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一章 開花彈

打頭陣的永謝布部奴兵,就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依然沒想到自己會進入如此殘酷的阿鼻地獄。

距離明軍陣地越近,炮火越密集,引爆的地雷越多,死亡隨時都會來臨,明軍構築的第一條防線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遠是在天邊一樣,他們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覺得自己沒有任何機會能殺到前方,因爲他們每往前走一段路,都會伴隨大批同伴死亡。

恰在此時,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永謝布部語言,有人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大叫着:“丟下兵器,往陣地兩邊的河岸走,繼續往南,進入明軍營地可活命!”

“丟下兵器離開中間區域,往戰場兩側的河邊走,進入明軍營地即可保命!”

喊話的人嗓門很大,甚至不像是正常人發出的聲響,至於是誰喊得如此大聲根本沒人知道。

就在很多人聽到喊話還有些糊里糊塗時,明軍火炮經過短暫停歇,又開始響徹天地,陣地中又是多處炸開,不少人粉身碎骨。

因爲尚未到明軍火槍射程內,使得火炮成爲威懾永謝布部人馬的最大利器,他們不知道腳下到底有什麼,只知道地雷、鐵蒺藜和陷馬坑已葬送不少族人生命,前方火銃射程範圍內還有拒馬,等到近前搬開阻礙物時,火銃子彈密集射來恐怕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當意識到自己被達延汗利用後,就算明軍不提醒,永謝布部的奴隸兵也會想辦法逃生。

前面是死路,而後路也被韃靼人厚甲陣給堵上了,只能往兩側逃走,而他們也明白現在明軍陣地已被達延部兵馬包圍,這會兒他們就要做出抉擇,是往韃靼營地撤,還是從兩側前往明軍營地當戰俘。

此時由俘虜組成的韃靼先鋒兵馬前進路途被阻斷,那些在前線督戰的達延汗部軍官也被這一輪炮火給炸懵了,到處找彈坑躲藏,衆多永謝布部戰俘鬼哭狼嚎,抱頭往兩邊河岸地帶逃竄。

此時在明軍前沿陣地兩側,永謝布部旗幟高高豎立起來,指引着這些炮灰逃走的方向。

那些腿腳快的,或者說從開始就伺機逃竄之人,已先一步發現逃生路線,聽從耳邊不斷響起的族人聲音的指引,丟下兵器往明軍陣地兩邊的河岸地帶逃竄,當有人指明方向,後續人也就找到求生的方向。

不過出於對明軍的畏懼,還是有很多永謝布部俘虜兵退縮了,尤其那些跟在後面衝鋒的人,當發現前邊出現大量死傷,不假思索轉身便往後跑,結果他們遇到的並不是迎接他們回去的微笑,而是漫天的弩箭,頓時倒下一大片。

永謝布部戰俘的命運,此時出現轉折。

他們原本相信達延汗,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亦不剌和永謝布部貴族一樣有跟黃金家族斗的勇氣,不過當他們發現往前和往後都沒有活路時,只能往最後逃生的希望處,即明軍防線兩翼河岸淺灘地區衝去。

“逃啊!”

炮彈紛飛中,永謝布部俘虜兵炸開了鍋,那些督戰的達延部軍官,這時才記起自己的使命,頂着炮火拿起馬刀相威脅,卻被周邊狗急跳牆的永謝布部的俘虜兵用刀劍或者長槍直接捅翻在地,然後這些人丟掉所有武器,一窩蜂往河邊跑。

明軍火炮還在發威,不過落點基本都是在陣地前沿一里左右的核心區域,當永謝布部戰俘兵一鬨而散,由淺灘涌進明軍防線後方時,巴圖蒙克苦心準備的厚甲陣開始直面明軍炮火的威脅。

最初永謝布部俘虜兵往明軍陣營逃竄的情況,圖魯博羅特在高臺上看得不是那麼分明,但快馬哨探把消息傳回後,他便確定,那些被他們父子當作打頭陣趟地雷的先鋒,除了部分死在戰場上外,其餘全都投奔明軍了。

“真該把他們千刀萬剮!”

蘇蘇哈聞聽這個消息,怒氣衝衝道。

圖魯博羅特並沒有太過關注這個突發情況,此時他心裡存在疑慮:“父親爲了二弟的死,不惜把永謝布部給滅族,現在又驅使戰俘打頭陣送死,恐怕以後難以再用非戰爭手段收服別的部族……明軍如此輕易便化解兩千多先鋒人馬,後面的鐵甲兵團是否真的管用?”

蘇蘇哈不知圖魯博羅特此時心裡在想什麼,繼續出言宣泄憤恨:“等攻進明軍營地後,我會把那些敗類都殺了,屍體通通掉在前往和林的道路兩側的木架子上,讓他們知道背叛大汗的下場。”

圖魯博羅特聽了直皺眉,但他沒有理會蘇蘇哈,此時又有快馬來報,說是鐵甲兵團已經靠近明軍陣地前方一里左右。

“開始了!”

