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長高明天雖然心中有怒,可礙於唐穆帆在湘城市的地位,也不敢得罪他。自己女兒居然把唐穆帆脖頸抓破了,他趕緊上去賠禮,道:“唐總真是不好意思,小女今日受打擊不小,才……”
唐穆帆一想,這都是寧惜造的孽呀,把人家訂婚弄砸了,還不準人家發發火?
所以,他“大度”的說,“高市長,我這裡倒是不要緊,您還是多勸勸令千金吧。”
說完,他帶着寧惜轉身離開。
高明天望着他們的背影,帶着精光的眼睛微眯,道:“這個女人是唐穆帆的人?”
高欣雅氣的大哭起來,“是啊,她是唐穆帆的情婦,今天就是替江天晴來砸場子的。”
高明天雖然身爲副市長,但唐氏企業幾乎壟斷了湘城市百分之九十的房地產,那些高官誰不得敬他三分?
寧惜趕到醫院的時候,天晴還在搶救室。
江天朗像失去了魂魄般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而江母靠在江父懷裡哭的泣不成聲,嘴裡唸叨着,“怎麼會這樣?我們女兒好好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啊?”
唐穆帆皺眉看着這一片混亂,其實,他心裡也是驚訝的。他開始只以爲是江天朗結婚,像江天晴這種大小姐脾氣,頂多玩兒兩天消失,等氣消了,自己就回來了。
可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
這時,江母突然朝寧惜走過來,哭的斷斷續續的問:“小惜,你平時跟我們天晴最好,你告訴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天晴怎麼會自殺呢?”
寧惜爲難的看着江母,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的時候,江天朗卻突然開口了,“天晴是因爲我。”
江父江母震驚的望向江天朗,只聽他說:“爸媽,對不起,我愛天晴。”
江父暴怒,三兩步走到他面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混賬!”
江母也過去,斥責道:“天朗,爸媽對你不薄吧,你爲何要這樣對我們?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
江父江母總算明白了自己女兒爲何自殺,掛不得每次提起給江天朗介紹女朋友,江天晴就給他們甩臉子。搞了半天,他們是養了一頭狼在家裡。
寧惜望着一臉痛苦的江天朗,心裡五味雜陳,如果剛纔天晴聽見了他的那句‘我愛天晴’該有多好!
搶救室的門在這時打開了,所有人忘了斥責和質疑,一擁而上跑到門口。
醫生脫下口罩,對他們道:“已經給病人洗過胃了,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江母問道:“醫生,我們現在能進去看看女兒麼?”
“現在還不行,得等48小時以後,病人轉入普通病房。”
雖然現在還無法見到天晴,但大家得知天晴轉危爲安,都鬆了口氣,現在只能靜靜等着了。
江母失望的對江天朗道:“你給我滾,從今天起,我們沒你這個兒子!”
“媽!”
江天朗眼眶紅了,對江母道:“媽,我想等天晴醒來。”
“你別叫我媽!”江母吼道:“我們養育了你二十多年,到頭來你把我們天
晴害成這樣,你這不叫恩將仇報叫什麼!”
唐穆帆走上前,對江天朗道:“反正現在也見不到天晴,你先跟我出來。”
唐穆帆把江天朗帶出去之後,寧惜聽着江母和江父還在罵江天朗,說他們養了個白眼狼,說當初就不該把江天朗領回來,說他們有多後悔多後悔。
寧惜聽不下去,便上前道:“阿姨,叔叔,你們別罵天朗哥了。其實,天晴也很愛天朗哥,他們是相愛的。”
江父厲聲打斷她道:“不要再說下去了。寧惜,你救了我們天晴,我們理應感謝你。但是,這是我們的家事,還希望你不要說三道四,更不要出去亂說。”
寧惜尷尬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江父看了眼寧惜,道:“你也回去吧,這裡有我和她媽媽照顧。”
寧惜道:“叔叔,那等天晴醒了您能通知我一下麼?”
江父點點頭,寧惜這才放心的離開。
走到住院部門口時,正好看見江天朗和唐穆帆在說些什麼。
見她過來,唐穆帆知道估計寧惜也是被江父江母趕出來了,他對江天朗道:“我先帶小惜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江天朗擡頭看了眼樓上,說:“不用了,我就在這兒等天晴醒來。”
唐穆帆和寧惜離開醫院後,本來想開車回家的,可半路上接到別墅的電話。
“喂。”
那邊傳來母親嚴麗的聲音,“穆帆,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吧?”
