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正常的

年柏彥自然是招架不住她的撒嬌,放下餐具,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好好好,一定會給你帶禮物。”

素葉笑得開心,“我是有指定的禮物。”

年柏彥聞言揶揄地看着她,“這叫不叫得寸進尺?”

她仰頭,主動親了他一下,“別那麼小氣嘛。”

“說吧,你要什麼?”年柏彥眼底帶笑。

素葉就等着他這句話,話音剛剛落下,她就從睡衣兜裡摸出張名片遞給他,一臉討好般地微笑,“到這家店幫我買一隻今年最新款的triangel。”

年柏彥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名片,做得很精緻,一面意大利語一面英語,每一個字母都優美得近乎是張翅膀輕輕飛舞的天使。他掃了一眼,是一家位於威尼斯的手工店,上面標有店名和店鋪地址。

“什麼triangel?”他不解。

素葉二話沒說跑出餐廳,沒一會兒又回來了,懷裡抱了七八個娃娃,全數擺放在他面前,“就是這種娃娃,吉神,也叫緣分天使,哎呀,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總之到了那家店你就跟老闆說預定最新款的就行了。”

年柏彥知道這些娃娃,這些個奇奇怪怪的娃娃爲她的魔幻裝飾風格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客廳還有很多東西都是她在國外淘回來的,每一個都怪異非常,他已經見慣不慣了,只是不知道原來這些娃娃還有講究。

隨便拿起一隻,小娃娃在他的大手間顯得嬌小極了,他挑眉,“不就是小丑嗎?還需要預定?”

“什麼小丑?不懂別亂講。”素葉從他手裡奪過娃娃,精細地擺好,“跟你說了,它叫triangel。”

年柏彥哭笑不得。

“還有啊,得提醒你一句。”素葉又緊張兮兮地拿過名片,指了指,“你看好了啊,一定是老奶奶家的,千萬千萬別買錯了,雖然老爺爺家的也是正版,但我習慣在老奶奶家買了。”

年柏彥一頭霧水,“什麼老爺爺老奶奶的?”

“別問了,總之你就到我指定這家買就好了。”素葉生怕解釋太多真的給他弄懵了,趕緊一錘定音。一個大男人的,的確對這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不懂。

年柏彥也就不多問了,反正他也不懂這些,將名片收好後擡手使勁蹂躪了下她的頭,“敢這麼指使我。”

她美滋滋地黏着他,“那人家不是你的女朋友嘛。”

“你哪是我女朋友?”年柏彥開着玩笑,“你都成我祖宗了。”

她樂出聲。

他衝着她一伸手。

“幹嘛?”

“錢。”看得出年柏彥心情極佳,跟她逗了悶子,“話說這種方式就叫做你口中的代購吧?把代購的錢給我。”

“啊?”素葉眨巴了兩下眼,白了他一眼,“哪有幫人家帶禮物還跟人家要錢的?”

“上次我記得你讓同事幫你在國外帶護膚品,貌似也給了對方錢。”年柏彥故作思考,又補上了句,“重要的是,那筆錢還是從我錢包裡掏出來的。”

素葉又開始變成了鼻涕蟲,黏糊糊地膩在年柏彥身上,“那不是我同事嘛,給她錢才能證明不是親密關係呢。咱倆什麼關係呀,越是親密才越不分你我呢。論私你是我男朋友,帶禮物合情合理,論公你是我上司,賺得比我要多得多。那個娃娃也沒多少錢,犯不上動用我的錢包。”

“那到什麼時候才能動用你的錢包?”

素葉想了想,“等買大件兒的時候。”

年柏彥故作明瞭地“哦”了一聲,“前陣子有個新樓盤不錯,我看好了,素醫生,這算大件兒了吧?”

“哎呀柏彥,你討厭……”素葉乾脆摟住他的脖子開始撒嬌了。

年柏彥爽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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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到衣帽間穿外套時,素葉十分殷勤地替他拎包,這完全不同於以往她一副懶洋洋的、他出門她連正眼都不瞧一下的模樣,無奈低嘆,爲了個什麼小丑娃娃,竟對他這般千依百順了。

接過包的時候,他輕聲說了句,“如果還做噩夢的話就去看看醫生,否則影響睡眠。”

素葉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上前抱住他。

他低笑,吻了下她光潔額頭,“工作一完我馬上回。”

“還有我的娃娃。”她強調了句。

年柏彥一臉無奈,“行行行,忘不了啊。”

她呵呵笑着,摟住他的頸部,“吃醋了?其實我是不捨得你了。”

“看不出來。”

她笑得更動人,主動拉低他的頭,與他凝視,“我是將悲傷留給自己嘛,更重要的是,一想到你回來之後能幫我帶回來一隻娃娃,悲傷就沒了,只剩下期待和喜悅了。”

“好吧。”年柏彥算是看明白了,他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

到了玄關,換好了鞋,年柏彥又看着她道,“過來親我一下。”

素葉像是歡騰的小狗兒似的跑上前,在他臉頰上“吧嗒”一口,差點給他親出個脣印出來,末了倚靠在玄關,嬌滴滴道,“柏彥,人家等你回來哦,在牀上……”

“小妖精。”年柏彥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嗓音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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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尚算溫暖,素葉看着窗外光禿禿的樹幹一時陷入沉靜之中,這四季變換太快了,她還記得漫天紅葉及黃金鋪路的美景,怎麼轉眼冬天就壓着秋天來了呢?