蘇蘇哈精神變得振奮起來,“大王子,大汗交給我的任務,除了在這裡陪您等候結果外,還有便是領騎兵尾隨鐵甲軍團突進到明軍營地,所以我不能再在這裡陪您了……我要去帶騎兵建功!”

圖魯博羅特點了點頭,本想提醒一下蘇蘇哈要小心,但想到這個人的野心和對自己的態度,便一擺手,意思是蘇蘇哈放手去做,他不會進行干涉。

等蘇蘇哈下了高臺,他的親信將領已等候多時,蘇蘇哈從其手中牽過自己的坐騎,直接跳上馬背,臨走前他對着高臺上的圖魯博羅特揮舞了下剛抽出鞘的馬刀,本意是想告訴博羅特不破明軍陣地不歸,卻讓圖魯博羅特誤會國師在對自己示威。

“父親說的沒錯,蘇蘇哈果然狼子野心,如今竊據國師高位,便不把我放在眼裡。不過,此去帶兵破陣,恐怕要讓他頭破血流……明軍本來就不容易對付,而最難對付的就是這個沈溪,這次戰事很可能要以我們付出慘痛代價才能成功,正好殺殺蘇蘇哈的威風!但我依然想不明白,明軍如何對付我們的鐵甲兵團?”

圖魯博羅特雖然對敵人的應對有一定畏懼心理,但心裡仍舊對父親擺出的鐵甲陣充滿信心,儘管此前巴圖蒙克曾遲疑,覺得準備很久的鐵甲陣未必能奏效,圖魯博羅特在內心思考明軍接下來要採用何戰術應對。

但顯然這不是他的頭腦能想明白的,而此時前線戰場也在發生變化,由不得他分心。

“報!鐵甲兵團距離明軍防線不到一里,國師率騎兵尾隨其後!”

“報!明軍開始進行炮擊!”

雖然雙方相隔只有五里,且圖魯博羅特還站在高臺上,但他卻看不清楚先前戰場上發生什麼,因爲當天有薄霧,能見度不高。

圖魯博羅特非常擔心,想去跟巴圖蒙克請示,可當他剛準備爬下高臺時,就見巴圖蒙克大馬金刀過來,親自攀上梯子,來到了高臺上。

“父汗……”

圖魯博羅特正想向巴圖蒙克行禮問安,然後說出心裡的疑慮,達延汗卻一擺手,示意兒子不要說話。

而下一步,巴圖蒙克從懷裡掏出一個圓筒狀的東西,湊到眼睛前遠眺戰場,正是他從明朝邊軍將領手上用重金購得的望遠鏡。

“看下去,爲父到現在還堅信我們的鐵甲陣會發揮奇效,克敵制勝!”巴圖蒙克隨口吩咐道。

……

……

當永謝布部潰兵在陣前倒戈並通過榆溪河上下游淺灘地區進入明軍營地後,沈溪甚至來不及派人整理這些俘虜,因爲韃靼人的鐵甲兵團已抵達戰場,距離明軍第一道防線僅僅只剩下一里左右路程。

“轟——”

火炮持續轟鳴,佛郎機炮發射出的散彈如冰雹般砸下,落入韃子進攻陣型中,但由於每一個韃子兵都着重甲,且托起巨盾組成巨大的保護屏障,這些炮彈似乎沒起到應有的作用。

“大人,看情況似乎不太妙!”

因爲距離一線塹壕只有一里,就算是唐寅和劉序用肉眼也能大概看清楚是個什麼狀況,劉序緊張地道,“敵人那一套行頭豈是鐵甲那麼簡單,完全就是移動的堡壘啊!”

“轟!”

劉序說話的時候,後方火炮仍舊在持續不斷進行炮擊,沈溪親手訓練出來的火炮手,基本上把每一炮都打在韃靼厚甲陣上空,但韃子力士把盾牌高高舉起,由佛郎機火炮打出的散彈,砸到厚盾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偶爾有漏網之魚,砸到鐵甲和鋼盔上也沒有對韃子兵造成傷害。

唐寅顯得很鎮定:“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現在要殺傷敵人,得靠地上所埋的地雷,我就不信他們頭頂鋼盔,身着厚甲,手持盾牌,襠下還能有防禦不成?到時候地雷炸響,保管他們斷子絕孫……”

就在唐寅下定論,韃靼厚甲陣距離明軍第一道陣線已不到四百米時,突然敵軍陣中裂開一道口子,從中衝出大批拖着厚重石頭的戰馬。

“轟隆隆……”

馬尾巴綁上火把點燃,戰馬受到驚嚇,狀若瘋狂,拖着石頭便往明軍防線衝了過去,這些戰馬通通沒有騎手駕馭,完全是自行衝鋒。

唐寅一看這架勢,瞬間心涼了半截:“不好,韃靼人玩陰的!”

