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這少女腦子有問題?
?凱多感覺自己有些凌亂了。
?但他並沒就此做過多糾結,而是先把少女從陷阱裡撈上來。
?凱多細細端詳着她。
?少女衣衫襤褸,戴着鐐銬,半邊肩膀袒露在外,一身毛髮雪亮,藍眸金瞳,除卻身上髒兮兮外,她的模樣倒也清秀,嬌小可人。
?是毛皮族沒跑了。
?凱多在看少女的同時,少女也在看着他。
?似驚喜,似激動,眼中閃動着星輝。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凱多身上,這讓凱多很不自在。
?見她腦袋血流不止,半張臉被血染得通紅,看上去猙獰可怖。
?若不是凱多在這個世界對這種血腥可怖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恐怕多半會被嚇得無從下手。
?但凱多還是給少女進行簡單包紮,只是他那三流的包紮技術,差點沒把少女包紮成一個糉子。
?“主人……”少女弱弱的說。
?這下凱多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了。
?他感覺有些頭大:“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眨巴眼看着他,乖巧地搖搖頭。
?沒有名字,又戴着扯斷的鐐銬,還稱呼自己爲主人。
?凱多大概知道她的身份了。
?奴隸。
?少女的氣息並不算弱,如果和他的部下相比的話,至少比巴巴努斯還要強上一截。
?也就是說,少女本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對付這些村民的,但她爲什麼沒有一開始選擇殺掉這些村民?
?手軟?
?凱多想不通。
?“你眼睛還真是奇特,既然如此,那以後你就叫瞳。”凱多動了培養實力部下的心思。
?“瞳……”少女似懂非懂的點着頭:“偶,瞳。”
?聽她吐音不清,凱多幽幽嘆了口氣,頓覺肩上責任重大:“我以後教你說話吧,瞳。”
?瞳點點頭。
?“咕嚕……”
?就在這時,瞳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出來。
?“餓了嗎?”凱多哈哈大笑,笑得有些瘮人,旋即見聞色覆蓋開去,將巴拉索島全貌盡收眼底:“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
??…………………………
??深藍夜空,寧靜致遠。
??哈薩姆監獄王國。
??王宮城堡設計風格和西方中世紀建築風格極其相似,尖塔高聳、尖形拱門、大窗戶及繪有持矛赤身鬥士的彩色大玻璃。
??一位身穿華貴白色蘿裙,頭戴銀冠的金髮少女,站在窗前入神的瞭望遠處霓虹璀璨的街道。
?她大概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形苗條,大眼睛,皮膚如雪,容色絕美。
?一名腰間挎着一柄大劍的銀盔中年男子走來,在她身後頓住,忍不住順着她的視線看向窗外。
?華燈初上,霓虹奪目,街道上車水馬龍,巡邏城隊紀律嚴明。
?中年男子感慨道:“沒有一個國家能比得上此刻的哈薩姆。”
?“羅納隊長你來了啊,”金髮少女沒有轉身,語氣平靜道:“你覺得這種祥和還能持續多久?”
?“回稟艾薇兒公主,哈薩姆是最強大最富足的王國,自然能延續盛世千年萬年。”羅納隊長毫不猶豫。
?“是嗎?”
?艾薇兒眼裡閃過絲不易察覺的憂色,淡然道:“監獄那邊什麼情況?”
“這……艾薇兒公主你是知道的,奧尼爾監獄長職權在屬下之上……”羅納爲難道。
“我知道了,監獄那邊的事就不用你打聽了。”艾薇兒說道:“但有件事,我還想託你去辦。”
“什麼事?”羅納問道。
“競技場收入賬目,和負責開盤押注的公家。”
羅納皺着眉:“開盤押注向來是由王族貴胄負責啊,艾薇兒公主,這你是知道的。”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才讓你稍微查深一點,很多事情可不像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羅納隊長,你對我父王忠心耿耿,這件事交由你去辦我才放心。”艾薇兒說。
羅納仍是鎖着眉:“調查貴族的話,得先去向國王彙報才行。”
“這事是我們私下調查,不必向父王稟報,而且,父王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允許。”艾薇兒說道:“不用擔心,出了什麼事我來頂着,不會拖累到你。”
羅納沉吟半晌,點頭道:“那好吧。”
而與此同時,哈薩姆監獄。
深黑格調的哈薩姆監獄外形活似煙囪建築,高百米,半徑兩百米,裡面森森可怖,迴盪着淒厲的叫嚎聲。
分爲三層,建築內沿廊道蜿蜒,內部中空橫着粗大的鐵鎖懸空,每層頂部均有數米厚的鐵層。
第一層,電流監獄,鐵層鋪設着一層密集的電網,電網上有數萬伏的藍白電流快速亂竄,絲絲迸濺的電弧讓人膽戰心驚。
第二層,紅蓮監獄,鐵層通紅漾着熱暈,溫度極高,從未有人能從此處越獄。
第三層,也就是底層,背稱之爲冰寒監獄,該層頂部密集的鐵層結冰,寒冷徹骨,而且監獄下方有一方清潭,裡面有巨大的海王類遊動的身影。
高大凶惡的獄卒獸在巡視,警戒着四周。
看守隊伍也在按時換點巡視,時刻檢查牢房。
冰寒監獄。
一個身穿緊緻,掛着數枚勳章的黑色軍袍的中年男人,約莫五十歲。
他身材中等,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精力旺盛,臉上微有胡茬,皮膚黃中帶黑。
他在冰寒監獄中一路暢通無阻,闊步走到距離寒潭十數米的地方停下,駐足凝視。
忽地,一隻鋸齒海王類猛地從水面躍出,張開血盆大口欲將男子一口吞掉。
他淡定的喊了聲:“沙克!”
嘭!
仿若一支利箭,閃電般自水下騰身而起,疾風迅雷般將海王類洞穿而過,鮮血如泉涌般噴出!
海王類重重地砸在地上,一頭無比健碩,身上捆着青黑鎖鏈的鯊魚怪人,正貪婪地舔舐着手上的鮮血。
男人眼神閃異,臉上露出笑容:“沙克,我的孩子,哈薩姆最強鬥士,哈薩姆最強看守長,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
“父,父親。”沙克看着男人,聲音低沉而沙啞。
男人問道:“野獸們馴化得怎麼樣了?”
沙克點頭,嗯的應了聲。
“那就好,我的孩子,還有兩天競技場就會開幕,到時候你要出場知道嗎?”
沙克搖搖頭,但看到男人看着自己,然後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