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講了幾次戰例的劉氓並沒有急着下課。而是與座下的學子們談論起來,這些像故事一般的戰例,通過分析,能使下座的近百人更清晰的瞭解什麼叫做計謀。同樣,連續講課數個時辰的劉氓也頗爲滿足,終於過足了教師的癮。
“主公所說三十六計,嘉與志才聞所未聞,不知可有眼福一觀?”回到王府後,郭嘉笑着問道。
“三十六計,孤所得也只是殘本,”劉氓搖頭:“正要與你們商量商量。”這是實話,劉氓從現代穿越而來,三十六計也只知計名而已,內容大多忘了,畢竟重生前只是一位普通的學生,很難理解古代的計謀。雖是劉氓自己根據記憶編寫,但爲了尊重‘古人’,劉氓不得不以殘本之說騙之。
重生之後劉氓自鄭玄、盧植處學得兵法,並閱覽各類兵書,纔開始慢慢完善,也可以說是著作這本曠世名作。也只有開始動筆了。劉氓才發現,要寫一部兵書十分不容易。根本不想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不但要寫出戰例,還要大量的事實分析,劉氓對此十分頭疼。
劉氓在著策的同時,也在感慨:曹操這猛男,被張鬆忽悠一下,就一點不心疼的把自己註解的兵書給燒了,真是夠大方。若是換作劉氓,估計就沒那勇氣燒書了,就算沒用,留着紀念也是好的。
三十六計所轄太廣,就算劉氓一直注意着此事,但還是有數計未能完善,劉氓也是今日講課後纔想到這本書並不一定要自己一人完成,可以與手下人一同解決的嘛。
“主公是說我等有機會續著此佳作?”郭嘉驚喜問道。
“你隨孤來,”劉氓帶着郭嘉來到書房,從書架中抽出一本薄本,遞給郭嘉。
拿着重寶一般的三十六計,郭嘉開始仔細閱讀,講課時間有限,劉氓並沒有講多少計策,現在正是拜讀的好時候。
“主公,此書囊括甚大,”郭嘉瀏覽一番,感慨道:“若是不能使之完本,當爲人生一大憾事。”
“你可願與續寫此書?”劉氓笑問道。
“天下大儒甚多。鄭玄、荀師均是才學驚人之輩,本無郭嘉續寫的資格,但嘉對此策卷頗爲心動,厚顏懇求主公,允許郭嘉參與續寫。”郭嘉實話實說道。
“既如此,並戰計的統籌編寫就交與你了。”劉氓笑着說道:“還有敗戰計無人編寫。”
“主公何不交與張鬆?”郭嘉笑道:“強聞博記可是他的強項。”
“如此也好,”劉氓點頭說道:“有你們分擔一部分,孤只需把前幾策完善便可。”
“恭喜主公,獲此奇策。”郭嘉恭維說道。
數日之後,劉氓在長安學院講課的消息無翼而走,衆人都知曉了長安王在學院的講課內容。新穎的講課方式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院,所有的講師都紛紛模仿劉氓的上課模式,一時間整個學院熱鬧非凡。
劉氓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滿意的點頭,極具針對性的指導,才能更快的爲自己輸送各類人才,畢竟這是亂世,要大展教育還得等到數十年之後。
目前來說,劉氓賦閒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治下所有地盤都進入修養階段,劉氓有更多的時間陪着自己的三位夫人以及兒子。年過一歲的劉翔已經開始牙牙學語,劉氓時常抱着他與之嬉笑。
“主公。您現在是輕鬆了。”郭嘉苦着臉跑來劉氓跟前說道:“陳羣已經着手安排遷移的事情了。”
扶着小劉翔在矮塌上行走的劉氓輕輕嗯了聲,問道:“羌族可有動靜?”
“現在的羌族完全在主公的掌握中,就算有不滿,又能如何?”郭嘉笑道:“何況現在羌族也算是名存實亡了。遷徙過後人口最多可能只剩二十餘萬了,其中大半都是老年男女,少年男子不足五萬,中年男子已不足萬人。”
“羌族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了,”劉氓抱起兒子,沉聲說道:“匈奴人也那排妥當,外族的麻煩已經漸漸遠離我們大漢。”
“聽聞烏桓已經依附袁家,”郭嘉說道:“烏桓部落已經開始爲袁紹供應馬匹,不知是好是壞。”
“烏桓一族,成不了氣候,”劉氓搖頭說道:“倒是鮮卑,孤也要着手對付咯。”
“鮮卑遠在大漢百里之外,不容易。”郭嘉嘆氣說道:“外族乃是大漢數百年的心患,主公想要解決,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還得徐徐圖之。”
“幽州不太平,你看我那族叔能撐多久?”劉氓便逗弄着兒子,邊問向郭嘉。公孫瓚也開始動兵了,目標自然是佔據着幽州西部的劉虞。
“若是袁紹不動兵,劉虞至少能暈公孫瓚鬥個三四年,”郭嘉說道:“州牧大人在幽州的威望並不是公孫瓚能比的,雖然公孫家族在幽州也十分了得。”
“是啊,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劉氓又爆出一句後世至理,“劉虞憑藉幽州的民望就足與公孫伯硅周旋。但亂世,光有民望是不夠的。”
“主公怕公孫瓚與袁紹聯合起來?”郭嘉笑道:“幽州牧敗得太快?”
