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啓程

時間轉瞬即逝,地球上的任何人都如同受到了無形的力控制一般,似乎只能在時間軸上做時間維度的勻速直線運動,儘管事實並非如此,但是時間的進程憑藉地球人的能力還是無法抗拒,當這段時間軸上的行程結束以後,阿斯卡和瑞歐的太空旅程將正式開始。

這段時間內,他們的三棲車已經修好,所以這天他們很早便開車來到了發射基地,此時正值破曉之際,地平線的彼端已經可以看到太陽通過大氣層折射而來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的天空。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呈現了那一絲紅色與些許的藍色,彷彿一幅油畫,黑、紅、藍佔據了整個畫面,沒有絲毫的修飾,只有粗獷的紅色和藍色的線條,過渡的地方更是顯得完美無瑕,三色的天邊蘊含着更多的美感等待人們去發現。

魚人的眼睛擁有極強的調節能力,這也決定了他們可以來往於陸地和海洋之間而不必擔心感光的能力過強或過弱導致的損傷或看不見。

這個時候只怕德摩斯還沒有起牀,德摩斯睡眠時間不短又不長,恰到好處的睡眠時間保證了他的工作效率,他的作息時間更像是一名普通人,而非一名頂尖科學家,魚人早已告別了火箭運輸的時代,這段歷史已經處於被遺忘的邊緣,兩人不願去過多地理會這些。

即將踏上旅途,兩人希望能夠進行一些心理準備,也就是這個原因,兩人提前來到了科學院,儘管科學院26小時輪流工作,但是兩人卻沒有進去,他們彷彿將要與這個世界訣別一般,這或許心理測試潛移默化的影響,儘管那次測試在二人的印象中僅僅是個夢。

火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朝陽如同一個紅色的火輪,從地平線下行駛而來,此刻的太陽儘管亮度並非很高,但是在感光度可變的魚人眼中,驀然回首的時候太陽是那麼的刺眼。

經歷了幾分鐘的適應過程後,此刻的太陽又是那麼的柔和,彷彿一張孩子的臉,太陽紅色的光芒灑在海上,海面如同燃燒一般,不覺間變成了和太陽一樣熱情似火的火紅色,浪花緩緩地拍打在岸上,兩人就這樣坐在沙灘上,瑞歐纖細的雙手伸了出來,迎接大浪拍打激起的千堆雪。

阿斯卡坐在她的旁邊,沒有作聲,靜靜地看着瑞歐迎接“雪花”的優美姿態,任憑浪花拍打在他的身上,作爲魚人的他絲毫不懼怕被浪花捲入大海。

“你說,我們這次我們會不會有什麼偶遇呢?我一直覺得我們會遇到什麼,說不出來好還是不好,那個神秘人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他給我們的那個小球我覺得不會有危險,而且似乎要告訴我們什麼。”瑞歐說。

“這個我知道,薩德菲爾,也就是那個半機器人,曾經按下過那個鍵,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小球在排斥他,看樣子只有我們可以按下那個鍵纔會有反應,這件事我感覺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這句話讓瑞歐吃了一驚,竟然有人按下過這個開關!難道他不怕未知的危險的危險嗎,旋即這種想法轉變了,瑞歐的嘴角微微上翹,形狀如同一輪新月,卻沒有半分妖媚:“我倒是很佩服他,他是個很有勇氣的人呢,不過這未免有些太冒險了吧。”

“他不怕冒險,即便是右半身被毀滅後,而且他很幸運,他的大腦似乎沒有收到脈衝的影響。”

“那真的很幸運,生命有時候就是這麼堅強,就像這地球,經歷了不知多少小行星的撞擊依舊生機勃勃,但是有時候又好像這浪花一樣,拍打了一下地面後就將回歸大海,就像我們死後構成我們的物質被分解者分解後迴歸大氣一樣。”

“就算是這樣,和你一起在大氣層中流動不是也很好嗎?無論前面有什麼,我都和你一直走下去。”

“嗯,我們走吧,去科學館。”

阿斯卡站起身來,紳士地伸出手去,輕輕地將坐在地上的瑞歐拉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後,一起來到了科學館。

令他沒想到的是,德摩斯以及身邊的半機器人,也就是薩德菲爾,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彷彿兩人肩負魚人的未來,這令二人吃了一驚,不過他們沒有多說話,這麼做一定有着他的想法,魚人原本就是個善解人意的文明。

