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聞言表情變得非常不可思議,似乎齊豫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她從鼻腔裡重哼出聲,“幹什麼?她這麼明目張膽的和野男人私會,我爲什麼不能罵她了?真是好笑死了,我說你啊,寵她別寵上了天了,別太過分了,到時候她就這麼鬧你一出,我看你的臉往哪放?”
難得的,齊豫對這番話毫無反應,不發一言,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道:“這件事你別管了,不是你想的這樣。”
“行行,是我多管閒事,惹了一身腥。”齊母氣怒地扭開頭不去看他。
“你惹到的是風韻集團的少當家,他和小云是朋友,我也認識,並不是什麼事。”齊豫沉默了會兒終是問道,“你在哪裡碰到他們的?”
“咖啡店啊,我和……咳,就是在咖啡店門口。”差點就說漏嘴了,齊母暗暗心驚。
齊豫深呼口氣,語氣波瀾無驚,“這件事我會去交涉,必要時需要你去給對方道歉。”
“我憑什麼給他道歉啊?”齊母一聽頓時又拔高了音量,“好歹是知名財團的少當家,要什麼女人沒有,偏要去找別人的有夫之婦……”
“都說了他和小云只是朋友,你這種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齊豫一時冷下了臉,不耐地打斷了她。
“朋友?那個樣子誰信啊!讓我道歉沒門。”齊母尖利的聲音響起,在辦公室內蕩起迴音。
齊豫聽聞腦中閃過風清洋以前和小云見面時候的情景,心中的煩躁感不由更甚,他當然知道風清洋對小云的動機不純,可是小云當他是朋友,也希望自己不干涉她交友的權利,所以他儘管心裡煩躁得厲害,可還是不能怎麼樣。
齊母這個樣子無疑就是火上澆油,引得齊豫一股怒氣無處發泄,重重一拍桌子,怒道:“這件事由你引起就應該由你解決,我說了小云的事你不用再管,風韻集團必須擺平,否則會影響到我們集團的合作項目。”
齊母臉色明顯一沉,被自己的兒子這樣大呼小叫的,她這老臉往哪兒擱,還好這裡沒有外人,不過她還是下不來臺,一時僵持在那裡不言不語。
齊豫不知她作何想,見她坐在對面不動,直接開口趕人了:“我要忙了,你回去吧,以後我不想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我的耐心有限。”
“是是是,你現在翅膀硬了,敢跟我嗆腔了,自從美國回來後就事事跟我作對,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孽。”齊母說着怒氣衝衝地拎起包轉身就走。
另一邊的風韻集團總部,現任總裁風毅生將手上一封文件一樣的東西狠狠甩在對面站着的人身上,自己氣得是語無倫次:“看看,你做的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一旁的曹秘書見狀連忙上前安撫:“風總風總,消消氣,清洋這麼做或許有他的理由,您別生氣,咱們還是先聽聽他怎麼說吧!”說完,忙又擠眉弄眼地對着站在前面的人打暗號。
風清洋此時也是氣得
不行,跟他父親一樣的犟脾氣一上來,他壓根就當作沒看到似的,將頭扭到一邊,就是不言語。
曹秘書見他這樣,心裡鬱悶得不行,這爺倆真是活脫脫一個性子,可難爲了他,夾在中間難做人啊!想着他忙又看向風毅生,果不其然,這位老爺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隨手撈起桌上的不知什麼東西眼見着就要往風清洋身上砸去。
曹秘書一見臉色立馬發青,老爺子手上的可是瓷做的茶壺啊,這砸過去還不要了人命不可,他連忙撲身過去按住風毅生的手,忙忙勸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風總,這是要砸死人的。”
“砸死這個混賬東西得了。”風毅生氣得是吹鬍子瞪眼,左右避着曹秘書的手,逮到空就作勢要砸過去。
偏生那個小的還不消停,聞言立即就嚷嚷起來:“我怎麼混賬了?我怎麼就混賬了?那個死老太婆欺人太甚,我揍不了她,我還告不了她?”
