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在趙妍兒的慫恿下,既是默認了方寧遠跟趙妍兒的親密,又開始了對方寧遠的追求。
在方寧遠出院後的一個星期裡,林楠每天打扮的不輸趙妍兒,還始終帶着迷人的笑容,寸步不離地跟着方寧遠,這樣的結果已經讓秦炎恨死了方寧遠。方寧遠終於受不了,在基地的庭院裡責問起林楠,“林楠你什麼意思,每天這樣做是想鬧翻嗎?”
林楠的笑容始終對着方寧遠,她說:“你既然不和我姐確認關係,那就和我試一試嗎,我喜歡你,跟着你還不行嗎?”
龐大海和Rola則在客廳裡偷看,一旁還伴隨着秦炎惡啃蘋果的聲音,就好似那蘋果就是方寧遠的真身。
方寧遠拿林楠沒轍,轉身無視着離開。
林楠依舊跟在後面,嬌柔地問道:“以前你不是都帶着我去我姐那嗎?”
方寧遠拉着臉地埋怨,“那是不忍心看你姐帶着怨恨……我真是自找苦吃。”即便是咬牙切齒,已久擺脫不了林楠。
直到林楠坐上了副駕,方寧遠是說什麼也甩不開林楠了。
林楠甜蜜地一笑,說着:“除非你報警,否則你是趕不走我的。”
方寧遠咬了下後牙根,壓沉着聲線地說:“真是跟魔女一個脾性,不愧是閨蜜。”
車子開了,馬上要到格調了,林楠突然回過神來,問着:“你怎麼知道Rola的別稱是小魔女的?我們好像都沒說過吧。”
收整好方向盤的方寧遠,把視線停在了林楠身上,“從在晚上聊天時,就能看出來了。”
最後方寧遠是瞪着眼睛下的車,林楠跳下車,追着方寧遠,“噯!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女生?”
方寧遠沒有回身地上樓,他淡淡地講道:“不粘人的。”
林楠躲着腳,“又敷衍我。”
趙妍兒看着方寧遠又帶林楠來了,於是就順口問道:“又是林楠纏着你的?”
方寧遠陪着小婉,對趙妍兒說:“要不你還是幫我收了你妹吧,我都快被她纏死了。”
趙妍兒當着林楠的面說道:“是我讓林楠追的你,怎麼樣,接受了嗎?”
“趙妍兒,你很無聊嗎。”方寧遠撇過一個冷冽的眼神,是被趙妍兒的話驚到了。
林楠上前就扇着方寧遠的頭頂,“怎麼跟我姐說話的!”
趙妍兒沒好氣地一笑,方寧遠翻過白眼,根本就不理會林楠,只專注起小婉了。
日子就這樣過着,一個月過去了,林楠還是持之以恆地以趙妍兒爲目的性,來纏着方寧遠。也就是這樣,這學期馬上就過去了。
某日的下午,攝影班裡,快要下課了,Rola問了下身後的方寧遠,“聽教授說你大一補交的作業還沒完成呢?”
方寧遠眼神散漫地神遊,完全不在Rola的身上,他不可一世地翹起脣角,“幾張照片而已。”
然後Rola就看着方寧遠闊步離開了。
龐大海這一個月裡,基本上就在趙妍兒的辦公室度過,太多的工作量還有複雜的工作程序壓着他,可以說是沒有空閒的時間。
趙妍兒看着龐大海說道:“這個月下來,你基本上得心應手了,該放鬆下了,晚上一起吃飯?”
龐大海也看着趙妍兒,好像這是趙妍兒第一次這樣邀請,他點着頭,簡單地答應,“好。”
而趙妍兒看着龐大海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自己,於是又試探地開了口,“要不也叫上大家一起?”