劉氓點頭。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動兵,只能在長安乾着急了。
“主公莫非忘了張燕?”郭嘉笑道:“有他在太行山守着,袁紹就不可能分出兵力對付劉虞。”
“只能如此了,但孤葉捨不得張燕手中的黑山軍,那是一支真正的百戰之師,只需要稍加訓練,不難成爲一支精銳。”劉氓感嘆道:“若是在與袁紹的交鋒中損失部分,同樣不划算。”
“主公,天下並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郭嘉嘆道:“取捨之間,主公當有定奪。”
劉氓把小劉翔放到在榻上被子中,點頭說道:“傳信讓張燕密切注意袁紹麾下兵卒動向,若有援助公孫之意,就給我襲擾他後方。”
郭嘉笑着點頭答應下來。
劉氓仔細想想,似乎還有什麼紕漏,皺眉數息時間才接着說道:“同樣,讓他派出探子在幽州盯着劉備等人,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劉備?”郭嘉對這名字談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主公,聽聞此人也屬皇室,但卻相助公孫。心中有所圖啊!”
“相助他人並不奇怪,劉家還有人在曹操手底下幹活呢。”劉氓搖頭說道:“劉備此人少年就有大志,暫時無作爲並不代表以後一樣無作爲,孤只需要緊盯他罷了。”
“不想讓他脫離主公的手掌嗎?”郭嘉笑道:“此事再簡單不過,把他召來長安便是。”
劉氓笑着搖頭,把劉備召來自己身邊,他還是會離開,說不定自己就會成爲歷史上的曹操,自己的地盤都會被他弄的烏煙瘴氣。
突然傳來一陣‘哇哇’的哭聲,劉氓、郭嘉也在這一瞬間聞到了一股異臭味。
轉過頭去,之間小劉翔正努力的拉扯身上的衣物,並開始哭泣。聲音也越來越大。
劉氓頓時頭大,兩世爲人,幫小孩換衣服,還得處理裡頭的異物,這就像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與郭嘉交談,劉氓一般都會支開府裡的下人,三位女主人此刻還在後院涼快呢。
看着自家主公蹩腳的扒開劉翔衣褲,手忙腳亂的樣子,郭嘉彎腰掩嘴,努力的憋住笑容。
“還在這看,還不去找幾個人來!”劉氓喝道:“讓下人叫你主母來,帶孩子真費勁。”
“諾,主公稍等。”郭嘉連忙點頭,轉身離開屋子。
小劉翔哭聲依舊,劉氓急的滿頭大汗,這春天才過一半,天氣十分清爽,劉氓能忙成這樣,小孩不愧是天下第一殺氣。
這時候,王府的不便就顯露出來了,劉氓在前院與郭嘉談事,而蔡琰等人住在後院深處,趕來至少也得數分鐘功夫。好在,下人就在不遠處,郭嘉在外一叫喚,就有幾位大娘走了過來。
“趕緊帶公子去洗換一番,夫人來了就讓夫人帶着吧。”劉氓如釋重負般把手中哭啼不停的劉翔遞給劉翔小時候的奶孃,趕緊說道。
“知道了,老爺。”奶孃點點頭,也不嫌髒,抱着劉翔邊哄邊走向院子另一側,那裡正是泡澡的浴室。
“還笑!”劉氓瞪了瞪旁邊輕笑不止的郭嘉,“你家小娃也快出生了,你到時候還不是與孤一個樣!”
“主公所言甚是,主公所言甚是。”郭嘉也不反駁,點頭說道。
“孤也得回院子洗洗。”劉氓搖頭說道:“你也老老實實回家,不要在外面晃盪了。”
“主公可要說句公道話啊,”郭嘉急了,辯道:“數月來,嘉每日不是在主公這就是呆在自家屋裡,不曾去其他地方了。”
“行了,去吧。”劉氓擺擺手,笑着向後院走去,沒走幾步,迎面而來的卻是三女。
“氓哥又給翔兒尿了?”調皮的貂嬋就算有了身孕,也不安分。
“氓哥就交給寧姐姐伺候了,”蔡琰笑着說道:“姐姐,給氓哥洗洗去,琰兒與嬋妹妹先去看翔兒了。”由於張寧還沒有動靜,蔡琰兩人也是大方的把劉氓交給張寧,這姐妹感情真深。
“相公。”張寧輕輕退下劉氓披着的外袍,說道:“回屋吧。”
劉氓點頭,環着張寧瘦腰走向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