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揚眉有些不解:“什麼事一定要來書房談?”
魏井然微微蹙眉,不過卻很快鬆開,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鬆巖,我想跟你談談思璇的事。”
“她的事?”夏鬆巖眼神微妙的一變,眸光暗沉:“我不知道你跟她那麼熟悉了。井然,雖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是這是我的家事。”
魏井然點點頭,眼神真誠:“我知道。或許我也只是好奇,大概是因爲知道了那件事,只是……我覺得她不像是那種女孩。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麼,但是我想或許能不能……”
“不能!”夏鬆巖厲聲拒絕,他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痛苦,聲音彷彿擠出牙縫:“井然,你是認識鬆靈姐的。”
魏井然神情一黯。
那個特立獨行,散發着獨特女人香的鬆靈姐,那個見面總是會叫他小然然的鬆靈姐。
他自然是永遠忘不了的。
“姐她從來都沒有那麼痛苦過,她一直都像一個自由的精靈。”夏鬆巖眼圈泛紅,手背上青筋暴露:“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可是她卻選擇用這樣一種決然的方式離開。一切都是因爲代思璇!”
夏鬆巖胸膛劇烈的起伏,魏井然知道他現在是想到以前,心裡的恨意又衝上頭,根本控制不住。
他快速的看向書房的門口,壓低聲音:“鬆巖,你控制一下,別讓別人聽到。”
夏鬆巖閉上眼睛,心情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他睜開眼,眼神是說不出的冷靜和漠然:“井然,這是我的事情。”
魏井然知道現在根本勸服不了他,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只是旁敲側擊的問過她對愛情的看法,她講的很單純,總覺得她不像是……”
“殺人犯就一定像殺人犯嗎?”夏鬆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井然你太天真了。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跟她的事,和你無關。”
魏井然深深的看着夏鬆巖,沉默下來。
那個坐在咖啡廳向他說着自己愛情觀的女孩,那個似乎滿腹心事,甚至落下眼淚的女孩。
他真的想象不到,她是一個殘忍的,只想爭奪男人而罔顧別人的心情的女孩
。
“鬆巖,你現在對她,難道只是玩玩?”魏井然突然想到什麼,有些不甘心的擡起頭問道。
夏鬆巖先是一怔,想到那個嬌俏的臉,有些殘忍的勾起脣角:“你也知道我只是玩玩。”
“嘩啦!”
“思璇,沒事吧!”
夏鬆巖身子一僵,身子已經快速的閃過魏井然,打開書房的門。
代思璇就蹲在幾步之外,地上都打翻的茶杯和茶壺。
“怎麼了,受傷沒有?”夏鬆巖一個箭步走到代思璇的旁邊,蹲下身仔細的查看她的手。
“沒事沒事,只是有些燙到了。”代思璇慢慢擡起頭,黑眸中晃悠着晶瑩的淚珠,卻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對不起,我真是太笨了。”
夏鬆巖拉住她的手:“走,給你塗點藥水。”
“嗯。”
代思璇跟在他的身後,淚眼朦朧中,她看不太清楚前面人的一切,只能看到那高大堅毅的身影。
手指上燙的泛紅,夏鬆巖仔仔細細的帶着她,沖洗了一遍,才認真的塗上燙傷藥。
“你可以叫我們出去喝的。以後不要這麼不小心。”
代思璇點點頭:“嗯。”
夏鬆巖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有些泛白的俏臉,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思璇,你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代思璇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剛端着東西上來,還沒走到你們書房門口就直接手一下。真是笨死了。鬆巖,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
夏鬆巖神情一鬆,他的大掌撫摸着她柔軟的髮絲:“我的老婆不需要那麼聰明,如果可以的話,你就笨笨的呆在我身邊就好。”
我笨笨的,你就不會離開我嗎?
代思璇抿了抿脣,臉上一點一點的綻放出一個甜蜜的笑容,她把頭靠在夏鬆巖的懷裡:“鬆巖,你對我真好,有時候我真的擔心,如果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得有多痛苦。”
“傻瓜,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靠在他的胸膛,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他身上的味道,也好像對她有着無窮的吸引力。
可是這樣的
一切,卻讓她覺得無限的驚慌。
鬆巖,你難道只是玩玩?
你也知道我只是玩玩而已!
代思璇的身子抖了抖,心底的寒意一點一點的侵襲。
“你怎麼了,冷麼?”夏鬆巖低頭檢視着她,有些擔憂道。
“沒有。”代思璇閉上眼睛,任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把頭更加緊的貼在夏鬆巖的胸前,雙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袖。
她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是她,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但是不管是她,還是其他的女人,都已經足夠讓她心如刀絞。
“抖的那麼厲害,是不是要發燒了。”夏鬆巖伸手把她抱在懷裡,看到她的臉的時候心頭一震,急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哭什麼?”
“不是。”代思璇搖搖頭,笑中有淚:“我就覺得自己特別幸福。你對我那麼照顧。鬆巖,我現在真的特別感激上蒼,把你送到我身邊來。”
夏鬆巖微微一怔,心底五味雜陳,他抱緊了懷裡的人,低聲道:“這是怎麼了,今天那麼感性。”
“不是。這是真心話。”代思璇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身子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有些虛無:“可能是剛剛看到你爲我包紮,讓我想到我媽媽了吧,所以稍微感動了一些。”
“呵呵。”夏鬆巖低笑道:“我一個大男人,讓你想到母親,你還真是古靈精怪。以後少受傷,就不讓我操心了。”
代思璇沒說話,她在他懷裡,幾乎把自己的脣瓣咬出血絲。
“乖,我送你到牀上休息,我讓那兩個人先走吧,只剩下我來照顧你,好不好?”夏鬆巖柔聲道。
代思璇搖搖頭,掙扎了一下,從夏鬆巖的懷裡下來,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咧開一個俏皮的笑:“人家是客人,來吃晚餐的,怎麼可以趕走人家呢。鬆巖,你可太沒禮貌了。我去洗把臉,然後出去準備晚餐吧。”
沒等夏鬆巖再說話,代思璇已經飛快的關上洗手間的門。
靠在門板上,代思璇擡手捂住眼睛。
你也知道我只是玩玩!
玩玩……是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