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雨馨打了個寒顫,她發現,以前,她太不瞭解司空烈了,現在她才知道,她男人的手段,真的狠!
“倒是你,小東西!”說着話,摟着女人疼得如同珍寶似的男人,忽地,臉色一沉,捏起了女人的下巴擡高,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以後再有什麼事敢瞞着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嗯哼,語氣嘛倒是惡狠狠的,臉色的表情也怪嚇人的,只是,狹長的眼眸裡,卻掩不住對女人的柔情疼寵。
“知道啦,大爺!”君雨馨哼哼着磨牙,現在看着男人這個表情,她心裡特別舒爽。
她能看出來,司空烈是真心的疼愛她!真心疼愛的她的孩子!
心底默默感嘆,她君雨馨何德何能,讓司空烈這樣一個尊貴如神,卻又狂放不羈的男人對她如此呢!
她這輩子真的滿足了!
原來老天真的並沒有遺忘她,撤走了一個垃圾一般的男人,爲的把司空烈這個更好的男人送到她面前。
吧唧--
抑制不住心底感慨,君雨馨摟過司空烈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男人臉上。
僅僅這麼一小小的動作,卻讓男人佯裝生氣的臉,瞬間舒展成一朵花。
“乖媳婦兒,這邊還要。”司空烈把另一邊臉湊到女人眼前。
君雨馨掀脣一笑,毫不扭捏的又吧唧一口親在男人的另一邊臉上。
“這裡,這裡也要!”司空烈指了指自己的脣。
這麼一擰巴的女人,難得主動呀,他可得抓住機會,好好享受!
“給你得瑟得!”君雨馨臉頰微紅,對男人的心思明鏡兒似的。嘟着脣,嬌嗔一句,還是乖乖地送上了自己的紅脣。
兩人膩歪了好一陣兒,一起享用了幸福的午餐,要不是公司電話催得急,司空烈真的想膩在他女人和孩子身邊。
街邊行人匆匆忙忙,熙熙融融。
君雨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滿臉掛着幸福的笑意,往藝術中心走去。
不經意往街對面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君雨馨生生地頓住腳。
李婭!?
是李婭麼?
按住狂跳的心口,君雨馨在人羣中搜索着那麼熟悉的身影。
街道上車來車往,人行道人來人往,君雨馨脖子伸得老長,也沒能看見剛剛一晃而過的身影。
是她眼花還是她太想念李婭了?
心有不甘,君雨馨急急地穿過斑馬線,一路追了好遠,可惜,人來人往的人羣中,沒有哪一張臉,是她心底牽掛的。
李婭,是你麼?
嘆了一口氣,君雨馨沮喪地往回走。
“雨馨?!”
一個驚喜的男聲響起,君雨馨擡頭便看見了魏漠的臉。
“魏漠!好巧,在這裡也能碰上。”君雨馨扯了一抹笑,斂住了心底的不甘。
“怎麼?又心事?剛剛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魏漠地有些擔心地審視着君雨馨的臉。
那微微擰起的眉頭,可騙不了他。
“呵……”君雨馨淡笑,“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就剛剛我以爲我看見了一個好久不見的姐妹,一路追過來,卻根本沒有。”攤攤手,一臉無奈。
李婭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是她心底的一個疙瘩。
要不是她,李婭怎麼會被穆浩楠那個畜生玩弄?還懷了他的孩子,被他打罵得孩子也掉了,最後還一個人偷偷離開,獨自舔舐傷口。
只要想到這個,她的心底就忍不住抽痛。
“別難過,如果她真是你好姐妹,只要在這個城市,你們遲早會見面的。”魏漠安慰地說。其實,他已經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感,他一直不斷地提醒自己,她已經有了司空烈,她過得很好,他應該看着他幸福就好。可惜,只要看見君雨馨不開心,他的心裡就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緊。
“也許她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見面呢!”君雨馨露出了一抹苦笑,“是我害慘了她!”
“雨馨!不要這樣!”頓住腳,魏漠抓住了君雨馨的手,“你這樣我會很難過。”
君雨馨一怔,魏漠眼裡炙熱得眸光,刺得她趕緊閃避,反射地抽出自己的手。
“魏漠,真的謝謝你,我最好的朋友!”君雨馨刻意強調‘最好的朋友’幾個字。
魏漠面部一僵,嘴角抽動,撓撓後腦勺,有些苦笑地道:“對呵,最好的朋友。”
苦澀蔓延了整個胸腔。
“雨馨,司空烈對你……”
“魏漠,我有孩子了!烈也非常開心!”