“你說什麼?你私自寄送律師函,你還有理了?”風毅生頓時怒吼道,他自從接到齊豫的電話後,就命曹秘書去調查了,結果令他大怒,竟然是這個小祖宗瞞着他自私發的,這可徹底驚怒他了,律師函的效用和意思意味着什麼?連他都不會輕易發這東西,這小祖宗倒好,爲了個人恩怨竟連這個都敢用上。
“你是不知道,那個齊老太婆說話有多難聽,罵我是野男人,好像我勾引她……的誰似的。”風清洋及時截住了話頭,扭過臉看着窗外道。
“她是齊氏集團齊總的母親,於情於理她都是你的長輩,這麼多年你書都白讀了嗎?我老風家就是養出你這樣的逆子嗎?”風毅生纔不會想聽他說什麼理由,風清洋這舉動無疑是在打他的臉,打風韻集團的臉,這個理由就足夠令他生氣。
“哼,既然是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樣子,而不是頂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去欺辱別人,她欺辱我可以忍,但她欺辱小云,我就不能饒過她,齊家有什麼了不起,這種表面光鮮亮麗,內裡污穢不堪的豪門我見得多了。”風清洋也毫不示弱,噼裡啪啦地吼了一頓,這股氣憋在他心裡很久了。
“小云是誰?”風毅生皺着眉頭,漸漸平靜下了情緒,耳尖地楸住重點部分問道。
這下倒是令風清洋微微白了臉,暗暗懊惱自己口快,心下頓時發緊,這下可怎麼解釋纔好,他垂下頭心思急轉。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有股隱隱的壓迫感充斥在其中,所幸沒過多久,曹秘書出聲打破了這個膠着的局面,“清洋,你詳細說說,那個齊氏集團的齊太太欺辱你?”
“對啊,她……”風清洋話還沒出口,就被父親一個手勢阻止。
“你先告訴我誰是小云?”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毫無異狀。
可風清洋卻不敢大意,他直覺還不能說,至少還不到說的時候,如此想着,他頓了頓簡促答道:“我的一位朋友。”
“是女孩子?”風毅生
幾乎用肯定的口氣追問道。
“是啊!”風清洋表情無辜,這一招表明他是光明正大,沒有什麼無法啓齒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位齊氏集團的齊太太言語侮辱了你和那位女孩子,你才生氣地動用了律師函?”風毅生轉身坐下,總結道。
“對,我是風家的人,不可能和一個潑婦當街對罵,有失我的涵養,也有失於我們風氏的顏面,但是我不能任由她污衊我,污衊我就等於污衊我們風韻集團,我怎麼能忍?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真當我們好欺負了。”風清洋理所當然地解釋着,說什麼就帶上一句風韻集團,他可不笨,知道父親最看重的是什麼。
果然,聽聞此言,風毅生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而旁邊的曹秘書乾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抖着肩膀轉到一邊。
良久,風毅生才又清清嗓子,兀自轉開了話題:“咳,清洋,你說的那位女孩子,叫……叫小云的是吧?她是……”
誰知話還沒問完,就被兒子好不客氣地打斷,“哎呀,老爸,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我想多……”風毅生被這話堵得胸腔一窒,頓時憋悶不已,無奈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去工作吧,這事我會處理。”
“謝謝爸,那我走了。”風清洋一看沒事了,臉上綻出一抹大大的笑意,身子一轉就溜了出去。
風毅生見狀,只得頭疼不已地扶額,緩緩揉着太陽穴,曹秘書趕緊走過去給他沏了一壺茶,端了一杯過去,“風總,喝口茶。”
“唉,老曹啊,你看清洋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還是這麼小孩子氣,是不是我管他管得太多了?”風毅生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嘆道,看看那邊的齊豫,看樣子也大不了清洋多少,現在接手管理着齊氏集團管得有模有樣的,還跟他合作起了生意,而自己的兒子,竟然爲了別人幾句話,就衝動地做出這種事來,他不是被兒子繞來繞去的口才說服,而是他不知從何說起,一時力不從心,思想上的高度是怎麼教都教不出來的。
“風總,各人自有各人路,少爺天性如此,順其自然就好,不必強求,時機到了自然就成熟了。”曹秘書倒是看得很明白。
拍拍他的手,風毅生也不再說什麼,這一點他其實也明白,孩子能走多高能走多遠,都是取決於他自己,作爲父母能幫則幫,卻不能代替他做什麼,只是心裡難免會着急,罷了罷了,他也不能強求。
嘆口氣,他轉了話頭問起了其他:“關於收購綠音的事進展得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還在談,對方對我們開出的條件不滿意,而且似乎還有其他的競爭對手在跟我們較勁。”曹秘書立即正了神色答道。
“嗯,還有做預案的時候記得把清洋叫上,讓他長長見識。”可憐天下父母心,說着任何一件事,都無時無刻不在爲自己的孩子考慮。
“好的,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