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陽得意的看向吳凡,向吳凡彰顯趙家的權勢。
“不管你是誰,這裡是南江,還容不得你撒野。”趙天陽再也不提賭約之事,開始對付吳凡。
他換上一副表情,擺出義正言辭的姿態:
“南江城的規矩,武者個人實力遠超普通人,心術不正的武者對普通人、對城市的破壞太大,
所以所有初境以上武者進入南江,都要得到武道商盟的審覈、批准,而據我所知,武道商盟的登記名錄中,並沒有你的名字與樣貌信息。”
趙天陽搬出自己武道商盟正式成員的身份,同時攻擊吳凡未經允許潛入南江,究竟有什麼陰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吳凡冷笑,對趙天陽的小心思一目瞭然,最後反問道:
“根據北國律例,各城市對武者的管理,是由武道司負責,什麼時候,成了武道商盟的權利了?”
吳凡所說的,確實是事實。
按照北國律例,因爲個人武者的強大個人實力,一旦爲惡,所造成的的傷害將極大,所以需要有強力機構進行管理。
而一個帝國,最強力的武力部門,就是軍方。
軍方在各個城市成立武道司,負責對民間武者的流動管理,還有對做惡的、有罪的武者進行抓捕、審判。
而在南江,吳凡發現,這一職責變成了武道商盟的了,而且,幾乎所有人都習以爲常,並沒有覺得奇怪。
果然,當吳凡說完,趙天陽趙烈陽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武道司?在南江,武道司算什麼,不過是一個靠我武道商盟養活的一羣廢物而已。”趙天陽十分狂妄,對吳凡口中的武道司十分不屑。
笑完後,趙天陽還招了招手,對一個天陽武館的弟子吩咐道:“去將武道司那些人叫來,就說天陽武館抓獲一個偷偷潛入南江,意圖不軌的武者,請武道司給這個人審判死刑!”
趙天陽完全將武道司當成了隨叫隨到的對象,甚至連對吳凡的審判結果都提前決定好了。
吩咐完,趙天陽重新看向吳凡,輕蔑道:“你要武道司的審判,我就給你武道司的審判,今天,你別想活着離開南江。”
趙天陽懷着貓戲老鼠的心態,並不急於聯合趙烈陽一起拿下吳凡,靜靜的等待武道司的人到來。
同時,今天比武中,陳撰的勝出,也令他感到危機。
本已經徹底敗落,隨着霍青的背叛,已經沒有最後一絲精氣神的天道武館,即將徹底消失。
卻沒想到,隨着陳撰與霍青各自代表着兩個武館命運的比武賭鬥,陳撰越境一戰令霍青無法沾身,陳撰臨陣突破,成爲初境武者,陳撰展現其超絕天賦,幾乎同階無敵等今天發生的事情的傳播,陳撰和天道武館,必然成爲南江的風雲話題。
到時候,天道武館很有可能借此起死回生,甚至隨着陳撰的成長,日後重回巔峰,也不是不可能。
其他人不明白,自己堂堂南江趙家之人,又是武道商盟正式成員, 還是武道三境的強者,爲什麼建立天陽武館,一直與天道武館作對。
而既然已經互相敵對,爲什麼他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依然不能將天道武館這個名字徹底抹去,且沒有使用強力手段。
要知道,在尚武風氣興盛的南江,一個大武館的崛起,註定要充滿腥風血雨,誰都不是善茬。
光被天陽武館以各種或正面或見不得人的手段消滅的個人與武館,就不下十位數。
然而,天陽武館在對付天道武館時,雖然手段同樣陰損、卑鄙,卻始終注意着分寸,似乎有什麼底線不可逾越,有什麼背景令他們忌憚。
而趙天陽,恰恰是知道原因的一個。
正如吳凡所說,武道司纔是北國在各個城市,負責管理武者的機構,且背靠軍方,實力強勁,權勢極大。
曾經,如天道武館這樣的爲軍方選拔、培養天才的預備役武館,如世家豪門開設斂財的武館,如武道商盟開設,蒐羅天才的武館,都屬於武道司的管轄。
在武道界,武道司曾是所有武者聞之色變,不敢得罪的存在。
而隨着武道商盟的崛起,還有這些年似乎軍方忙於在邊境對付外患,無暇支持內地武道司,在大多數地方,武道司已經名存實亡,連帶着,軍方背景的武道館也幾乎消失殆盡。
在南江,只剩下天道武館還在苦苦支撐。
而他趙天陽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天道武館徹底消失,從此南江再也沒有軍方背景的武館,但又不能以勢壓人、落下把柄。
這是武道商盟盟主愛徒,南江刑堂堂主親自秘密交代的任務,趙天陽花了數年時間,不但打壓天道武館,終於通過比武賭鬥,有機會完成任務。
卻因爲吳凡的指導和陳撰的崛起,前功盡棄,令他十分惱火。
趙天陽今天就要通過武道司,讓吳凡,讓陳撰徹底放棄幻想,明白在南江,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過了一會兒,隨着刺耳的鳴笛聲響起,武道司的車輛出現,幾個穿着醒目制服的人員從車上下來,旁邊,還有剛纔趙天陽派去的弟子。
趙天陽的弟子也武道司人員互相低語一番,並朝吳凡這邊看了看,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
一位梳着大背頭,頭髮油光錚亮的男子,率先走到趙天陽面前,微微躬身,恭敬的打了個招呼:“趙師叔,聽說您找我,您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盡我所能!”
大背頭男子絲毫不掩飾自己與趙天陽的關係,堂堂南江武道司司長,按理說應該是所有南江武館的管理機構,是這些武館應該敬畏的對象。
現在,卻像一個小輩一樣,在趙天陽面前躬身問好。
見到武道司的人跟趙天陽關係如此親近,陳撰臉色蒼白,明白今天不可能與公正的結果。
陳撰低聲對吳凡勸道:“多謝這幾日先生的教誨,但先生不該因爲我和天道武館被連累,請先生現在就走,我即使拼了這條命,也要阻攔他們一會兒!”
陳撰知道,趙天陽和武道司,今天絕不會善罷甘休,不會放過打傷了趙曜陽的先生,也會找理由對付已經展露出天賦的自己。
與其如此,不如讓自己承擔這一切,豁出去幫助先生拖延時間,助先生逃出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