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對話五老星
空氣中還殘留着焦糊的氣味，無數紫黑色的塵埃在天空中飄散，一個漆黑的人影穿過，帶起一陣氣旋吹散細密的塵埃。
烈焰炙烤得焦黑的土地還很燙，赤瞳卻毫不在意地踩在上面，繞開散落在地面的紫色火苗，黑色的皮鞋在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赤瞳走到鬼蜘蛛的跟前站定，擡起右手緊握的村雨，一擊必殺之刃就要斬進鬼蜘蛛的軀體。
“看招！”
趴倒在地的火燒山突然暴起，長刀出鞘，斜指赤瞳，刀光凜冽，帶着肅殺的氣息斬向赤瞳。
在刀出的一剎那，赤瞳就感知到刀鋒上傳來的凌冽殺意，腳踝用力一扭，快速調轉身形，劉海下的赤紅眼瞳甚至劃過一道圓弧，一抹劍光彷彿自虛空中浮現，與火燒山的武士刀撞在一起。
“鐺鐺鐺——！”
兩人在幾息之間快速交鋒數十次，響起一陣清脆的金屬錚鳴之音。
“居然還沒死……”貞德一臉驚訝的說：“這個世界的人這麼抗揍嗎？”
“……”連阿爾託莉雅同樣皺起眉頭：“海軍中將被稱爲怪物也不是沒有道理，這生命力確實驚人。”
“我來幫你！”達爾梅西亞全身的白毛幾乎都被染黑，完全看不出是斑點狗的模樣。
“別過來！”火燒山大吼：“快帶鬼蜘蛛離開這裡！”
達爾梅西亞一怔：“那你怎麼辦？！”
“這是死三個人還是死一個人的單選題！”火燒山面對赤瞳的攻擊絲毫不敢放鬆，村雨的刀鋒激起他全身的雞皮疙瘩。
“還有，把這裡的消息傳遞給本部！”火燒山頭也不回的繼續喊道：“海軍必須瞭解到足夠多的情報，才能制定對付拂曉海賊團的辦法！”
達爾梅西亞咬緊牙關，目眥欲裂地看着交戰中的二人。
赤瞳揮出村雨，咒毒之刃斬出嘶嘶風聲，亮銀色的劍光在空氣中化作一面幕簾，與火燒山斬出的劍影相互碰撞。
沉重的力量沿着劍身傳來，火燒山壓制住的全身創傷又開始疼痛，整個人被赤瞳凌厲的劍技壓得向後倒退。
“不……”鬼蜘蛛也甦醒過來：“正義的海軍怎麼能敗給罪惡的海賊，這是不能原諒的……”
“閉嘴！”性格溫柔的火燒山，少見的大喝一聲，驚得鬼蜘蛛閉上嘴巴。
汗水順着粗獷的臉龐滑落，在交手的短短几分鐘時間裡，貼身的襯衣幾乎都被汗水浸溼，火燒山張開嘴巴大口喘息，眼睛死死盯着赤瞳，根本不敢有一分一秒的鬆懈。
火燒山也和其他中將同僚切磋過，可是沒人擁有如此凌厲的劍術。赤瞳的劍技帶着一往無前的架勢，招招攻向致命之處，毫無疑問，這是在無數戰場中磨鍊出來的劍技。
他踏前一步，身體迴轉，用力揮劍！
狂風驟起，一道劍氣掃向赤瞳，再由腿部力量爆發出的剃，火燒山的身影在赤瞳驀地消失。
而赤瞳當然察覺到隱藏而來的殺機，突然中止格擋動作，腳步走出詭異的步伐，身子往旁邊躲閃，重組劍勢後發制人！
“鐺！”
兩把劍碰撞出金戈之聲，產生的氣浪吹散周圍的灰塵，火燒山和赤瞳的武器似角力一般抵在一處。
“你不是想消滅所有的罪惡嗎？！”火燒山的眼睛甚至睜開一道縫隙，凝視着鬼蜘蛛：“如果在這裡戰死，你的願望又如何實現？！”
鐺鐺鐺鐺——
角力的二人重新分開，再次進行疾風驟雨般的互攻。
“可是……”鬼蜘蛛欲言又止。
“想要完成的心願就給我好好完成啊！不能讓這些海賊爲所欲爲！”火燒山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收集情報，積蓄力量，才能成功抓捕這些大海賊！”