唐穆帆瞥了眼旁邊的寧惜,對嚴麗道:“我公司有點事,今天不方便。”
“穆帆,你還在怪我,是不是?”嚴麗道:“你可是媽媽的親兒子,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你從別墅搬走後,就一趟也不回來,媽可就你一個兒子。”
唐穆帆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嚴麗是他親媽呢?想想真的也有很長時間沒回去了。
嚴麗半天沒有聽見唐穆帆吭聲,便道:“蘇怡前陣子從別墅搬走了,現在就你媽我一個人,難道連晚飯你都不願意過來陪我吃一下?”
唐穆帆一聽蘇怡搬走了,心情頓時輕鬆了,他道:“好,晚上我過去。”
嚴麗附加了一條道:“別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唐穆帆卻說:“那個女人是您未來的兒媳婦,醜媳婦怎麼都是要見公婆的。再說,我們小惜也不醜。”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嚴麗在那邊餵了半天,可只聽見嘟嘟的聲音。
她越想越生氣,每次都是因爲那個叫寧惜的女人,跟兒子鬧不愉快。
這邊寧惜問:“剛纔是你媽媽麼?”
唐穆帆點點頭,“嗯,我們晚上回別墅陪我媽吃頓飯。”
寧惜一聽又要回去,神情立馬就緊張了起來,小聲問:“我能不能不去啊?”
唐穆帆知道她的擔心,他一手開車,另一手握着寧惜的手,道:“我們以後是要在一起的,不能總躲着我媽。小惜,你要相信我,我有能力保護你。”
寧惜深深地嘆了口氣,道:“穆帆,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今天給你惹禍了,你不會生我氣麼?”
唐穆帆一笑,寵
溺的說:“傻瓜,誰讓你是我的女人呢?我的女人不給我惹禍,難不成給別人惹禍?”
寧惜突然有種很安心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連齊文都沒有給過她。
從小到大,她過得生活都是顛沛流離,她經歷了母親病逝,父親將她當做禮物送給別人,就連齊文,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縱使快樂,也是心驚膽戰的。
可唐穆帆不一樣,這個男人太強大。他強勢起來的時候,讓你沒有一絲辦法反抗;他溫柔起來的時候,讓你心甘情願醉倒在他懷裡,任他保護,任他寵愛。
寧惜輕輕的靠在他肩上,唐穆帆開車的手一頓,脣邊漾起一絲溫暖的笑意。
晚上,唐穆帆帶着寧惜回到別墅,嚴麗已經在客廳坐着等他了。
嚴麗下午可是一再告訴自己,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千萬不能再因爲這個女人跟唐穆帆起衝突。
所以,唐穆帆帶着寧惜進來的時候,嚴麗就直接無視寧惜,笑着對唐穆帆道:“回來就好,張媽已經準備好晚餐了,快坐下吃。”
看着唐穆帆跟寧惜十指相交的手,嚴麗就是別不過這口氣呀,她就不明白了,蘇怡哪點兒不比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好?
但現在最主要的是,先讓唐穆帆回別墅住。這唐穆帆現在天天不在她眼前,一下子半個多月都不回來,她是真害怕自己兒子完全被寧惜蠱惑。
寧惜雖然說沒做什麼虧心事,可每次面對嚴麗,她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低着頭默默吃飯。
席間,嚴麗說:“穆帆,反正現在蘇怡也搬走了,要不你搬回來住吧?”
寧惜拿筷子的手一顫,心裡有點涼涼的。
好不容易纔感到一點自由,一搬回去,又要回到這個金絲籠了。
本以爲唐穆帆會答應,可沒想到唐穆帆道:“媽,現在公司挺忙的。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近,辦起事來也方便。”
嚴麗沒想到兒子拒絕的這麼直接,有些生氣的說:“以前我看你住在別墅也挺好的,現在倒是嫌辦事不方便了?你是嫌跟誰辦事不方便?”
嚴麗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寧惜覺得唐穆帆爲了她,三番兩次跟嚴麗起衝突。所以這次,她主動說:“穆帆,你就聽夫人的話吧。”
嚴麗卻冷聲喝住了寧惜,“我跟我兒子說話,要你來插嘴?”
唐穆帆對嚴麗道:“媽,等您什麼時候能接受小惜了,我什麼時候再搬回來住。”
“什麼?”嚴麗不可思議的說:“照你這麼說,我要一輩子都不接受這個女人,你還不認我這個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唐穆帆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決定。”
嚴麗道:“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你爸爸下個月回國。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能說通你爸,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提起父親,唐穆帆也不吭聲了。母親對他一向是寵愛有加的,平時基本上都順着他,就算有些意見不合的地方,到最後也是隨了他的意。
但父親就不同了,唐穆帆從小就怕父親。雖然父親也不怎麼幹涉他的事情,但父親一旦發話,他必須照做,沒有反抗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