眼前出現一杯紅茶,熱氣騰騰,沁着花香。

“我以爲你永遠不會再踏進我的診所了。”對面,丁司承也放下一杯熱紅茶,坐了下來,看着她輕聲說了句。

如果可能的話,素葉的確不想再來了,她承認她挺記仇的,也承認自己就是小心眼不大氣,就算眼前這個身穿白大褂、長相俊美的男人曾經是她暗戀的對象,就算他現在對林要要如何如何的好,也不會令她忘記林要要躺在滿是鮮血的浴缸之中的情景。

深吸了一口氣,斂下睫毛,拿起杯子抱在手心之中,紅茶的溫度漸漸驅走了指尖的寒涼。

“我懷疑我的記憶出了問題。”再擡眼,她由衷地說了句,“在北京我沒有信得過的同行朋友或導師,只能來找你。”

這是年柏彥出差後她第一個迫切想要解決的問題,之前她有意逃避或視而不見,但那晚的夢境是在太真實了,真實到令她害怕,她當然不想跟別人分享她的夢境,因爲她知道一旦被定義爲個案,將自己的情況赤luo裸地解剖給心理醫生看是多麼尷尬的事。

但記憶真的出了問題的話,情況就不容小覷了,她必須要清楚知道自己的狀況,至於她的夢,如果是記憶的問題解決了,她覺的通過自己的分析就能得知夢境的信息,徹底找到自己夢境的密碼。

丁司承聞言後略感擔憂,“說說看。”

素葉攥了攥杯子,使勁咬了下脣後便跟他如實道出情況,她沒提到太多的事,只提及了她忘記跟蔣彬的關係是否親密,還有聽過那首青燈行卻忘記的事。

“要要很肯定地說,我之前在她面前提過我很愛蔣彬,可現在我連蔣彬長得什麼樣都忘記了。還有那首歌,我第一次聽分明就是在千燈鎮的船上。”她強調了句。

丁司承示意她稍安勿躁,待她安靜下來後他才問,“你在懷疑你有記憶減退症?”

“我真怕我提前會得老年癡呆。”素葉皺眉。

“怎麼可能呢?”丁司承安慰,“這樣,我先幫你做個測試吧。”

素葉心中稍稍緊張了一下,重重點頭。

丁司承起身,從桌上拿了幾樣東西后,重新坐下,身子朝前探了下,將其中三支筆攤在她面前語氣輕柔,“這是三支筆,分明是什麼顏色的?”

“紅色、白色、黑色。”

丁司承點頭,收好筆,“下面我說一串數字,你重複時從後往前說。”

素葉點頭。

“15、36、27、38、50。”丁司承說得緩慢。

素葉想了想,“50、38……27,36、15。”

“115-10再除二是多少?”

“3。”

丁司承嗓音始終不疾不徐,又接二連三問了素葉一些問題,素葉均回答得不費勁,在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畢後,丁司承話鋒一轉,“那麼,在最開始時我給你看的那三支筆分別是什麼顏色的?”

素葉張了張嘴巴,很快回答出,“紅色、白色和黑色。”

丁司承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素葉急了,“這麼說我的記憶沒有問題?”

“從初步測試來看是沒有問題,但也不排斥你的記憶有隱性疾病。”丁司承放下杯子,“因爲你是熟悉這項測試的,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素葉明白他的話。

“最近一段時間多夢失眠嗎?”

“已經好久沒有做過噩夢了,只是偶而。”

“有沒有頭暈噁心的症狀?”

“你在懷疑什麼?”素葉緊張地攥了攥手指,“我的記憶有問題難道是病理性原因?”