“你們對我應該有些瞭解了吧?再一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薩德菲爾。”依舊是這個合成與原聲並存的怪異聲音,不過這一次卻顯出了更多的期盼,他對小球的重視程度不亞於德摩斯。

“您好。”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呵呵呵,阿斯卡,你真有我當年的影子,瑞歐,你們在一起展現的實力德摩斯和我說過,你們絕對有這個能力讓我放心。”

“謝謝您的看好。”阿斯卡說。

“一起上車吧,飛船檢測無誤,操作方法和你們那天訓練的一模一樣。”德摩斯和薩德菲爾帶領他們從地下直線穿過科學館,車開得很快,通道的牆壁整體都在發光,每一面牆都是光源,而且分佈得很均勻。

在車開的飛快的情況下,看着牆壁,若沒有車內的提示他們還真的以爲車已經停下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阿斯卡輕點了一下車頂,車頂就如同有生命一般浮現出了兩個字:“你好。”接下來是一個個菜單,如同一個觸屏電腦一般。

阿斯卡和瑞歐的家算是個老宅了,儘管進行過無數次的整修,卻始終沒有發生質的改變,再加上兩人此前忙碌的工作,一直沒能進行將牆壁改造。

“阿斯卡,咱們回去以後把家裡的牆壁改造一下吧,這期間咱們住在賓館裡,怎麼樣?”瑞歐問身邊的阿斯卡。

“好啊,你的賓館也……哦,對了,古典是你的賓館的特點。”阿斯卡說。

“這個店經營了已經有數百年了,也就是不因爲時代發展而改變本質這一點纔是瑞歐賓館的特色,可不要忘了這一點。”

“我記住了。”

對話剛剛結束,車便駛出了隧道,來到了發射場,這裡的上方停泊着各式各樣的飛船,有的正在維修,有的暫時停泊,有的亟待試航,相鄰兩艘船之間的距離幾乎完全相等,顯然是經過計算,這些是管理員規定好的。

大家便根據管理員的要求停泊太空船,船圍成了一圈,構成了一個圓形的圍牆。

德摩斯和薩德菲爾帶領阿斯卡和瑞歐來到了圍牆底端的一艘飛船前,這艘飛船外觀上並無與其他飛船不同之處,在這飛船構成的圍牆中看起來就像是沙灘中的一粒沙子一般。

德摩斯微笑着解釋道:“這艘飛船是利用全球最先進的技術製造的,看起來與其他的飛船無異,但是它對反質子的利用率是全球最高的,引擎也是全球最先進的,你們完全不必擔心有什麼意外,它的機體材料是由強相互作用力材料構成,可以抵禦住宇宙中物質的衝擊,系統很穩定,隨便那個房間都可以隨時切換成駕駛室,最重要的一點是,操作起來非常簡單,這是我、薩德菲爾集以及科學院衆頂尖科學家合力研製的飛船,在宇宙中歷經無數次試航,每一次都毫髮無損,現在這個飛船燃料已經非常充足,上去吧。”說罷,德摩斯將小球遞給了阿斯卡:“研究失敗了,我們如論如何也無法確定裡面的成分。”

阿斯卡點點頭,接過小球,牽起瑞歐的手,艙門自動打開,在充滿光亮的艙內,兩人成了兩道剪影,消失在了飛船內,艙門關閉,通過舷窗他們看到阿斯卡和瑞歐經過。

兩人走入了駕駛室,駕駛室如同德摩斯所說,和那天的訓練室幾乎一模一樣,所差的僅僅是一個失重開始的按鈕,阿斯卡和瑞歐分別坐在駕駛室操作檯前的兩個椅子上。

安全帶自動繫好,阿斯卡按下了準備按鈕,駕駛室內的每一盞熄滅的燈按照一定的速度,一定的方向相繼變亮,緊接着,反慣性系統啓動,顯示屏上顯示:“準備完成,沒有任何錯誤,可以起飛。”

阿斯卡和瑞歐對視了一眼後,微笑着按下了“起飛鍵”,伺候的整個過程均自動運行,若是有異常可以隨時切換爲手動狀態。

飛船緩緩地漂浮起來,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飛船拔起,高度恰好是與上方飛船距離的二分之一,德摩斯和薩德菲爾一直注視着飛船的每一個動作。

漸漸地,飛船來到了圍牆底面的圓心處,通過前端的高強度玻璃,德摩斯向兩人點頭致意,飛船漸漸地上升,以恆定的加速度向天空飛去,不久便化作了一個點,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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