾米也很緊張的站在一旁,“夏惟雪,我覺得我們現在不能跟他多說話,他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知道了。”夏惟雪戰戰兢兢的退到一邊,緘口不語了。

心中卻是在無比的自責,都怪自己,剛纔藍少龍就是爲了安慰自己,才搞得現在這樣子的,如果不是爲了安慰自己,他何苦要說那麼多的話,如果不是爲了安慰自己,他也不會累得內臟出血,口中噴出來那麼多的血,都怪自己不懂得照顧人。

想了這些,夏惟雪的一張臉蒼白的,她總是這樣,在做錯了事情之後纔會想起來自責,可是這有有什麼用,如果自責和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接下來,夏惟雪忙前忙高,一下子是幫藍少龍清洗身上的傷口,一下子又是耐心的喂東西給他吃。

其實夏惟雪也發現了,藍少龍的體格很好,他之所以這麼的虛弱,就是因爲他受的傷害太嚴重了,而他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歸根結底還不是爲了在那銅鏡店裡面保護自己造成的。

這些事,夏惟雪都不能去多想。

越想的話,心中就越發的難過,好像心口被一把刀割到了一樣,正生生的覺得疼痛。

因爲虧欠別人東西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一個人如果覺得在心中虧欠了朋友,或者情人,其實她(他)也不會好受。

忙完了這些,本來還飢腸轆轆的夏惟雪,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因爲難過。

“不要不跟我說話,我怕我會睡着。”

夏惟雪聽到藍少龍這麼說,求助似的看着一旁的艾米。

艾米衝她點點頭,“那你和他說吧,他似乎和你特別的談得來。”

夏惟雪對艾米點點頭,再回過頭來看着藍少龍,“你想說什麼?”

其實夏惟雪觀察還是不夠仔細,因爲這時候的藍少龍臉色一點兒也不好,蒼白蒼白的,但是是因爲在這基地的大廳的正中,他直直的躺在刺目的白熾燈下,那些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不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罷了。

“惟雪,叫我一聲哥哥好嗎?”

夏惟雪趕緊點頭,“哥哥,哥哥,你本來就是我的乾哥哥啊,我多叫你幾聲,哥哥,哥哥,你聽到了吧,你忍着,等古暫淵他們回來了,不管怎麼樣,我都馬上的送你去醫院,現在我打電話的話,我們肯定到達不了醫院的,明白嗎,哥哥。”

其實夏惟雪現在已經有些亂了手腳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對方聽進去了嗎?

她只記得藍少龍說不要讓他自己睡着,然後,她就努力着,不管對不對,她就真的朝着這個方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要讓他睡着,不要讓他睡着,努力,和他多說,讓他有精神,讓他要傾聽,總之最後就一個目的,要他醒着……

所以,她語無倫次,亂……而她平時的時候,說話並不是這麼語無倫次的。

這時候,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就是覺得很很趕趕,很急很急,前所未有的急。

她好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好起來,趕快好起來!!!

剛纔在叫他哥哥的時候,夏惟雪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顫抖了一下,那是一種女人的第六感,一種依賴的感覺,是的,才認識的時間這麼短,夏惟雪就很像依賴這個男人,但是夏惟雪在心中又無比的清楚,自己的那種依賴絕對不是情人的那種依賴。

是一種類似親情的感情,血濃於水的熟悉感,無比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