丁司承見她如此緊張,忍不住伸手掰開了她的手指,嘆了口氣,“你也是心理醫生,應該知道要查明任何引發病症的原因才行。”

素葉輕輕搖頭,“只嘔吐過一次,沒有頭暈的現象。”

“我建議你先去做一次腦掃描,如果排斥生理病變的問題,那麼我們可以採用心理治療手段進行干預。”

素葉死死咬着脣。

丁司承見了輕輕一笑,“不要那麼大的心理負擔。人的記憶出現減退現象很正常,大腦會自動屏蔽掉一些垃圾的、沒用的記憶訊息,來維護正常的信息量的存儲運轉。比如現在很多人都記不清第一次上學用的是什麼樣的鉛筆盒、同桌是誰、有的甚至連老師長什麼樣都忘了,有很多人也會發生你這種現象,不知不覺聽了一首歌,當時沒什麼印象,等再聽到時會誤以爲第一次聽到,實際上在你真正第一次聽到時你的潛意識就記住了,只不過是後知後覺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不記得蔣彬也很正常?”素葉遲疑。

“蔣彬的死對你打擊很大,當時你在電話裡哭得快要斷氣。”丁司承心疼地看着她,“別忘了,大腦是有自我保護機制的,有些不幸或痛苦的記憶會出現自動屏蔽的現象,但你的潛意識是沒有忘記的,所以會衝擊着你現在的記憶,形成記憶混亂的假象。從原則上來說,這不能算是記憶減退或失憶,只是你的大腦機制在本能地自我保護而已。”

素葉輕輕點頭。

“你想梳理你的記憶,那麼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催眠治療。”丁司承這麼說着,大手輕輕覆蓋了她的手背,又強調了句,“如果,你不想放棄那段痛苦的記憶的話。”

素葉下意識抽回手,指尖微涼,“可是我記得蔣彬是怎麼死的,難道這還不是最痛苦的嗎?”

“也許……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說不準你記住的只是一部分悲傷。”丁司承眼中滑過淡淡惆悵,坐直身子。

素葉低着頭思索了半天,良久後無力道,“再讓我考慮一下吧。”

丁司承點點頭,“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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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聯衆的路上,素葉左想右想都覺得心裡不舒服,將車子駛向輔路,撿了處能停車的地方熄了火,拿起手機就給舅媽撥了通電話。

很快那邊接通,方笑萍嘹亮的聲音如同衝擊波似的撲面而來,“你可別告訴我你要跟年柏彥結婚了,太快了啊。”

也幸虧素葉有先見之明,在接通的那一瞬將手機拉遠,聞言這番話後無奈低嚎,“您說什麼呢?哪跟哪兒啊,想問您件正事兒呢。”

“你問。”

素葉努力回憶了下夢境中的情景,問了句,“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你說呢?”

“不是關於我爸媽的事,也不是我媽去世的事,我是問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例如走丟啊,遇上壞人差點喪命之類的事。”素葉急急解釋。

方笑萍的大嗓門像是加了馬達似的,又洪亮了一個等級,“什麼走丟什麼遇上壞人?你是不是跟那個年柏彥在一起之後變得有被害妄想症了?我就說那個男人不怎麼樣吧,你瞅瞅你,這才幾天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如何祭奠死人身價攀升從別人口中說出的話不行,不適合,也不允許瘋狂成了困獸希望能聽到實話爸爸的話是聖旨愛一人的方式最可疑的人叫我素醫生做我年柏彥的妻子四個問題男朋友女朋友似詐似真的困獸鬥1我知道你一直暗戀他成功交易四幅畫誰不厚道表面平靜實則暗流名正言順才能服衆失蹤案件令人如此地心疼最怕挾天子以令諸侯還真叫人難忘惡魔上司不再放手了怕會最後愛到發瘋葉靜好因爲你懷孕了失蹤你的專屬稱呼誰都不是對手無法籤的字隨便你要麼嫁給我,要麼離開我年夜4素葉的坦白女人的小小心眼兒似真似假無孔不入的紀東巖2欺人太甚直接來我辦公室重溫去年叫的從來都不是你的名字沒必要那麼高尚欺人太甚男人的寵溺對不起,我們分手吧丟了重要的東西詭異的視頻你不記得自己有病嗎我要殺了他價值連城的婚戒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這就是人生欺人太甚兩個同樣倒黴的人從思念裡走出的男人孩子,生日快樂頂風作案丟了重要的東西我是在做夢嗎說的每句話都沒人相信寧願替她痛紀東巖公私分明的男人內疚是把刀小孩子不能這麼寵你的孩子這是攻心的戰場到底是什麼目的?穿上衣服就不是你了是個勝利者不能再讓她受苦遭遇紀東巖他沒那麼容易加班費夠貴1兩個同樣倒黴的人我要殺了他不會像傻子一樣大資本家本質蒙古包的一晚1由撞車引發的“暴力”事件都是深藏不露的主兒年柏彥的打怵誰準備的衣服衝動是魔鬼鬼節,遇鬼打斷你的腿她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瘋狂是非恩怨色字頭上懸把刀你不能太刻薄是個女寶寶真亦假,假亦真折斷你的翅膀我有多愛你人越焦急就會越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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