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一時沉默,他轉身看了一眼草地上的馬人屍體,就算只是短短片刻的戰鬥,黑魔王也留下了永痕的傷害。
“我們承認你了,盧恪。”
羅南走回到馬人中間,他們相互說着什麼,然後一起點頭。
最後,羅南面對着盧恪低下頭:“感謝你的幫助,赫奇帕奇的繼承者。”
盧恪笑着點點頭,然後拿出了赫奇帕奇的徽章。
銀鬃的老年馬人搖搖頭:“不是現在,請等一下,我們需要完成犧牲者的葬禮。”
他低着頭轉身,和其他的老年馬人一起,將倒在地上的馬人戰士擡起,然後扔進巨石前的火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盧恪在火焰騰起的瞬間聽到了馬人戰鬥時的吶喊。
那似乎是一個古老而原始的魔法,但是十分強大。
最終,在火焰中,出現了一個虛影。
盧恪詫異地發現,那是赫奇帕奇。
“我等以恭敬的心請求,短暫的交談,老朋友。”
然後火焰中的赫奇帕奇點點頭,走了出來。
那是盧恪熟悉的那個人,美麗得令人窒息的赫奇帕奇,大概只有約翰娜·奧古琉斯能與之相抗,但也缺少了令人不自覺親近的感覺。
“馬人很固執,但是也單純,只要你一樣單純,就可以完成考驗。”
赫奇帕奇看了盧恪一眼:“不過你是個斯萊特林,對吧。”
盧恪無奈地點頭:“我只是做了能做的一切。”
赫奇帕奇笑了:“那就努力完成所有的考驗吧,我很期待。”
盧恪點點頭:“謝謝。”
火焰組成的赫奇帕奇伸出手。
盧恪伸手奉上徽章。
然後一道火光流進了徽章。
周圍的馬人一起低頭:“願你的旅途順利,老朋友。”
赫奇帕奇點點頭:“下一個考驗在黑湖之中,魚人在那裡修建了村落,如果你喜歡美人魚的童話故事,那裡不容錯過。”
盧恪笑了。
他可是很清楚,黑湖中的魚人和童話中的魚人只是長得像,其實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
但是赫奇帕奇永遠是對的。
她化作火光,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馬人們擡起頭,一起看着火星升騰,直到消失在天邊。
“儀式完成了,盧恪,你幫了我們很多。”
羅南走到盧恪身邊,他臉上還是一臉消沉。
馬人的部落大概很久沒有一次損失這麼多成員了。
好在都是戰士,沒有馬駒。
“馬人會爲你而戰,因爲今夜你爲我們而戰。”
這是嚴肅的承諾。
盧恪只是點點頭。
然後羅南猶豫了一下。
“你知道那個黑袍人是誰嗎?”
盧恪忍不住笑了:“我當然知道,世界上只有一個巫師能將阿瓦達索命用得如此熟練完美。”
“那就是伏地魔。”
周圍圍成一圈的馬人都沉默了。
“你的洞察令人驚訝,盧恪,今晚的火星格外明亮……”
盧恪只是沉默以對。
他纔不會承認,自己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戰爭的陰影還未結束,而且越來越深沉了。”
銀鬃的老年馬人嘆了口氣:“總有一天,馬人會和你一起面對戰爭,盧恪,希望那時候的你還會和今天一樣。”
盧恪笑着點頭:“當然。”
然後羅南嘆了口氣:“你該回去了,那個城堡裡面的馬駒不該在外面呆到這麼晚。”
盧恪點點頭。
然後他拒絕了羅南要送他回城堡的好意,獨自一個人走到木板門前面。
穿過甬道,盧恪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不用和費爾奇告別,每天晚上他累了就會自己回去休息。
夜已深,盧恪回到宿舍,陷入了夢鄉。
……
第二天早上,盧恪碰上了奇洛。
他看上去狀態很不錯,完全和平常一樣。
“盧恪,”奇洛鬼鬼祟祟地把盧恪拉到拐角,“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
盧恪漫不經心地搖搖頭:“和去的時候一樣。”
奇洛一臉神秘:“有一個強大的黑巫師在禁林裡面,我是爲了抓他纔去禁林的。”
盧恪點點頭:“要不要告訴鄧布利多教授?”
奇洛搖搖頭:“千萬別,他早就知道了,還不讓我告訴別人!”
盧恪點頭。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現在的奇洛身上,那股蛇窩一樣的感覺完全不在。
盧恪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話說了一半。
說不定伏地魔真的已經選擇了另一個新的宿主。
否則以昨晚盧恪那一招留下的傷勢,現在的奇洛絕對不該安然無恙。
帶着滿腹疑惑,盧恪回到了大廳。
他詫異地看到馬爾福正捂着胸口,坐在平常的位子上:也就是盧恪身邊。
盧恪走過去坐下,好奇地看了馬爾福一眼:“你怎麼了?”
馬爾福一臉慘白:“胸口疼……”
“去校醫院吧。”
馬爾福一副受傷很重的樣子,連說話都很艱難的樣子。
但是馬爾福一臉畏懼地搖頭:“沒什麼,不用了。”
盧恪轉身看了一眼約翰娜。
約翰娜沉默着搖頭。
他轉回來看着馬爾福:“需要幫忙的話告訴我,我會幫你保密。”
馬爾福目光一閃:“不用了,我沒事。”
盧恪無奈地嘆了口氣。
午飯結束之後,盧恪和約翰娜兩人一起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馬爾福發生了什麼?”
盧恪說話的時候還看着公共休息室的入口,他很害怕這時候馬爾福突然走進來。
根據這段時間每天馬爾福一直跟在盧恪身後的習慣,這種事很有可能發生。
約翰娜卻並沒有回答:“你該先跟我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盧恪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在禁林的馬人部落裡面撞到了奇洛,還有伏地魔。”
約翰娜臉上升起了充滿興趣的神色:“我居然錯過了這麼有趣的東西!你把伏地魔怎麼了,盧恪?”
盧恪笑了:“斷了一根肋骨。”
約翰娜一臉笑容繞着盧恪走了一圈。
就好像她第一次認識盧恪一樣。
“奇洛可是完全沒有胸口受傷的樣子。”
盧恪點頭。
“所以你懷疑馬爾福突然這樣,是出了不得了的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