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木小言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跑着跑着就聽見他們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然後隱約聽到後面的人說:快追,別讓她跑了。木小言真是佩服,她又不是什麼逃犯,用得着這麼說嗎?好像她就是什麼壞人一樣,終於知道有些記者原來就是愛這麼捕風捉影,什麼事情說着說着就越誇張,當她一口氣跑到那些聲音全部都消失的時候,她才蹲在地上喘着氣,這麼沒命的跑着,差一點忘記了肚子裡面的孩子了,當她正要站起來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雙皮鞋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敢擡頭看去,只是正打算繼續逃跑的時候,卻聽見對方帶着譏笑的聲音說道:“你打算跑到哪裡去?”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爲前兩天她還聽見了,不是鄭逸軒又會是誰呢?她站在那裡背對着鄭逸軒,沒有去回答,也沒有轉身,只是那麼站着,身體還因爲剛纔的奔跑而喘着氣,一上一下的。
見木小言不說話,鄭逸軒也還是不急不躁的說道:“爲什麼不說話?還是因爲你心裡有愧對我?”鄭逸軒說完,朝木小言走進,此時她就盡在咫尺的距離,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見她的身體還在上下起伏着,不知道是因爲在害怕自己還是因爲剛纔的過於猛烈的奔跑讓她沒有喘過氣來,他透着她的背影看了過去,卻只能看見她的側臉,毫無表情,就像現在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爲什麼懷了孩子也不告訴他,就連那天他將她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她居然還忍着痛苦,將他驅趕出去了之後,立刻打電話找來李浩,如果不是她的任意妄爲,又怎麼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呢!
木小言不知道站在身後的鄭逸軒此刻正用一種什麼樣的表情看着她,只是這樣的冷靜的鄭逸軒卻讓她更加的害怕了,他如果發脾氣的話,至少還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現在他的反應,她完全無從理解,心裡的擔心就更勝一籌了,要知道鄭逸軒本來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還能保持冷靜,不是一般人能做
到的事情。
“快看,木小言在那裡!”
“咦?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是誰?是鄭逸軒嗎?”
“走,我們趕緊過去看看!”說着,一大記者又朝這邊追了過來。
木小言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完全沒有想到身後的鄭逸軒,正要拔腿就跑的時候,卻聽見身後的鄭逸軒一聲冷笑的語氣說道:“你打算再接着跑嗎?”
木小言本事錯愕一下,還沒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一隻手就被鄭逸軒給牽了起來,然後聽見他說道:“跟我來。”說着,鄭逸軒就帶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木小言卻在這一刻在心裡嘀咕到還不是一樣跑,這樣被他牽着反而更加跑不動了,但是現在被他牽着感覺是那樣的安全,她怎麼忍心就此放手呢?不知不覺已經被鄭逸軒帶着跑到了地下車庫,當然他是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牽着她的手跑下去的,他永遠是那樣的理性,當她沉靜在這場‘戰鬥’當中的時候,他卻只想着怎麼避開那些記者,或者今天他出現在這裡也不是爲了救她吧,只是不想讓她被記者被逮到了,然後丟臉,因爲現在她丟臉的話,表示着鄭逸軒的面子也毀了,他是那樣一個在乎面子的人,這恐怕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別,也是愛與不愛之間的差異吧!
“快!他們就要進入車子了,別讓他們跑了,今天怎麼樣都要拍到個頭條,讓主編消消氣。”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女記者,沒想到這年頭,連女記者都這般拼命了,絲毫不亞於其他的男記者,一個人衝鋒陷陣到最前面,然後準備攔住其他報社的同仁,自己獨享頭條的時候,哪知眼明手快的鄭逸軒早已經將木小言拽進了車內,自己也坐到了駕駛位上面。
顯然這名女記者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跑到最前面的位置,堵住鄭逸軒欲將離開的車,還不忘提出自己尖酸刻薄的問題:“請問鄭先生,對於您太太給您帶的綠帽子,您就打算看不見?”當她的問題問出,接二連三的問題都出現了,後面一些比較
資深的記者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道:“聽說木小言的牀上功夫很好,所以才能將鄭董事長哄得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挑釁,再明顯不過的挑釁了,如果換做是平常的話,鄭逸軒一定會下車將這個記者狠狠的教訓一頓,但是現在木小言恐怕比自己還難受,聽到被人這樣的怒罵,他能看到她的臉已經紅了一大片。
這樣不堪入耳的話,讓在場一些年輕的記者都有些聽不過去了,尤其是那個最先衝到前面來的年輕小女記者,更是紅着臉,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賭起來,還不忘回頭瞟瞟那個出現不遜的傢伙,就算是追新聞,也不至於這樣說一個女人吧?她同時身爲女人,當然最聽不得這樣的話了,當下就覺得心裡很是不滿,整個人就轉了過去對着那個較爲資深的記者說道:“這位大叔,這個問題你是不是應該回去問問你老婆,難怪你看上去一副精神不遂的樣子。”當她這話說完,立刻有不少年輕的記者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那個被稱大叔的記者,埋着頭臉上有些難堪之色。
笑過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又大意了,又是因爲自己的一念仁慈,讓白白的新聞從手中溜走了,難怪主編老說自己不是跑新聞的料,說自己的正義感太強了,這下好了,今天回去沒有新聞交是不是自己要跟主編說拜拜了呢?
當鄭逸軒看着一羣記者記者居然內部生起了矛盾,這當然是最好不過離開的時間了,還不加速向外面開去,當那羣記者意識到他逃跑了,就算是想追,兩條腿也比不過四個輪子那麼快啊!只是從反光鏡中看過去的時候,看見那個爲木小言打抱不平的小記者懊悔的原地的樣子,他居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還多虧了那個小女生。
木小言沒有那些心情去關注這些細微的變化,如果說現在脫離了危險的話,那麼剛纔那些人的話卻刺痛了她的心,明明知道那些人說的都是假的,也不斷的告訴自己別人說什麼,她沒有必要在乎,但是那些不堪的話卻讓她的心跟着痛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