赤瞳抓住火燒山喊話的這一瞬間，利用碎步迅速調整身位，下蹲躲開火燒山橫斬的一劍，快速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由內向外地揮動右臂。
“葬送。”
輕如鶯啼的聲音彷彿死神的宣告，讓火燒山亡魂大冒。
他來不及抽劍回擋，身體被迫朝後跳開，村雨的刀刃飛快掠過火燒山的左側，血光乍現，一股血箭隨着刀刃斬過的方向激射而出。
達爾梅西亞再度大喊：“火燒山！”
“別管我！”火燒山騰出左手捂住受傷的左肋，鮮血坦率地汩汩流出：“快帶鬼蜘蛛離開這裡！”
“這是……”火燒山低頭看向劍傷，不光有紅色的血液在流淌，還有不知名的咒文涌現、躍動，正緩緩朝他的全身移動。
“原來是這樣……”火燒山看着赤瞳宛如看死人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了，盯着赤瞳手中的村雨問道：“那把刀，只需要砍中一點就可以致人死亡？”
赤瞳無聲點頭。
“達爾梅西亞、鬼蜘蛛！”火燒山大喊：“赤瞳手裡的武器可以造成一擊必殺的效果，千萬不要碰到！”
達爾梅西亞不再拖延，扶起動彈不得的鬼蜘蛛，扛在身上，寬大的腳掌踩在地上，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火燒山。
“你們跑不掉。”赤瞳提劍衝向兩人。
“你的對手是我！”火燒山凝聚起最後的力氣攔下赤瞳：“海軍的正義可不是那麼好擊敗的！”
“剃！”
抗着鬼蜘蛛的達爾梅西亞，如閃電一般奔襲逃走。
埃裡克淡淡道：“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達爾梅西亞已然快速移動到海岸，踩着月步逃向海面的上空。
埃裡克高舉手臂大喝：“神之制裁！”
右腕化作藍色的電荷形成雷電，一道粗壯的雷柱沖天而起，天際響起悶雷的震響，天空轉眼被翻滾的雷雲遮蔽，灼目的雷光在眨眼之間從天空墜落，刺眼的白芒瞬間籠罩空中的二人。
“什……”達爾梅西亞全身覆蓋上武裝色霸氣，身體蜷縮，保護住重傷的鬼蜘蛛。
“轟隆！”
湛藍的海面被熾白的亮光映得一片慘白，達爾梅西亞和鬼蜘蛛的身影被藍白色的雷電籠罩。
雷光消散，達爾梅西亞和鬼蜘蛛渾身焦黑的從空中墜落。
“咳……”
達爾梅西亞咳出一口黑煙，再沒有一絲力氣抱住鬼蜘蛛，兩個人在半空分離，連續噗通兩聲落入大海。
“爲什麼？”火燒山面露悲傷之色：“達爾梅西亞和鬼蜘蛛都準備逃跑了，爲什麼不放他們一條生路？”
“……”沉默一會兒，埃裡克看着火燒山：“我雖然討厭鬼蜘蛛絕對正義的做法，然而對鬼蜘蛛本人並沒有什麼恨意，殺他們的理由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身處兩個不同的陣營。”
“……”
“說實話，我很欣賞你，如果我不是海賊，你也不是海軍的話，應該能成爲不錯的朋友吧。”埃裡克聳聳肩。
“是嗎。”火燒山苦笑着，隨後點燃口袋裡僅剩的半根雪茄：“那還真是遺憾。”
“正義也不是那麼天真的東西。”埃裡克說道：“身處海軍的中高層，你也有不得不染黑雙手的時候吧。”
“……”火燒山沒有回話，裊裊上升的白煙和臉上的黑色咒文相應，身體變得一動不動。
“他死了。”阿爾託莉雅說道：“不過，就連死亡還保持着站立之姿，算是一個優秀的戰士。”
