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玲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氣息微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可是飄逸宗宗主跟金玉盟盟主不同,金玉盟要他的人頭,而宗主要的是他的活體真氣,她若拿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回去,在宗主面前肯定也交不了差。
李曉玲撕下自己的衣襟,輕柔地捆在江邊柳的頭上,看着他英俊的面龐,她在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憐愛,她的心跳不禁有點加速,二十三年了,她一心跟隨師傅修煉,從未對男人動過心,此刻竟對這個十九歲的少年春心蕩漾,任由他色迷迷的眼神掃描自己的胸部,她苦笑了一下,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的站了起來,拿出手機打通了120的急救電話。她必須得救他,只要他還活着,就可以想辦法得到他。
夜,靜得出奇,只有她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月亮已經完全露了出來,她突然覺得好熱,這不是一個修煉者應有的情緒,她又微微向後退了兩步。
三分鐘後,一臺救護車開了上來,她馬上躲到樹後面,看着急救人員把他擡了上去,才放心的飛奔回去覆命。
江邊柳被拉到學校附屬醫院搶救室,一羣急診醫護人員迅速圍了過來,衆人看到他顱骨破裂,失血過多而休克的樣子,馬上開展了搶救。值班主治醫生見這狀況,不敢怠慢,慌忙請來了業務副院長王哲翰主刀,王哲翰是醫院業務主管,也是省醫科大學的兼職教授,著名的外科一把刀,他看了江邊柳的情形後,馬上安排手術,麻醉、切割、開顱、清障,江邊柳躺在手術檯上完全沒有任何知覺。
“病人頭部遭受重擊,導致劇烈腦震盪,並腦動脈破裂,失血過多,需要馬上輸血才能保住生命。”手術助手值班醫生跟王哲翰彙報說。
“那趕快跟血站聯繫,送血過來啊,這種事還用跟我彙報嗎?還要我教你怎麼做嗎?”王哲翰大聲地罵道。
“王院長,我們無能爲力啊,他的血很特殊,是RH陰性O型血,這種血本身就是熊貓血,市血站里根本就沒有庫存,我們跟省血站也聯繫了,他們也沒有這種稀有血液。更爲奇怪的是,他的血液裡還有百分之五十的不明物質,我們的檢驗儀器根本無法識別。”值班醫生對王哲翰說。
王哲翰聽這彙報,愣住了,停了下來,雙眉緊鎖,嚴厲的說道:“把他的血型報告拿來看看。”
血型:RH陰性O血型,並伴隨血液百分之五十渾濁不明物質。
檢查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着,王哲翰親眼所見,心裡更是不知所措,這種血型在醫學文獻裡看到過,但是他從醫三十多年來,還從未在臨牀上見到過,尤其是這種血液裡還含有一半不明物質的情況,更是匪夷所思。
“什麼亂七八糟的報告?什麼叫做不明物質?你們的標本有沒有搞錯?亂彈琴。”王哲翰憤怒地罵道。
“王院長,血液檢查科已經抽了兩次血檢查了四遍了,次次結果都是這樣,確實檢測不出來是什麼物質,我們也從未遇到過這種現象,這種血型在全世界的血庫都沒有記載的。”檢驗室醫生馬上跑出來解釋道。
“你認爲這是什麼?”王哲翰問道。
“我也不知道,除非這不是人血。”檢驗人員回答道。
“荒唐,這麼一個大活人躺在這裡,你還信口雌黃,真他媽的胡鬧,莫非他還是鬼不成?”王哲翰又罵道,他醫術很高,但是脾氣也很大,包括院長都有點怕他,檢驗室醫生被他如此一罵,自然不敢回答。
“馬上跟稀有血型志願者協會聯繫,並通過市電臺在全市反覆廣播尋找這種血型,必須在半個小時之內找到血源,不然就來不及了。”王哲翰吩咐道。
“好,我馬上照辦。”
王哲翰陷入了沉默,他行醫三十多年來,從未在他的手術刀上丟過一條人命,而今天面對這樣一個神秘的血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而措手無策,看來得打破他的一世英名了。
五分鐘後,主治醫生對王哲翰說道:“王院,稀有血型微信羣傳來消息,說本市原本有兩名這種血型的攜帶者,但是他們都不在本地,最快的也得兩個小時車程才能趕回來。”
“來不及了,電臺呢?”王哲翰緊張地問道。
“電臺還沒有迴應。”
“先給他注射兩支葡萄糖和一支強心劑,繼續求救,尋找血源。”王哲翰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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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高速公路上,一輛出租車裡,坐着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那少女身穿一套綠色的短裙,露出潔白圓潤的胳膊和修長飽滿的大腿,典型的瓜子臉,大眼睛,長頭髮,胸脯已發育成熟,高高的聳着,笑起來有一雙迷人的小酒窩,看起來十分的青春靚麗,她剛從米國馬薩諸塞州菲利普斯私立學院讀完高中回國。
車載電臺裡響來一陣急切的聲音:“各位市民,各位市民,本市發生一起重大人身傷害事件,受害人顱骨破損,失血過多,現急需RH陰性O型血,請有本類血型的市民馬上到江左大學附屬醫院急救室,請有本類血型的市民馬上到江左大學附屬醫院急救室,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什麼鬼玩意兒,輸個血還在電臺廣播?他媽的中心血站都是吃屎的嗎?無償抽了我們的血,卻不給人救命。”出租車司機罵道,並準備轉換電臺頻道。
那少女聽了廣播後,臉色頓時大變,又見司機要轉換頻道,忙急切的說:“不要換臺,再聽聽。”
“怎麼了,小姑娘,你對這個感興趣嗎?”司機問道。
那少女沒有做聲,專心地聽着電臺裡主持人一遍遍的呼叫,突然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不去紫園別墅了,去江左大學附屬醫院,請你開快點。”
“你想去救人?還真看不出現在的年青人還蠻有愛心的,我還以爲你們都是迷失的一代呢。”司機驚訝的說道。
“師傅,RH陰性O型血是熊貓血,很少見的,我就是這樣一種血型,我去,或許可以救活一條人命。”少女輕輕的說。
“好,不錯,大叔爲你點個贊,你這車費我也免了,就當陪你獻一回愛心。”司機向身後的少女舉起大拇指說道,並從最近的一個路口下了高速,飛速向醫院開去。
那少女在車上心急如焚,右手緊緊的捏着裙子的邊緣,花顏已失色,她想不到自己一下飛機就遇上這樣的事,她在心裡不停地禱告,不會是他吧?
難道我的命真的跟他連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