龐大海的眸子似乎帶上了些喜悅,可也就是簡單地迴應,“好。”
趙妍兒卻不高興了,什麼都是好,沒有態度的模樣是最讓人心煩的,但話已經說出了口,趙妍兒就繼續笑道:“行,湖邊開了家魚館,晚上一起去哪裡吃吧。”
晚間,一衆六人在一間包廂裡坐下,趙妍兒身旁是兩個女生,Rola的另一旁是秦炎,而林楠的另一邊是方寧遠了,龐大海也就依着方寧遠坐下。
看着滿桌各色的魚,方寧遠好像來了靈感,對着同食材不同口味的菜餚,有了提交照片作業的想法,那就是美食。
在場裡,最不得志的就是秦炎,師傅的本事沒學會,還陪了夫人。秦炎就在Rola身邊,和這唯一跟他是最親的人訴苦,弄得Rola好尷尬,怎麼就攤到了這個表哥。
一頓飯算是愉快地結束了,臨走前,方寧遠好奇地問了聲,“妍兒姐,你的車,4S店裡還沒到嗎?”
趙妍兒牽着小婉的手,去望着馬路,是在等出租車,“4S店還沒到呢,我跟小婉打車回家就好了,你送他們吧。”
方寧遠在這一會兒的空裡,給趙妍兒安排着,“我這周要提交大一的作業,可能不去你那了,送小婉上學挺麻煩的,要不先住基地吧?”
趙妍兒似乎沒聽懂,“你是說,讓小婉跟你過去?”
方寧遠知道趙妍兒是離不開小婉的,於是就說到:“你也去吧。”
秦炎聽到後,過來插話了,“妍兒姐睡哪?跟你一起?”
林楠怒着臉,擡腳就踹向了秦炎的後腰,“我姐跟我睡!”
方寧遠本想再開口的,忽然就被Rola的建議打斷了,Rola說:“要不這樣吧,我也和楠楠經常一起睡,妍兒姐要是習慣一個人的話,就在楠楠的房間獨自睡就好了。”
趙妍兒似乎已經被大家挽留住了,但是她這禍水的容顏不是拿來看的,她輕笑着對向了方寧遠,微微靠近後,柔聲問道:“你原來是怎麼打算的?是讓我和你一個房間?”
林楠和Rola驚呆着臉,與龐大海和秦炎一樣,望向了方寧遠,只見方寧遠笑道:“我跟Rola想的差不多,讓大海跟我一起,你去大海的房間,小婉也最喜歡大海的房間。”
龐大海即刻表了態度,“也行。”轉而他又去看向小婉,“小婉也很想去大海哥哥房間玩吧?”
小婉點頭,“嗯!大海哥哥房間裡,有好多姐姐的畫像,婉兒喜歡。”
有了幾人的同意後,林楠也跟着表態,是讓Rola感覺到了奇怪,林楠說道:“那我姐就去大海的房間住吧,等車子到了,再回去唄。”
隨後一衆人一起上了牧馬人,擠上六個人還真的有些不舒服,龐大海在副駕駛抱着小婉,秦炎挨着Rola,林楠和趙妍兒一起。
路上龐大海還笑着,“記得高中時,咱們一起野炊的時候,也是這麼擠,沒想到依依給你換了車子,還沒改變。”
“大海,明天跟妍兒姐一起去4S店看看去,順便你也去選一輛車吧。”方寧遠邊開着車,邊轉臉對着龐大海講道。
龐大海抱着小婉在副駕上,他對着小婉說:“婉兒,你可聽見了哈,你小遠哥哥許的要給大海哥哥買車。”
小婉看向了方寧遠,“哥哥,那我也要的。”
方寧遠點着頭,“小婉還小,只能騎腳踏車,那等小婉長大了,哥哥給你買一輛最漂亮的,好不?”
小婉嘻笑,一路的歡樂。
趙妍兒住基地,最高興的是林楠,林楠一直追問着趙妍兒,“姐姐,你這麼麻煩幹什麼,跟我一起睡就是了,小時候咱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睡的嗎。”
趙妍兒總是拒絕着,可即便如此,當他們在客廳裡一起聊天時,林楠也是很滿足地圍着趙妍兒好久。
龐大海一直在收拾自己的屋子,在裡面來回地走來走去,可也都是在浪費時間;因爲他的房間裡,乾淨的根本不用收拾,只需換一牀新的被褥,即可。
龐大海從房間裡出來後,就在二樓對着客廳裡的衆人說道:“收拾,好了。”
也就在小婉等到龐大海出來的時候,這小妮子困的不能行了,“妍兒姐姐,婉兒好累啊,走不動了。”
趙妍兒笑道,“你想讓誰抱你上去?”
