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聚會結束的之後一段時間裡,盧修斯就開始爲了自己的兒子四處奔走起來,而馬爾福,也呆在自己的家中,度過了一段相對平穩的時光。
最終的庭審,定在了週五。
沒有公開庭審。
消息被封鎖的很好,在烏姆裡奇的“建議”和手段之下下,庭審僅僅侷限在一個小圈子內,結束之後,纔會向公衆公佈結果。
想必在《預言家日報》的幫助下,輿論很快就會被改變。
馬爾福一家人早早的就趕到了魔法部,比起前一次盧修斯對於鄧布利多的無力訴訟,提心吊膽,這一次,他們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尤其是盧修斯,成竹在胸。
納西莎甚至還爲她的兒子爭取了不同戴上手銬的特權,被審判時,在椅子兩側扶手的鎖鏈不會惡意的束縛他。
他們都來得很早,馬爾福坐在房間中央的那把椅子上,看着前面由低向高延伸上去的一排排空蕩蕩板凳怔怔出神。
他並不擔心這場審判的結果,早就註定了。
隨後,門被打開,淡淡的亮光照亮了幽暗的房間,陸續有人進來了,藉助聊勝於無的昏暗火把光芒,依次就坐。
一箇中年男人的步伐很大,拖着自己的長袍,一路主動的走到了第一排,和盧修斯坐到了一起。
“盧修斯,我希望這場審判以後,可以能給我女兒一個驚喜,你家的那個小子可給我爭點氣。”赫克多·帕金森皺着眉頭說,親暱的拍了拍盧修斯的肩頭。
相當於是變相的打氣。
“拭目以待。”盧修斯克制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杖靠在了座椅上。
穿着紫紅色的長袍的幾十個陪審團成員開始陸續進場了,就在他們找到自己的席位,紛紛落座之後,頭頂上傳來了十次鼓盪的鐘聲,極富穿透力的聲音透過層層石壁,來到了審判室。
時間到了。
“如果大家都到齊了,我想可以開始了,好嗎?”烏姆裡奇站在拖着她那嬌滴滴的語氣說道。
不得不說的是,烏姆裡奇,如果作爲壓榨自己,控制自己的上司,會顯得很討厭。
但她在對某人趨近於討好的時候,獲得的便利也是超乎想象的。
比如說,現在馬爾福看見如今在臺下的絕大多數陪審團成員,都對他報以善意的微笑,不住的點頭,烏姆裡奇佔了很大一部分的功勞。
當然,他的父親也在其中出了很多力氣。
動之以利,足以讓許多中立的人倒向他們。
也有少部分例外,望向馬爾福的目光充斥着敵意和質疑。
一個坐在最前排的一個男人,他一頭棕色的頭髮就像獅子的毛髮似的,虯然而散亂,眉心深深的凹陷下去了一塊,顯得很驚悚。
魯弗斯·斯克林傑,正用那雙瞪得很大眼睛望着前方,不怒自威。
作爲之前部長的有力競爭者,他很不忿於烏姆裡奇這近乎於無所作爲的策略。
尤其是現在,鄧布利多身亡,局勢更差了,需要一個激進的人站出來,扛起現在的局勢。
而在他的眼中,馬爾福非常的有嫌疑,值得重重拷問。
烏姆裡奇卻又爲他站臺,甚至還將手伸向了威森加摩法庭,不少人都被她遊說了。
鄧布利多的身亡,帶來的影響不僅僅侷限於霍格沃茨,就看現在,鄧布利多不久之前在這裡做的演講,對他的學生的指證,當時還有許多的人深以爲然,現在就轉變了方向。
立場是極爲容易更改的。
韋斯萊家的珀西恭敬的站在烏姆裡奇的身後,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不停的唰唰唰的記錄着什麼,然後又停了下來,等待着開庭。
馬爾福的目光掃視着眼前,甚至還看見了不久之前才見過的麥格教授,她那老鷹似銳利的雙眼在漆黑的審判室中閃閃發亮,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那是純粹審視的目光。
她當然不知道,不久以前的那場霍格沃茨騷動是馬爾福引起的。
而又不了了之了。
因爲似乎什麼都沒有丟掉,也沒有人受傷。
當然,羅恩鼻樑的傷不應該計算在內,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治療,一個晚上就癒合如初了。
除此之外的異常,就是潘西那一整天都在走神。
不過沒人會將此和那場騷亂聯繫起來,不是嗎?誰會在意一個女學生的心理呢,在這個年紀,情緒變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學校隨後又放了一天假,算是緩和一下局勢,葬禮結束後的第二天,纔要恢復課程。
而就在恢復課程的前天傍晚,她準備履行新校長義務,開始辦公的時候,一隻貓頭鷹叼着一封紅皮信封撞開了玻璃窗,闖進了她的辦公室裡。
撕開信封,藉着薄薄的鏡片,她讀了下去,又接到了來自於魔法部的旁聽要求。
於是在今天早上來到了這裡。
看着講臺上的馬爾福,她還有種莫名的感傷。
上次,鄧布利多也站在相同的位置,接受着質詢,不過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
對於這個學生的表現,她還是希望能夠他是無辜的,期待自己能被說服。
這是出於一個教師的願景,沒有哪個正常的教師,希望自己的學生誤入歧途,尤其是她這種有些古板和執拗的女巫。
“好了。”烏姆裡奇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擺在自己身前桌面上的小錘子。
隨着“咚咚”的兩聲,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爲了節約大家的時間,我們就略過對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的指控環節如何?畢竟上一次庭審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知道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陪審團成員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似乎是在回想之前那場庭審的景象。
幾乎沒什麼人提出異議。
因爲大部分人的立場在開庭之前就已經清楚了。
之前的那場庭審,鄧布利多雄辯滔滔,幾位人證的辯駁將盧修斯逼到了死角,如果不是他在最後關頭因爲阿茲卡班發生的離去,完全就可以蓋棺定論了。
不過隨着他的“離世”,局面變得反轉起來。
受害人兼證人巴蒂·克勞奇更是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也沒有參加這次新的庭審。
現在,幾乎所有對馬爾福不利的因素都被削減了,而有利的因素處於主導地位。
再加上烏姆裡奇的刻意引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洗白,在權勢的威壓和財富的誘惑之下,似乎並沒有那麼想象中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