劉序看到這光景,目瞪口呆,隱約記得這戰術好像以前見過,不過用這辦法破陣的可不是韃靼人,而是明人,正是如今立在他身後高臺上被韃子畏之如虎的沈溪。

當初沈溪在土木堡爲了打破亦思馬因的包圍,也是用牲口綁上火把,就這麼茫無目地衝鋒,最後的結果就是把亦思馬因所部打得滿地找牙。

“大人……”

劉序已感覺到情況不妙,如果任由這些牲口衝鋒,必然觸發明軍陣前的陷馬坑、鐵蒺藜和地雷等機關。

沈溪仍舊拿着望遠鏡看,鎮定自若地道:“且看他們表演!”

雖然沈溪這邊雲淡風輕,但劉序和唐寅已膽寒,情況似乎在往不利於明軍的方向發展,那些牲口綿綿不絕,雖然有很多跌入陷馬坑裡,折斷馬腿發出哀嚎痛苦倒地,也有一些踩上鐵蒺藜栽倒,甚至還有踩中地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但耐不住數量衆多,在屁股上的火焰刺激下,亡命衝刺,整個陣地前沿爆炸聲四起,血肉橫飛,烏煙瘴氣。

隨着大量地雷被瘋馬引爆,擋在明軍塹壕前的機關慢慢被解除,好在後來戰馬進入火銃的射程,陣地上的明軍開始射擊,戰馬身上冒起一團團血花,嗚咽着倒地,轉眼間上千匹戰馬倒在了陣地前沿。

韃靼鐵甲兵團不爲所動,緩慢前進,此時陷馬坑基本被踏平,地上的鐵蒺藜則被細心的步兵逐步清除,地雷也被瘋馬拖動石塊引爆得差不多了,前線似乎已是一片坦途。

……

……

“只要那些埋於地底的爆炸物被掃蕩一空,鐵甲陣前面就不會再有障礙,國師的騎兵也能一口氣衝到敵軍陣地中,短兵相接,即便明軍還能掙扎一下,也不會影響最後戰局。”站在高臺上的巴圖蒙克,用冷靜的聲音對大兒子分析。

圖魯博羅特皺眉:“父汗,您覺得事情會這麼簡單?” wWW¸тTk Λn¸c○

巴圖蒙克沒有回答,拿着望遠鏡的右手擡起,湊到眼前,阻止大兒子繼續提問。

顯然這會兒巴圖蒙克更在意的是戰局進程,不會去分析沈溪是否會甘心束手就擒,或者是後續有什麼反擊手段。

但就在這會兒,巴圖蒙克眼睛瞪得溜圓,似乎看到一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畫面。

明軍換炮了。

當韃靼人的厚甲陣距離明朝前線陣地只有二百米左右距離,進入火槍射程範圍,明軍把衝在前面的牲口全數解決後,後方炮兵又開始打炮。

只不過這次發射的並不是之前用過的,也是韃靼人最熟悉的佛郎機炮,而是一種他們以前從未見過的火炮。

倒好像是明軍之前採用的最原始火炮,不是往外放鉛彈打散彈,而是直接發射單體黑色鐵球。

“那是什麼?”

即便圖魯博羅特手上沒有望遠鏡,但還是隱約看到雙方對壘處高空不斷落下的黑色鐵球,這些鐵球都冒着耀眼的火光,極爲奪人眼球。

巴圖蒙克根本回答不了兒子的問題,因爲他自己也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沈溪在搞什麼名堂。

大概只有一眨眼工夫,鐵球已光臨厚甲陣上方。

因爲鐵球發射的初速和拋物線墜落強度比佛郎機炮彈厲害多了,就算鐵甲兵舉着厚盾也支撐不住,鐵球直接將厚盾砸開一片片窟窿。

“無關大局的東西……”

巴圖蒙克在高處看到這一幕,並沒有放在心上,就算再多的鐵球能砸穿盾牌陣,也只能傷害少數鐵甲兵,無法阻擋整個鐵甲軍團的突擊。而只要再向前衝上一百多步,後續騎兵就可以衝擊了。

儘管厚甲軍前進速度緩慢,但以巴圖蒙克猜想,就算整個兵團抵達明朝第一道陣線,明軍也不可能會砸出多大戰果。

甚至此時蘇蘇哈率領的騎兵,已經衝到了半路,準備向厚甲軍兩側散開,突擊明軍陣地。

但顯然他預料錯了。

就在達延汗話音落下時,突然“轟”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傳來,這聲音即便是在三四里外發出,但瞬間就響徹戰場,而隨着這道聲音,幾十名厚甲軍士兵被炸飛,他們手上的盾牌和穿着的厚甲,在這會兒根本就是無能爲力。

就在同時,明軍炮兵把更多的“鐵球”發射到韃靼厚甲軍陣型上空。

巴圖蒙克通過望遠鏡看去的時候,甚至身體都在發抖,因爲他苦心經營的鋼鐵兵團,在這些“鐵球”面前根本就是毫無防禦作用,那些鐵球不但會把厚盾砸出窟窿,還會爆炸迸裂開來。

每次爆炸都好像開花一樣,鋒利的彈片迸射飛舞,恣意地收割韃靼鐵甲兵的生命——明軍的炮彈竟然是開花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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