“哼，跟一個死掉的傢伙有什麼好說的？”貞德則不以爲然，臉上浮現不屑之意：“一旦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這是連白癡都明白的道理。”
“我跟名譽、榮耀什麼都不懂的法國村姑也沒什麼好說的。”
“哈？”貞德露出險惡的表情：“渾濁至極的不列顛國王還講究榮耀和名譽？剛纔冷酷地斬殺這麼多的海兵可是你啊，冷血女！”
“這是對敵人的尊重。”阿爾託莉雅說道：“沒有一名海兵逃跑，哪怕只剩最後一人，也戰鬥到了最後，這是我對他們正義信念的肯定。”
“嘖。”貞德咂嘴道：“所以我對這個英國女人沒轍。”
“同感。”阿爾託莉雅用關愛的眼神看着貞德：“需要我教你一次宮廷禮儀嗎？至少領你出去不會丟人。”
“……我可以在這裡燒死她嗎？埃裡克。”貞德手中的旗杆和佩劍都燃起火焰。
“不行。”埃裡克嘆了口氣：“你們也吵夠了吧？在來西海的路上都吵了一路。”
“不行。”阿爾託莉雅拒絕道：“這是英法之間的遺留問題，話說回來，埃裡克，你不是應該站在我這邊嗎？爲什麼每次吵架都不幫我？”
“哈！”貞德取笑道：“因爲你被埃裡克甩了呀！”
“纔沒這回事。”埃裡克立刻否定。
赤瞳這時走了回來：“抱歉，埃裡克，讓他們三人跑了兩個。”
“我也沒想到本部中將的生命力居然會這麼頑強，海軍的中堅戰力果然沒那麼容易解決。”埃裡克安慰赤瞳：“甚至中了我的雷電都沒有被當場劈死。”
“需要我去親手葬送他們嗎？”
“不必，他們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埃裡克搖頭說道：“兩人都是能力者，瀕死掉進海里一定會淹死。”
沒過多久，系統商城裡多出兩顆動物系惡魔果實。
“嗚~哼~”給貞德包紮完傷口，她悶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那個中將居然給我的腹部來了好幾拳，真應該燒死那個混蛋。”
“你傷得最重的一擊是指槍吧？”
“不許質疑我說的話！”
“是是。”埃裡克苦笑着點頭：“我們該搬運東西了。”
……
“你說什麼？！”戰國元帥的額頭暴起青筋：“西海的天上金全部被拂曉海賊團劫走？鬼蜘蛛、達爾梅西亞、火燒山三位中將生死不明？天龍人裡德爾聖下落不明？！”
“是、是的！”綠卷頭髮的布蘭奴回道：“今天下午三點左右，拂曉海賊團襲擊麥丹尼爾島，軍艦上的海兵立刻報告，有‘黑騎士王’阿爾託莉雅、‘鬼姬’大和、‘狩人’赤瞳、‘射手座’喀戎，還有兩位不知姓名的成員。”
“砰！”
戰國右掌用力拍在辦公桌上，震得桌面的文件一顛。
“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傳出其他的消息？”
“戰國元帥，沒有！”布蘭奴回道：“軍艦上的通訊兵喊了一句‘黑騎士王’，就被切斷了通訊，再也聯絡不上。”
戰國捂住自己的額頭：“糟了，火燒山三人恐怕凶多吉少。”
“放心吧，戰國元帥。”布蘭奴安慰道：“火燒山、達爾梅西亞、鬼蜘蛛中將可都是本部中將，不會這麼容易戰死。”
“他們的對手可是連凱多都能斬殺的拂曉海賊團！”戰國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擔心：“給我接五老星！”
“夔龍這個混蛋到底想做什麼？！”額頭有胎記的五老星大怒：“不光擄走一名天龍人，甚至還劫走了天上金？！”
