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你不知道她有多欠揍,她在醫院裡穿着護士服進我老婆病房想拔她氧氣罩……”
潘澤明還沒解釋完,就被倪東雷打斷了。
“我知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剛纔的確看見你打女人了!”
倪東雷強調。
“你!滾一邊去!再不滾,我連你一起打!”
潘澤明看他不順眼,直接踢了一腳過去,沒踢着。
“就你那小身板?做做低級運動還湊和,真要搞複雜動作,你不夠哥兩下子抽的。”
倪東雷握着拳頭炫了炫肌肉,又歪着腦袋盯着潘澤明看。
“看什麼?”
潘澤明瞅他。
“看你有沒有血光之災!”
倪東雷煞有介事地說。
“什麼血光之災?亂說話,一邊風涼去,煩着呢!”
“兄弟,你剛纔打的是誰你還記得不?”
“記得。”
“記得的話,我覺得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去跟王董自首請罪,然後那小姑娘說啥,你就聽啥,成不?”
倪東雷苦口婆心地說。
“爲什麼?我纔不幹!”
潘澤明一個字兒都聽不進去。
“爲什麼?因爲這樣你才能給我和其他兄弟姐妹們加工資啊,要不然,你一下崗,我們這些跟着你打江山的不都得喝西北風去!潘澤明,你想想清楚,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吃飽了啥心事沒有的人,你是我們的頭兒,你得管着我們的飢飽!你說你能氣到什麼程度啊,這麼冷靜沉穩的一個人,竟然想着把人掐死,你還能不能給人省點兒心了!”
倪東雷想想剛纔的情形,就不由得聲高了。
“沒事,出了事兒我一個人擔着,你們都會好好的。”
潘澤明嘆了口氣,消沉地說。
“潘澤明,我說你有點兒出息行不?鬼子都打到你家門口兒了,你不端槍上陣殺敵,你趕這兒發什麼神經?有什麼問題咱們解決什麼問題,你這樣自暴自棄純粹不戰而降,哥看不起你!”
倪東雷踢回一腳來,潘澤明沒躲得開,屁股結實捱了一腳,鑽心地疼。
“知道疼說明你還有救,忠言逆耳澤明,你現在的疼,還只是皮毛,等你把王董得罪了,他對你趕盡殺絕的時候,你還有心思去管什麼兒女情長?聽哥一句,識時務爲俊傑,你現在不是好氣鬥狠的時候,去跟王董認個錯,就算是你不想娶人家閨女,至少,別給自己整個仇人出來,咱們在這裡混得不容易,別意氣用事!”
倪東雷意味深長地勸。
潘澤明仰天長吸一口氣,夜晚清冽的風長驅直入,混亂的思維稍稍清醒了些,他知道,倪東雷說得一點兒沒錯,他這什麼商業奇才、青年才俊,到了王董那樣的鉅富手裡,頂多就是一隻螞蟻,如果王雪辰回去告他的狀,王董一怒之下對他動手,那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只怕不用幾天,就成了浮雲。
弱肉強食的法則,從來適用於生物界所有的角落,他從無到有,不過是因爲救了王雪辰,有王延琛的賞識和重用,沒有良好的平臺,就沒有施展的空間,他的凌雲壯志也終是南柯一夢,可是,就算是這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