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夙願得償

過得九九重陽,常山王劉舜終是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將良家女裴澹納爲少妃。

裴澹是那大丫及笄後取的閨名,乃恬靜淡雅之意,倒是人如其名的。

王嬸自也姓裴,閨名倒是尋常得緊,喚作裴娟,嫁了王老實後也就被稱爲“王老實屋裡的”,生了娃娃就成了“狗蛋他女良”,年歲再大些就成了“王嬸”,倒是鮮少有人再指名道姓叫她的閨名。

在漢代,指名道姓的叫法也確是不太禮貌,便連長輩喚晚輩也鮮少這樣稱呼的,除非似暴脾氣的皇后阿嬌,被自家兒子惹惱了,往往就會吼幾句“劉沐”。

裴澹芳齡十八,比劉舜大了年餘,然照着虛歲算,也就將將長一歲,女方比男方年長些在漢代倒屬尋常,當今皇后就比皇帝大着兩歲。

裴家世代務農,近年才遷來長安務工過活,雖已生活富足,但確是小門小戶無疑。裴澹的胞弟裴虎倒還有點出息,小小年紀應募入了宣曲騎營,在征討南越時立了點小功,做了個什長。

然在劉氏天家面前,整個大漢也沒多少世家可稱得上高門大戶的,且裴澹是納爲少妃,故太皇太后等長輩也不怎的在意對方門第。

正妃之位倒是留着,就待劉舜再年長些,看他自個如何打算了。

說實話,若他日後執意要扶裴澹爲正妃,宗親長輩也不會太過阻攔的,畢竟劉舜又不是儲君,更不是皇帝,非但無需政治聯姻,反是因身爲親王頗爲忌諱與勢力太大的權貴世家結親。

其實太皇太后和太后過往也出身卑微,都是努力拼搏才熬出頭,劉舜的母妃王皃姁更非在意門第之人,她現下就想抱孫子,裴澹若真能早早生個大胖小子,扶正妃就扶正妃,沒甚麼大不了的。

天家諸人看得開,裴家人和王家人卻皆是發懵,雖說家裡出了個親王少妃算不得真正意義的皇親國戚,可畢竟是和皇室沾親帶故了的啊。

少妃爲諸侯王側室,婚儀自是不同與迎娶正妃,沒辦甚麼正婚大典,但媒妁還是得有的,下聘甚麼的禮數也不缺。

樑王嗣子妃楋跋子兩頭都有情面,倒是挺給面子,雖沒真的紆尊降貴登門說媒,卻也掛了保媒的名頭。

劉舜覺得太過委屈裴澹,雖拘於禮數不能行那親迎之禮,但也耗費巨貲添足了聘禮,畢竟親王納少妃時,少府是不會出貲的,宗正府和太常府也不會幫他籌備操辦。

然他有個豪富的母族,太后王娡和他母妃王皃姁是同胞姊妹,田氏外戚自也是他的母族,國舅田勝雖尚遠在嶺南未歸,但對長安之事還是時時關注的,曉得小侄兒要納少妃,自是來函讓田氏盡力幫他打點貼補。

況且劉舜出宮開府後,每歲也從皇室實業獲取了高額紅利,好歹也攢下不少貲財。

給裴家下的聘禮雖不能與他兩位胞兄迎娶正妃時相比,但也絕不比尋常世家子弟迎娶正妻時少,甚至多得多。

念及裴家人無官無爵,入住權貴雲集的北闕甲第不太合宜,劉舜索性就讓田府管家去購置了座北闕閭里東四巷的大宅院,精心整葺後,方纔將房契夾在聘禮裡提前送了過去。

裴澹就是在那新宅出嫁的,婚典對大漢天家乃至世家大族而言皆算簡陋,但對裴家而言就很是盛大了。

田氏商團和聯合制衣的總掌事們皆是來齊了,國舅田勝要給小侄兒做場面,諸位親王妃也要給小叔子些面子,雖說裴澹這少妃還跟她們算不得妯娌,但畢竟現下劉舜還沒正妃,日後的事誰說得準?

