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乘車停在聞香樓的門口,路瑤下車後,一眼就看到冷俊的勞斯萊斯停在停車場。她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動,儘管她在生冷俊的氣,可是每天她都是那麼迫切的想見到他,想聽到他的聲音,她好想他再用那用力的臂膀圈住她,她好想他用那薄薄的脣吻着她,她,真的好想他。
冷俊就在裡面,路瑤有些急切起來,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201包房跑去,那裡面是她的老公,是她深愛的老公,是那個疼她寵她的老公,她真的想他。
路瑤興沖沖的推開201包房的門,親熱的呼喚衝口而出:“老公……”
包房內,一張大圓餐桌上擺着並不算豐盛的晚餐,冷風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正悶頭喝着湯。正對着房門的正座上,坐着面色平淡的冷俊和銀髮的瓊斯。瓊斯正在將一隻剝好的龍蝦放到冷俊面前的小盤子裡,而冷俊正拿起酒杯,淺酌一口。
路瑤的表情瞬間呆滯,她怔怔的看着冷俊和瓊斯,頭腦一時反應遲鈍起來。她傻傻的站在門口,瞪大那雙清澈的雙眸,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因吃驚而微微張着,雙手拽着雙肩包的小揹帶。
冷俊擡起頭,幽深的目光帶着一絲清冷,直直的射向路瑤。瓊斯若無其事的拿起餐巾擦了擦手,然後雙手抱肩挑釁似的向路瑤投來一束惡毒的目光。
冷俊淡淡的開口說:“有什麼事?”
路瑤象是被當頭潑了一桶冷水,一股寒意由心底而生,她暗暗咬了下牙,讓自己恢復到清醒的狀態,收起眼中那份興奮,精緻的小臉恢復了平靜,她直視着冷俊清冷的雙眸,堅定而又清晰的說:“我要和你談談。”
冷俊放下酒杯,伸手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顆煙叼進嘴裡,瓊斯立即拿起打火機,親暱的爲他點燃。冷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輕輕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穿透那層嫋嫋的煙霧,路瑤靜靜的看着有些朦朧的冷俊,他淡漠的表情,令路瑤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透過薄霧,冷俊冷眼看着眼前俏麗的身影和那張一臉肅然的小臉,他的心又止不住的悸動起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刻意迴避她,他讓繁重的事物壓住自己驛動的心,讓自己不去想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每一次,他把瓊斯壓在身下,卻只能看見那張帶着哀怨的小臉在他眼前晃動,他憤然的發脾氣,摔東西,卻甩不掉那雙憂怨的雙眸。他清楚的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如果你碰別的女人,我就永遠在你眼前消失,讓你找不到我。”
儘管慾望一次次的噴發,他卻真的不敢向前走一步,無論瓊斯用何種辦法,就是不能讓他超越那層底線,身體和意識的反差讓冷俊幾乎瘋狂了,他不停的用冷水衝擊着自己燥熱的身體,卻沖刷不掉那個讓他瘋狂的身影。
現在,她就站在他眼前,他壓抑着想要衝過去擁住她的慾望,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將那份濃烈的思念隱藏在他深邃的眼底,他淡淡的看着她,看着她堅決鎮靜的表情,突然,他明白了,他明白她找他是什麼事了。
冷蒼穹冷酷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如果她真的愛你,安心做我們冷家的媳婦,我不介意我們冷家多個人,如果她想爲路家出頭,與我們作對,鯊魚島的鯊魚不介意多一道午餐。”
冷俊的心緊了緊,他將手裡燃着的香菸按滅到菸灰缸裡,站了起來:“我們沒什麼可談的,好好上你的學吧。”他沒有看她,只是沉聲說着,經過她的身邊向門口走去。
路瑤皺了皺眉,她一把抓住冷俊的袖子,提高了聲音說:“不行,今天我們必須談談。”
他的話讓冷俊蹙起的劍眉,並頓住了身形,他冷冷的看了看路瑤緊抓着他的小手,語氣冰冷的說:“放手。”
“不,你不和我談,我就不放。”路瑤倔強的仰起頭,並將兩隻手都伸出來,抓住冷俊的胳膊。
站在冷俊身側的瓊斯突然出手,他一把抓住路瑤的一隻小手,狠狠一擰,並向後一推。
“哎呀……”路瑤疼得一聲急呼,噔噔噔的倒退了好幾步,嬌弱的身體撞到身後的圓桌纔不致於摔倒。路瑤用另一隻手握着被瓊斯擰痛的手,怒視着瓊斯:“你幹什麼?”她厲聲說。
瓊斯那雙陰沉的雙眸,穿過他額前的碎髮,狠狠的瞪着路瑤,藐視的說:“俊不想和你談。”
