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啊,要不要跟哥哥去外面的世界啊?哥哥給你買糖吃...”
“誒?!伊朗聖大人說的是....外面的世界很有趣嗎?”
“當然有趣啊,出去以後哥哥可以帶你去撈金魚哦~可好玩了!”
伊朗聖敲着二郎腿躺在白星的大牀上,不竭餘力的蠱惑着這個近10米高的小蘿莉。
此時,金魚佬·伊朗聖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在道德的邊緣瘋狂試探...
正應了那句那老話,三年牢裡偷着樂,死刑路上笑着走...
“撈金魚...您有見過綠色的樹,白色的雲,和真正的太陽嗎?”
無知的白星絲毫沒有意識到伊朗聖的居心叵測,反倒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伊朗聖如此說道。
“何止是這些啊!還有美得冒泡的島嶼,長着翅膀的鳥人.....”
伊朗聖從牀上站起身,手舞足蹈的比劃着,企圖用他那貧乏的語言來形容這個瑰麗的世界。
白星雙手撐着下巴趴在牀上,看着這個小人不斷講述着外邊的世界,在粉色魚尾輕快地擺動間,時間緩緩流逝。
伊朗聖講得有些忘情,忽視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口乾舌燥後,才停下來緩了口氣,看着聽得津津有味的白星無奈的說道:
“所以說,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走啊?”
“可是...父親大人如果不同意的話...”白星面露難色,有些糾結的說道。
“白星!不要管其他人的意願,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嗯!”白星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糾結了起來...
“可是,如果離開的話,恐怕很久不能再見到母親大人和父親大人了...”
“這些都沒關係的...”伊朗聖伸手抓起白星垂下的一縷長髮,輕聲開口說道:
“只要你願意,剩下的所有問題就都交由我來解決好了。”
“真的?”
“當然!我大伊朗聖從不騙人!”伊朗聖擡起下巴傲然的說道。
“唔....也是呢,連母后大人都說過,您是像神明一樣的人物...還給您建造了雕像...”
“啥?雕像?!”
“您不知道嗎?碼頭、人魚廣場、人魚街...這些地方都有您的雕像呢~”
白星數着手指,說出了一個個地名...
“呃...白星你先自己玩會兒吧,我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後給你講故事哈~”
伊朗聖打了聲招呼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白星一人,獨自躺在粉色的大牀上,扁着嘴巴眼眶紅紅的,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
看來,伊朗聖的故事,在這些年的夜裡,帶給白星不少美麗的噩夢呢~
......
伊朗聖飛出龍宮城後,便開始尋找着自己的雕像。
倒不是他好奇自己的雕像刻的帥不帥,而是因爲雕像這種東西一般都是與碑文配套的。
伊朗聖擔心,乙姬爲了給魚人們增加信心,將他們二人之間的約定也刻在碑文上...
那樣的話就會讓伊朗聖的計劃出現隱患,解決起來也有點麻煩。
不過幸好,當伊朗聖看到碑文時,發現上面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只是簡單地寫了一下自己庇護魚人島的事情。
看完碑文後,左右無事的伊朗聖重溫起魚人島的風光,所過之處,過往的魚人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伊朗聖的雕像身上穿着的是天龍人統一制服,他們可能只是覺得眼熟吧。
多年未見,這裡還是這麼美啊...伊朗聖看着魚人島的景色,心中感嘆道。
雙腳走過熟悉的街面,相比於伊朗聖上次來到這裡,如今的魚人島多出了幾分生機。
六年的和平生活,看起來魚人們都過得很不錯的樣子。
不知不覺來到了人魚海灣,伊朗聖突然怔在原地,隨意的眼神也被停留在了一個方向。
“那是......艾米?!”伊朗聖喃喃自語道。
只見遠處自己的雕像腳下,一名人魚小姐靠坐在那裡,遠遠望去頗爲顯眼...
對於這個女孩,伊朗聖一直都不知怎樣面對。
畢竟,在伊朗聖眼中她是朋友,在她眼中伊朗聖是仇人...
伊朗聖在初來人魚島時受到她的照顧,也在離開人魚島時又選擇不告而別...
看着艾米似乎在對着自己的雕像說着什麼,伊朗聖也有些好奇,選了一個她看不到的角度,慢慢的走了過去。
走到雕像腳下與艾米相對的地方,靠坐在那裡,女孩說話聲音很輕,雖相距不遠,但伊朗聖也要屏住呼吸才能聽到。
兩人之間隔着一尊雕像,卻宛如隔着一個世界...只聽艾米輕柔的嗓音傳進伊朗聖的耳中...
“我真的想不通...爲什麼會有你這樣的天龍人。
其實...當年,我那麼罵你,你都沒殺掉我...我可是一點都不感激你呢...
反倒是你說要吃掉我的時候,我才覺得解脫了呢...我是不是很奇怪?
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感情會是很複雜的事情...
就像我看的那本小說上寫的那樣,愛如火,恨似冰,都是簡單純粹的東西...
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樣...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毫不猶豫的推開同伴去找你...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呢...那時候的事,現在想想都不後悔...但我真的不應該喜歡你...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吧,錯的是天龍人,而不是天龍人...也許我不應該恨你吧...
呵呵,都過去六年了,我還是做不到不恨你,也做不到不愛你...
你是海神大人派來折磨我的吧...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跟你說,我今天超開心的......”
伊朗聖垂着頭沉默的聽着,從過往行人視若無睹的樣子來看,艾米應該不是第一次來跟“自己”談心了。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沒過很久,少女的氣息在伊朗聖的見聞色中緩緩離去,只留下伊朗聖一個人靠坐在雕像下久久不語。
他想了很多,卻什麼也沒有想通。
他想不通是怎樣的愛意,能讓一個人愛上自己的仇人,更想不通是怎樣的仇恨,能讓一個人痛恨自己的朋友。
兩種感情又怎麼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伊朗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搖頭輕笑道:
“讓這個小丫頭給繞進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