與人爲善,總是好的,親王妃們皆是世家嫡女,個個精明得緊,向來多是廣結善緣。

那等趾高氣揚,小鼻子小眼的爲人處事,在底蘊深厚的世家嫡女身上實是鮮少見到的,貴女會有貴女的做派,即便是裝也得裝一輩子。

似皇后阿嬌和南宮公主這等飛揚跋扈的脾性,實也是有層次之分的,就算要動手揍人都會先掂量對方夠不夠分量,值不值得她們降了身份與之計較。

那種動輒打罵下人,對庶民吹鼻子瞪眼的貴女,是上不得檯面的。

用民間頗爲偏狹的眼光來看,這類貴女大多是庶女出身,雖自幼也錦衣玉食,但卻未如嫡女般被長輩作爲未來的世家宗婦用心培養,往往差距是極大的。

故漢人向來重視嫡庶,更甚於重視長幼。

娶婦寧娶寒門嫡女,不娶世家庶女,就是這道理。

若裴澹是庶女出身,那劉舜還真就不易獲得長輩們的準允。

或許這種說法存在着極大的偏見,但放在漢代的現實社會還真是有些道理的,尤是在權貴雲集的長安城,各世家嫡女和庶女的對比就更爲明顯。

後世影劇小說多是有腹黑庶女耍心機,幾乎都能把天然呆的嫡女害得悽慘不堪的橋段,這事在大漢確實存在,然比例卻是極少。

真正的世家嫡女自幼被宗婦帶着打理府內事務,又多有與別家宗婦貴女交際,言傳身教和耳濡目染下,甚麼人沒見過,甚麼事沒遇過,甚麼場面沒見識過?

庶女要地位沒地位,要貲財沒貲財,要人手沒人手,要經驗沒經驗,用甚麼跟嫡女鬥?

長得美麼?

世間美人多的是,且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世家子弟中可沒多少生死相許的長情好郎君。

才藝出衆?

那更扯淡了,沒有名師盡心教導,沒有長輩苦心栽培,深閨女子想自學成才可就難上加難。

況且漢人成婚早,定下婚約更早,即便在後世華夏,鋼琴十級或舞蹈專業級的初中女生能有多少?

或許跳幾支媚舞能勾搭到世家子弟,但若教各家長輩曉得有這檔子事,別說嫁過去做宗婦,側室都難了,撐死收來做個侍妾。

親王妃們皆是極爲出挑的世家嫡女,如何對待裴澹這常山王少妃,她們皆是心裡有數的。

她們不會巴巴上趕子討好,但該給的面子會給得足足的,聯合制衣的總掌事們可不就都到裴家來給她送嫁添妝了麼?

王嬸近年雖因楋跋子的緣故,見過不少貴人,可今日這場面還是讓她有些驚到了。

其實從前些天,劉舜表明其真實身份後,王嬸一直驚到今日都沒回過神來。

天爺啊!

太上皇的幼子,皇帝的幼弟,在她手下做了好些日子的工匠,她還對其呼來喚去的指使着。

最令她心驚膽戰的是,昔日她聽聞那劉舜是被父母逐出家門時,還曾數落他那父母太過狠心,不念骨肉親情。

她如此數落太上皇,會不會遭天譴啊?

若傳揚出去,就算太上皇寬仁大度,不與她這愚婦計較,可若教旁人曉得了,她還不得遭到衆人唾罵麼?

不少百姓家可都供着太上皇的長生牌位,日日祈禱這位仁君聖主萬壽無疆的啊。

若非劉舜屢屢在私下好言勸慰,王嬸可就真要嚇瘋了,這是半點沒誇張。

王富貴倒還應對得體,好歹創下永和商團這偌大產業,近年長了大見識,國舅田勝和竇府嗣子竇浚也見過數次,對上田氏商團和聯合制衣這些總掌事們也沒甚麼可拘謹的。

裴虎雖只是宣曲騎營的小小什長,但在南越沒少斬殺敵人,如今對上尋常百姓自是不會露怯的。

只是他的祖父祖母和父母,乃至姑父王老實可就有些戰戰兢兢了,且不說攀上常山王能否作威作福,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的平頭百姓見着這滿院的賓客就已頭皮發麻了。

若非王富貴從永和商團召來足夠的人手,又忙活着操辦喜宴,他們還真不曉得該如何應付過去。

裴澹亦是心下惴惴,她本就是軟糯脾性,被劉舜死纏爛打數載,終是應下委身爲他側室。

她本道自身命苦,想着只要劉舜日後還對她這般好,也就知足了。

豈料劉舜竟貴爲親王,她這側室可不是尋常富戶的滕妾,而是少妃啊。

雖說少妃也是側室,也是妾,可好歹沾了個“妃”字,可不似尋常人家的滕妾,正妻用膳要站着伺候,正妻就寢要站着守夜,更非正妻看着來氣就可隨意打殺的。

天家對子嗣看得很重,漢帝劉啓在位時,薄皇后膝下無子,慄夫人則接連誕下年歲最長的三位皇子,在未央宮內慄夫人就是有恃無恐,硬是敢屢屢頂撞薄皇后。

卻也因慄夫人太過狂妄,最終自個活活作死了。

只要裴澹能誕下一兒半女的,即便日後劉舜寵溺不再,她也有了依仗,倒不會似她先前想的過得那般悽慘。

命好不好現下還未明朗,但着實也算得不命苦吧?

貧賤夫妻百事哀,嫁個寒門子弟也未必真是好事,功成名就後拋妻棄子的可也有不少。

是夜,皇親苑的常山王府內,劉舜終得美人入懷,享那魚水之歡。

雲消雨歇後,裴澹蜷在劉舜懷中,眼含清淚,心中暗歎:只盼夫君是良人,勿負妾身許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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