不等魏漠把話說話,君雨馨打斷了他的話。魏漠真的是個好人,她不希望他的眸光一直圍着她打轉。作爲朋友,她更不應該讓他有任何絲毫的念想,痛苦到不能自拔。
聞言,魏漠的臉上閃過一陣驚愕,瞬間有些語無倫次。
“孩,孩子?!真,真好!恭喜!”魏漠心底一痛,言不由衷地說着話,眸光閃爍着,飄向了車流中。
吱--
一陣緊急剎車聲響起。
君雨馨和魏漠同時看過去,卻見魏漠的父親走下車來。
“爸--你怎麼會……”
“你先回去,我有事和這位小姐談談。”魏漠的父親看起來有些嚴肅。
“爸,你和她有什麼好談的?”魏漠黑了臉有些不爽,轉向君雨馨道,“你趕緊回去吧。”
他的個親爹呀,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找雨馨。
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態度強硬地非讓他不準和雨馨來往。
想想真是奇了怪了,之前他就是交一卡車的女人,他也不會眨一下眼。可說,到了君雨馨這裡,爲什麼非不讓?
“我……”君雨馨抽了抽嘴角,不知該如何是好。
“君雨馨小姐,我不是財狼虎豹,你用不着怕我,我只是想找你談談。”魏漠的父親再次說道。
“有什麼好談?不用!”魏漠拽了君雨馨的手就要拉着她走。
他父親一把拽住了魏漠的手,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眼看着就要吵起來。
君雨馨抽出自己的手,對魏漠道:“沒事,你去吧!”
“不行,你不能和他……”魏漠瞪了自己父親一眼,他還是不放心。
“難不成我會吃了她?”魏漠的父親漲紅了臉,“你個不靠譜的小王八羔子!倒是不放心起你親爹了!”
“走吧你!”君雨馨推了魏漠一把。
魏漠一步三回頭,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車。
“雨……馨,我們找個地方吧。”魏漠的父親一改剛剛嚴肅的表情,面容慈祥,對着君雨馨不再是生分的稱呼。
君雨馨微微一怔,“哦,好……好。”這人轉變得實在有點快,她實在有點跟不上節奏。
尤其是他看着她帶着些激動的眼神的,她的腦子裡便華麗麗地打了十個打問號。
臨街最近的地方找了個咖啡館,坐下來,一路上,君雨馨都能感覺到魏漠的父親不斷打量她的目光。
“雨馨哪……”魏正德輕甲了口咖啡,炯炯的目光,帶着慈愛,一刻也沒離開過君雨馨。
彷彿眼前的,就是他心愛的女兒。
“魏叔,有話……您就直說。”君雨馨垂着眼瞼,實在不太適應這種眸光,她和他不熟,他那父親般慈祥的笑意,疼愛的眸光,讓她渾身長刺。
“呵,真乖!真像!”魏正德彷彿沒有聽見君雨馨的聲音,看着眼前的君雨馨,眼睛裡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大手忍不住要撫上君雨馨的頭。
“魏叔?”君雨馨訝異地驚呼了一聲,偏開了自己的頭。什麼,真乖,真像?
真是太奇怪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他不應該這麼失態纔是。
“哦?哦……”魏正德回神,臉上略帶尷尬,“不好意思,真的太像了!”魏正德的話,還是讓君雨馨百思不得其解。
“魏叔?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什麼像?你可以說得明白一點嗎?”也不知怎麼地,君雨馨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似乎是像要知道什麼秘密之前的緊張。
其實吧,自從她撞見過幾次魏正德見她媽媽,她便已心生疑惑了。只是,事情太多,她都沒有來得及問出個所以然。
她媽媽讓嚴厲地警告她,離姓魏的遠點,她更加疑惑。
這事憋在心裡也忒不好受,她很想搞搞清楚。
一看魏正德怪異的舉止,她便抑制不住地心裡狂跳,還有,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害怕!
“雨馨……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魏正德眼裡閃耀着希冀的光芒。
“當然……你是長輩,請便!”君雨馨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裡了,偏偏,這魏正德還在糾結着怎麼叫她。
真急死個人啊!
君雨馨恨不得對着魏正德大吼,可,二十幾年的修身養性,還是讓她耐住了性子。
“真好!真好!”魏正德有些激動,握住杯子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發抖。定定地盯着君雨馨的臉,眼神有些飄渺,好一陣兒纔再次聚焦到君雨馨臉上。
君雨馨緊張得連口水也不敢吞,她心底知道有些什麼東西就要噴薄而出。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沒有出息地顫抖。
“雨馨……我……我……我應該是你……父親!”魏正德嘴角抽動着,眼裡竟然泛起了淚光。
“你,你說什,什麼?”君雨馨身體一晃,差點滑下椅子,幸虧魏正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暈!
暈!
好暈!