一頭捲髮的五老星說道：“給我接泰佐洛，我們要和夔龍對話！”
“哈哈哈哈！”泰佐洛捂住話筒，放聲大笑：“不愧是埃裡克大人，居然又綁架一個天龍人！”
“泰佐洛，你在聽嗎？”電話另一端傳來五老星催促的聲音：“我們要和夔龍對話，你趕快做好準備！”
“我們讓你做七武海就是爲了和拂曉海賊團建立聯繫，你還想不想做七武海了？！”
‘哼——！’泰佐洛在心裡冷笑：‘你們這羣老東西除了呆在聖地瑪麗喬亞發號施令，還能有什麼作用？總有一天埃裡克大人會讓你們俯首稱臣！’
口裡卻稱：“我馬上安排！”
泰佐洛聯通電話：“埃裡克大人。”
“哦？是泰佐洛啊。”埃裡克接起電話：“你的信息夠靈的，我這纔剛抓到一個天龍人，你就收到消息啦？”
“是五老星給我打來的電話。”泰佐洛解釋道：“恭喜埃裡克大人！”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埃裡克撇撇嘴：“又不是攻上瑪麗喬亞，這個天龍人沒辦法交給你，他的身上滿是嘔吐物，褲子上還有尿液，埃吉爾不允許他上船，沒辦法交給你來處理。”
“是。”泰佐洛對此倒不甚在意：“埃裡克大人，五老星想要和您通話，如果您不想搭理他們，我馬上替您回絕掉。”
“哦？”埃裡克一愣，笑道：“當然，我還沒聽過那五個老東西的聲音，給我聯上吧。”
“是夔龍嗎？”從電話蟲的嘴巴里傳出略顯低沉沙啞的男音。
“啊，是我。”拂曉海賊團的成員停下手中的工作，聚攏在埃裡克周圍。
“這個傢伙是誰啊？”貞德出聲詢問。
“閉嘴，沒看到別人都沒說話嗎？”阿爾託莉雅出聲譏諷：“法國的村姑都這麼不懂禮貌？”
“哈？”貞德揚起眉毛，又要和阿爾託莉雅爭吵，被埃裡克點住嘴脣。
貞德難得一見的臉紅了一下。
【貞德好感度略微增加，羈絆等級保持不變】
“有什麼事？”埃裡克問道：“忙得只能坐在議事廳裡的五老星，總不可能閒來無事和我煲電話粥吧？”
五老星只當沒聽出埃裡克話中的譏諷，立刻道明來意：“怎麼樣才能歸還天上金和天龍人？”
“哈？”埃裡克嗤笑道：“直接亮明目的？天上金看樣子比這個天龍人重要啊。”
“少說閒話，夔龍！”另一位不知姓名的五老星開口道：“難道你真的想和世界政府開戰嗎？！”
“我們之間不早就是開戰狀態了嗎？”埃裡克冷笑道：“就算你們發動戰爭，又能拿拂曉海賊團怎麼辦？”
“你——！”五老星在線憋氣。
“我們之間可是有武器交易！”又有一個男聲傳來：“你難道不想繼續買賣武器了嗎？”
“這種威脅完全沒用啊。”埃裡克嘲笑道：“你先想明白，是你們世界政府需要神州國製造的武器，和生產出來的海樓石，是你們求着我做交易，而不是我求着你們。”
“……”
“啊，對了——”埃裡克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我們這邊可是有飄飄果實，隨時隨地可以搬家。”
“……”沉默一會兒，五老星問道：“夔龍，說個條件吧。”
“沒條件。”埃裡克回道：“天上金是不可能還給你們的，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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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