路瑤小心守護的底線被瓊斯無情的打碎了,她倔強的站直了嬌軀,高傲的仰起頭,冷冷的說:“我在和我老公說話,你是什麼人,敢對我如此無禮?”閃亮的黑眸裡凝聚着委屈和憤怒,白皙的小臉因氣憤而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她毫不畏懼的迎着瓊斯狠戾的目光,語氣裡帶着毫不退讓的冽厲。
路瑤的話同樣激怒了瓊斯,他從十八歲起就陪在冷俊身邊,他早已把冷俊看成是他的了,強烈的佔有慾使他不能容忍冷俊身邊有其他的女人,一向以殘忍著稱的瓊斯,曾經從冷俊身邊驅走無數個女人,有些不識擡舉的,甚至被他殘忍的拋下海去,而冷俊知道後,從來沒有責怪過他,只是淡淡的說:“你太沖動了,下次不要這樣。”
雖然冷俊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專情過,但瓊斯一直以爲,冷俊對他是有愛的,他的縱容讓瓊斯更加肆無忌憚,爲了捍衛冷俊對他的專屬,他對那些對冷俊騷首弄姿的女人更是敵視,折斷那些女人的手腳對她來說已是平常事。直到這個路瑤出現,冷俊竟然一反常態,先是不許他動路瑤,接着又把他派到歐洲去保護冷蒼穹,在他的心裡,對路瑤早已是恨之入骨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現在看到冷俊對路瑤已經沒了興趣,他認爲時機終於來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了,他不想再給路瑤機會,他必須剷除她,不能讓她再有機會奪走冷俊。
所以,下一秒,瓊斯的手槍已經頂在路瑤的眉心,嗜血的雙眸已經閃現出殺機,冷酷的嘴角浮現一抹殘忍的殺氣:“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可以永遠閉嘴了。”
路瑤驚恐的瞪大雙眼,身體僵硬的站在瓊斯面前,站在門口的冷風想要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情急之下大聲急喝:“瓊斯,不可以。”
瓊斯狠戾的瞪着路瑤,這個可惡的女人奪走他的冷俊,他絕不能讓她再活着,他果斷的扣去板機。
冷俊雙眼迸射出冷冽的寒意,他閃電般的飛起一腳,猛的將瓊斯手裡的槍踢飛,子彈無情的擦着路瑤的耳邊飛過,嚇傻的路瑤雙手死死撐着身後的桌子,纔不至於癱倒在地上。
冷俊又狠狠的一拳打在瓊斯的臉上,將愕然的瓊斯打倒在地,他上前一步扶住已經搖搖欲墜的路瑤,俊臉上已然罩上一片冰冷的寒意,他冷冷的開口說:“瓊,你總是忘了你的身份,冒犯主子的後果你很清楚,自己去刑堂領30鞭子,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冷俊一貓腰,將嚇得已經不會動的路瑤抱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瓊斯捂着紅腫的臉跌坐在地上,腥紅的雙眸閃爍着狠戾的怨恨。
路瑤偎在冷俊溫暖寬厚的懷裡,身體不住的抖着,冷俊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他柔聲說:“沒事了,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
路瑤瞭起已經然沾着淚花的長睫,楚楚可憐的看了他一眼,才用小手緊緊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放聲哭了起來。
冷風狠狠的瞪了一眼瓊斯,說:“你真是太沖動了,不管怎麼說,她是少夫人,你以爲你是誰呀?”說完,冷風大步追上冷俊,跟着冷俊到了停車場,爲冷俊打開車門,冷俊抱着不停流淚的路瑤鑽進車裡,迅速向山頂道駛去。
冷俊抱着路瑤進了屋,大聲吩咐阿迪婭:“弄杯定神湯來。”他抱着渾身還在不停發抖的路瑤上了樓,進了臥室,坐到牀上。
“好了,到家了,沒事了,不要怕了。”他柔聲安慰着。
路瑤又往他懷裡縮了縮,還在不停的抽泣着。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敢大聲衝我喊,敢和阿迪婭去看大鯊魚,一個小小的破槍就把你膽子嚇破啦?”冷俊開玩笑似的說。
路瑤委屈的扭了扭身體,嗚咽的說:“人家差一點就死了,你還取笑人家。”
“不會的,我怎麼會讓他殺你。”冷俊笑着說。
“得了吧,我要是死了,看你去哪找我,那我就永遠見不到你了。”路瑤越說越委屈,心酸的淚水又嘩嘩的往下流。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冷俊突然動情的將路瑤緊緊的摟在懷裡,他不停的說着,象是在對自己說,又象是在對路瑤說,在那一刻,冷俊的心裡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如果那一腳慢了,他的瑤瑤真的會永遠離他而去,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