君雨馨的腦子裡瞬間似乎飛過了一架轟炸機,炸得她腦子裡嗡嗡作響。
嘴角抽動着,一張原本俏生生的白裡透紅的臉蛋兒,瞬間蒼白如紙。
“嘿嘿,魏叔,我還有,有事,先走了!”囁嚅着嘴脣,君雨馨勉強扯出了一抹淡笑,抓了包,起身要走。
怎奈,腿下有些發軟,剛一邁步,她便差一點軟下去。
“雨馨!”魏正德再次扶住了君雨馨。
像逃避瘟疫似的,君雨馨反射性地一把甩開魏正德的手。
“魏,魏叔,玩笑……不是這麼開的,你……慢慢喝,我真得走了。”君雨馨冷了臉,要不是看在魏漠的份上,她鐵定給他翻臉。
年紀都一大把的人了,開這種玩笑!真閒得發慌了麼?
“雨馨!”魏正德起身,站到君雨馨面前,正色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麼?我知道,這事很難讓你接受,但是,我……真的,肯定是你父親!”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抱希望,可是,當他無意間看到了君雨馨,他的心便狂跳不止。
諸多資料顯示證明,她就是他的女兒!
“不,不可能!我爸是君博文,大學裡的教授,我爸死了!他早就死了!”君雨馨有些失控地低嘯,瘦弱的小身板,忍不住微微顫抖。
一張臉,毫無血色,嘴脣抽動着,被刺激得不能自抑。
看着君雨馨可憐的樣子,魏正德縱是再怎麼想把他日思夜想的女兒擁進懷裡好好疼愛,也不忍心逼她。
他無奈地嘆息道:“雨馨,別激動,整個事情,你媽媽應該最清楚,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你可以回家問你媽媽去。”
“不相信,我不要相信!”君雨馨有些尖銳地吼叫着,跌跌撞撞衝出了咖啡廳。
“不可能!不可能!”一路喃喃自語,眼淚狂飆,她像極了一個失心瘋。
她的最愛的父親君博文,他也最疼愛她呀!
是他教會了她牙牙學語,是他扶住她搖搖擺擺學會了走路,是他給她講着故事伴她入眠,是他陪她走過了童年,邁向了青年。
爲了她,他英年早逝,她心裡那個痛啊!
可是,現在,突然間蹦出一個男人,說是她父親,真是可笑!
她肯定,她發誓,她的父親就是君博文沒錯!
那什麼電視劇裡邊狗血的私生女之類,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是君博文和樑月鳳親生的!
可是……她對自己說了千萬遍自己是君博文的女兒,媽媽的神情浮現在腦際,讓她忽然間不確定了!心底忍不住害怕,疼痛。
“烈……”對着手機剛剛喊了一聲,君雨馨便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寶貝?”電話另一頭,司空烈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丁可兒在店員的陪同下正在試婚紗禮服。聽見君雨馨的聲音不對勁,他一顆心差點蹦出了胸腔。“你在哪裡?等我!”
急急甩開雜誌,高大的身形猛地站起。
“烈……你不準走!”丁可兒扭曲了一張臉,不顧形象地提着裙襬撲過來,一把抓住了司空烈。
看司空烈的臉色,不用她猜也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撒手!”司空烈沉聲低喝。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真以爲他要跟她結婚?要不是爲了他的計劃,他才懶得來這裡浪費時間。
他女人在哭!她還懷着他的孩子!
此刻就是天大的事,也沒有他女人?大!更何況她丁可兒!
“我不!”丁可兒眼眶泛紅,委屈得就差哭出聲,“要走,你也得幫我把禮服選好再走!”
“嗤!”司空烈冷笑一聲,狹長的虎眸閃着寒意,“我幫你選?大小姐,婚紗是我穿嗎?愛選不選!”
震怒地咆哮着,司空烈一把扯開丁可兒的手,大步流星離去。
賤人!賤人!
丁可兒心底把君雨馨蹂躪了千萬遍。
她知道司空烈是迫於司空老爺子的壓力纔來這裡,雖然他心不甘情不願,擺着一張臭臉,可是,畢竟是來了,只要他不爽,她就忍不住得意。
可惜,剛剛她還在心底偷笑,這不,片刻的功夫就被女人勾走了。
“丁小姐,那,還要不要試穿?”丁可兒眸底陰毒的光芒着實讓人害怕,店員小姐有些瑟縮地問着丁可兒。
“試!繼續試!最新款,最昂貴,最豪華的全給拿來!”丁可兒咬牙切齒。
行!司空烈!愛你的小白菜去吧,她偏要在婚禮上,做全世界最閃耀的女人,閃瞎他的狗眼!
悔死他八輩兒祖宗!
“烈……”遠遠的,看見司空烈奔過來,君雨馨一下子撲進他懷裡。
“寶貝,你怎麼了?”見君雨馨慘白了一張臉,渾身忍不住顫抖,司空烈嚇得不輕,打橫一把將女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