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川依舊冷眼盯着她，盯了好一會。
盯得子默幾乎承受不住那一份低氣壓的氣息，想要開口的時候。
慕凌川卻突然道：“我之所以說昨天晚上，我完全不需要負責任，是因爲那瓶酒，我早就知道有問題，我也沒打算喝，更沒打算讓你擋。”
子默眨了下眼眸，看着他：“你知道那酒有問題？”
“不然呢？你以爲區區兩三瓶紅酒，可以把我灌倒嗎？我爲什麼堅持不喝，寧願裝醉？”
“你……你昨天晚上在裝醉？”子默徹底傻眼了，她哪裡知道這些事情？
他裝醉，裝得那麼有模有樣的，她根本分辨不出來。
她以爲他真的醉了，以爲他真的醉得那麼難受。
她自己酒量也是差得很，可是爲了保護他，她還是硬着頭皮，把那些酒給擋下來，自己喝了。
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她是他的保鏢。
保鏢就是要保護上司的安全，她把她的工作守則緊記得牢牢的。
可現在，居然成了她的愚蠢。
其實看到她現在這模樣，慕凌川也不想繼續去爲難，畢竟她昨晚真的是好心。
雖然她的好心有那麼點多餘，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些話也必須說清楚。
要是說得不清不楚的，這小丫頭以後只怕會躲自己躲得遠遠的。
甚至，離開飛雪，離開慕氏，從此消失在他的人生裡。
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又扒了扒短頭髮，他忽然淡淡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第、第一次什麼？”
子默有點愣了，還在想着昨天晚上自己那愚蠢的行爲，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慕凌川卻被她這句弄得臉一紅，狠狠颳了她一眼。
這凌厲的眼神，嚇得子默心一抖，忽然之間，總算是想明白了。
她睜大了一雙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連聲音都微顫了起來。
“你、你……慕總……慕總是第一次和女人……不，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慕凌川已經夠窘迫了，第一次居然是被女人強曓的。
雖說也是他自己自願，但，總歸是她開的頭。
可她現在是什麼眼神？分明是在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是第一次，有什麼好奇怪的，有什麼值得她去懷疑？
一張臉微微滾燙着，連耳根都在燙熱起來，可他臉色一點表情都沒有。
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冷靜，怒目又瞪上她。
“總之，你毀了我的清白，這事你就得負責到底。”
“可是我，我已經毀了。”
她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事情都發生了，她還能怎麼負責。
難道要她娶他回去嗎？
“我一個女人，怎麼娶你？”她瞪着大眼睛，無奈地說。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慕凌川一定會爆笑起來。
因爲她這眼神，這表情，這話語，實在是太認真了。
原來這她眼裡，負責任就是要把一個人娶回去嗎？她怎麼可以可愛天真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