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兒!”
“春竹!”
兩人都心驚,殷兒摔的輕一點,趕緊爬起來把春竹扶起,托盤的飯菜全灑在地上。
“不好意思,春竹,天黑了。”殷兒充滿了歉意,春竹微微一笑,不過望着那地下的飯菜,春竹伸手進去弄。
“春竹你做什麼,都髒了,讓廚房重新做。”這是給二夫人的飯菜,怎麼吃呀。
殷兒連忙阻止春竹,卻見春竹眸中濛聚的淚水:“殷兒,你是不知道,二夫人的苦,別人是一日三餐,二夫人卻是一日一餐,大夫人說二夫人吃不了多少,每次用餐就一兩口,對着外面的人說這樣一來節約,二來夫人餓了一天便會吃飯,這身體纔會好。”
以春竹的小心翼翼,忽然說出,想必這飯菜得來不易。
殷兒震驚,春竹趕緊擦了眼淚:“只要乾淨就可以了,別讓二夫人餓着了。”堂堂夫人過着不如奴婢的生活。
這大夫人外面體面,內心卻很陰暗。
“殷兒,你快回去吧,晚上最好別出來走動,我瞧你從那個地方出來,日後你別去那裡。”春竹弄一些乾淨的米飯,殷兒望得心難受,一聽春竹小聲警告,吞了吞口水。
“葉府太大了,少爺讓我給他拿東西,迷路了,你還別說那裡真嚇人,對了,春竹那裡是什麼地方!”殷兒可好奇死了,雙眼睜的大大,一看就是沒有從震驚中回神的。
“這!”春竹很小心,望了望四周,才把壓下的話說出。
“那是小小姐的院落你別去,老爺就是被小姐氣死在屋中的,老爺過世之後,小小姐就不見了,我們丫鬟從那裡走過,每天晚上都聽到鬼哭的聲音,丫鬟說不是老爺,想必是小小姐的,大夫人聽到傳聞,就把那院子給拆了。”
“小小姐?”不是葉旬的妹妹嗎?
“對,殷兒你不知道府裡面除了大少爺還有一個小小姐?聽說老爺在小小姐的屋中發現小姐的不檢點,老爺被氣死了,隨後有人說小小姐跟那個男人殺了老爺私奔了,要不怎麼就沒有小小姐的消息
。”
“這怎麼可能?”殷兒驚訝捂住嘴巴。
“我也不相信,以小小姐溫柔善良乖巧懂事怎麼會斯通男人。”春竹也很奇怪。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聲:“我還把這件事情跟二夫人說,二夫人一聽立即發瘋了,嚇得我都不敢在二夫人面前說,要不她總是說,老爺是被大夫人殺死的,小小姐也是被大夫人殺死的。”這光聽聽就挺慘人的。
殷兒覺得渾身的寒毛立起,春竹又壓低聲音:“二夫人平時都很安靜,可是你知道嗎?她既然跪在地下拉着我的袖口哭泣求着我相信,讓我找少爺快去救救小小姐,殷兒,你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二夫人說的話,她哭的很傷心,就像正常人一樣,我望着都心疼。”
春竹一邊回憶一邊露出驚懼的神色:“我一直都哄着二夫人讓她別這樣,騙着她說,我已經給大少爺說了,二夫人才沒有鬧的,殷兒,你說我到底要怎麼辦,大夫人不讓少爺知道二夫人的情況,每次找我問話我都說很好,殷兒,你說大夫人那麼一個溫柔美麗的人,會殺了老爺小小姐嗎?”
春竹後面的話讓殷兒驚恐的心理呈現了一副厲鬼在後面的猙獰的驚懼。
“呃!”春竹很激動,一直以來備受良心的折磨,今日是全部說出來了。
殷兒也不知道怎麼辦,春竹那佈滿傷痕的手以及滾落在面頰的淚珠,讓她心煩。
“春竹二夫人爲什麼說是大夫人殺死老爺和小小姐的。”不會就是因爲含恨故意遷怒的吧。
“二夫人說,是她親眼看見的。”這誰相信,在葉家都瘋癲了二十幾年,還認得誰呀,難怪二夫人一臉悲傷春竹一臉不相信。
不過,殷兒確心裡已有一個譜,這小小姐的消失確實奇怪,葉旬的父親身體一向很好,一氣就真的沒有命了?
“殷兒,我今天對你說的話,你別告訴任何人,我去給二夫人送飯了,別在往哪裡去,大夫人知道了,你會被罰的。”春竹緩緩站起了身子,千叮嚀萬囑咐殷兒。
殷兒佯裝心怕怕
的對着春竹搖搖手,表示她不會去。
這二夫人的瘋言瘋語真的是瘋言瘋語,若都不是,以葉家在陽城的實力,找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姐難道真的登天。
葉家大堂,此時歡聲笑語。
葉旬換了衣服之後,趙家小姐沐浴完讓大夫瞧了一下,也說無事,晚上喝點薑湯驅驅寒氣就行。
用完膳之後,葉旬便主動說送趙家小姐回去,大夫人見今日有驚無險,兒子有誠意也不再追究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府外,趙家小姐的轎子準備好了。
“葉少爺,這是宣萱繡的荷包,希望葉少爺可以收下。”荷包上繡着鴛鴦戲水,那針法一絕。
這便是定情之物,葉旬微微一愣,笑容不減。
“能得豔冠陽城趙小姐之物,是葉某的三生有幸。”葉旬接下這荷包,趙家小姐羞澀低頭,一旁丫鬟也甚喜扶着小姐上了轎。
楊子跟在一旁,瞧見少爺那落下的笑容,微微嘆氣,一直都無憂無慮少爺,現在被葉家大少的身份綁着,不知是好還是壞。
殷兒雙手按在胸口處,腦中還在迴響春竹對她說的話。
“殷兒,大夫人喚你過去。”腦中正思忖大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卻聽丫鬟傳話。
殷兒蹙眉,心裡嘀咕着,大白天別說人,晚上別說鬼,這大夫人是人還是鬼?
微黃的燭火照射空寂的外閣大堂,沒有一絲暖意。
屋中只有三人,殷兒,大夫人,春紅,還有……托盤上的銀子銀票。
怎麼回事?
“殷兒你是聰明人,大夫人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春紅咧着紅脣笑道,瞧她眸光是沒見過這麼多錢的傻愣。
殷兒抿嘴,給她錢打發她走人,反正她來這裡不就是爲了解決溫飽的事情,有錢了就不再纏着少爺,想要少爺那裡好說話,只要把錢給她讓她自願走人,一來可以證明她是愛慕虛榮之人,二來也讓葉旬認知沒有愧疚。
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這大夫人還真是當家的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