小婉瞄了眼在場的人,“Rola姐姐吧。”
Rola好奇了,“我?爲什麼呢?小婉。”
小婉打着哈欠,“Rola姐姐只跟着小遠哥哥上課,好久沒抱過婉兒了。”
Rola是被這漂亮可愛的小傢伙惹的滿心歡喜,她挪步到趙妍兒跟前,接過小婉,就朝着龐大海的房間走去。
在上樓梯的時候,小婉困的迷迷糊糊,Rola看着更加的喜愛,她在小婉的耳邊輕吐:“你個小妮子呀,真的很可……愛啊。”
小婉的辮子在空中搖擺着,小手又揉着眼皮,有些委屈地說道:“姐姐,婉兒喝了好多的水了,真的不渴了。”
Rola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引得下面的人去注視,所以,Rola只能用速度來躲開了。
這是Rola第一次進入了龐大海的房間,一個乾淨地不像話的房間,書桌上只有一個白色的筆記本電腦,再無其他;連整個房間的色調都是統一的淺藍色,像墜入了天空一般。
小婉已經趴在了Rola的肩頭睡着了,Rola輕輕地把小婉放到了牀上,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了牀頭櫃上僅有的一本筆記本,與整潔的牀頭相比,顯得有些突兀了。
好奇心想讓Rola去打開一下;Rola伸出手去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畫,白紙黑線條,沒有一點色彩,卻充滿着洋溢的笑容,上面畫着五個人,Rola都認識,中間是趙妍兒,她的兩邊是何木和周依依,而兩端的人分別就是方寧遠和龐大海了,像是他們郊遊下的合影,很值得紀念。
只是看了第一眼,Rola就合上了,她感覺自己像是在偷看人家的日記,很不好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Rola只能轉身離開,等到趙妍兒緩緩上來後,Rola是不會再知道那本筆記本後面的內容了。
趙妍兒給小婉換了件留這裡的睡衣,看着熟睡中的小婉,趙妍兒漸漸的放下了心,同時也看到了那本筆記本,趙妍兒的心動了一下,這筆記本她也有,就是讓方寧遠賠她的,後來都記成了複習筆記,送給了龐大海,就應該只是其中的一本。
趙妍兒蔥白的手指撫着這本被翻的很舊的筆記本,能感覺到龐大海的指肚曾在上面摩挲過的痕跡,也如Rola一般輕輕地打開,看到了龐大海筆下五人的合影,這一次的趙妍兒把目光呆住了,爲什麼她自己被畫在了中間,而不是木姐呢?
趙妍兒知道滿滿一筆本里的內容,那都是她和方寧遠一起研討的成果,根本就不用往下看了。嘆了口氣,拿着林楠給她的睡衣,去了淋浴間。
翌日,趙妍兒真的帶着龐大海去4S店了,趙妍兒的車撞壞後就送回了X市搶修,也就不打算拿回來了,所以訂購了X5進口版。龐大海在店裡看了一圈都沒有相中的,而趙妍兒訂的車依舊沒來到。
趙妍兒就問道龐大海,“怎麼,沒有喜歡的?”
龐大海搖頭,“感覺不太實用,我又不怎麼開,要是以後再一起出遊的話,還是考慮越野性能好一點吧。”
趙妍兒點着頭,她帶着龐大海要去別的店了,“走吧,那就找找你說的。”
最後,龐大海在豐田的4S店停下,在裡面沒用十分鐘,龐大海就對趙妍兒說道:“我覺得這輛可以。”龐大海的眼神停在了一輛普拉多上。
趙妍兒二話不說,直接刷卡提車。要知道這是豐田越野能力裡最暢銷的,所以配置合適的都有現車。
半個小時後,掛上臨牌的普拉多駛出了汽車城,龐大海載着趙妍兒朝着基地的方向行去。
趙妍兒對着車內中庸且有舒適的裝潢,不得不笑道:“你年齡不大,品味挺成熟的。”
龐大海踩着六十邁的油門,他回答着:“其實還是喜歡這輛的性能,大家都叫它霸道,是自駕遊最佳的越野車。”
趙妍兒早就能猜到龐大海的心思,她微微偏過些臉,說着方寧遠的不是,“你就對方寧遠這麼好下去吧,他讓你給自己挑個車,你卻還想着去考慮他的感受。”
龐大海笑了,“原來妍兒都猜出來了。”
趙妍兒有些故意擠上了嫌棄,“就是全世界拋棄方寧遠,你也不會的。”
龐大海有些不好意思了,車速略微快了些。
快到基地了,趙妍兒忽然問道,“你怎麼牀頭還放着高中的筆記本?”
龐大海撓了撓頭,“呵呵,老是睡不着,翻着翻着就困了。”
趙妍兒扭過頭,輕輕地笑,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下午的時候,方寧遠和Rola放學回到基地。醒目的白色普拉多,讓方寧遠破口大罵,“個死胖大海,選個這麼大個的,真當自己很胖嗎!這是想去哪啊?”
Rola在他身後,悠悠地笑問,“你是嫌棄大海沒跟你商量嗎?”
“我是不相信,以他的眼光,怎麼只會只想着車身的大小,他的審美沒有問題的啊。”方寧遠隨即抱怨的口吻,是對龐大海有些失望。
方寧遠見到龐大海後就開始質問,“這是你選的?”
龐大海沒好氣地回答:“怎麼了,嫌棄油耗,怕污染環境不成?”
方寧遠認真了起來,“你選這個幹什麼?”
龐大海解釋了,“我喜歡這樣的不行嗎?”
趙妍兒也出來了,她對方寧遠說:“大海是覺得以後出遠門方便,他說你就是喜歡這樣的。”
Rola看着這三人你來我往的,尤其是龐大海對方寧遠的好,以至於都覺得龐大海有問題了,可是當三天後,她發現龐大海再去畫的壁畫的時候,是按耐不住了。
龐大海還在學校和九宮兩邊的跑,但是每天的晚上都少不了在牆面上作畫,Rola在晚上的時候,發現何木的畫像終於完成了,五米高,三米寬的人物畫,是讓Rola覺得龐大海太有才了,因爲畫裡的何木太美了,比何木結婚時候的模樣還要美上幾分。
Rola隨口就問道:“大海畫完了?”
龐大海搖頭,“還沒有。”
“可我不是看你已經對着木姐一晚上都沒動筆了嗎?”
“嗯,木姐畫完了,還差一個人。”
Rola眨着眼睛在好奇,“誰啊?”
龐大海背對着Rola,“你。”
Rola像是誤入了禁區,龐大海沉默中的背影就好比一道審判,Rola都有些怕了,“大海挺會玩笑的啊。”
龐大海依舊背對着Rola,默不吭聲。
此刻的Rola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問道:“爲什麼?”
龐大海指了指他面前畫裡的空位,並沒去帶上商量的語氣說,“就在與木姐對稱的位置。”
Rola依舊沒有的得到任何確切的答案,龐大海平靜地下了梯架,他說:“天也晚了,回去睡吧。”
Rola還瞪着大眼,眸底裡寫着不可思議。
龐大海似乎看穿了Rola的擔心,他又說道:“木姐我都畫了一年才完工的,畢業前還不一定能把你畫出來呢。”末了的語氣帶着些玩笑的口吻,可也無從考究真假了。
Rola撤退一步後,想着之前發現的筆記本,上面就有類似的合照畫,於是就繼續問:“是咱們基地的福利嗎?都會被你畫上去?”
龐大海卻去解釋了,“知道爲什麼小遠讓我畫着罌粟花嗎?”
Rola這一會兒只知道搖着頭。
龐大海的眼眶轉向了畫壁,眸色匯聚在一望無際的花海,嘴巴也在上揚,“因爲他忘不了,就像毒一樣地付之入骨,即便是知道了這是不可以的,可也是戒不掉。一旦愛上了,就忘不了。”
Rola跟着一起看向何木的畫像,似乎一下就明白了爲什麼方寧遠始終不接受趙妍兒的原因了。
Rola那裡還關心龐大海的想法,快速反問着:“那你還要畫……”
龐大海打斷了Rola的問話,“不僅要把你畫上去,而且是最好看的你。”
Rola心裡有些堵,“不可以,我不同意。”轉身就回了近在咫尺的房間。
龐大海站在客廳的正中間,是呆了很久。
在趙妍兒住這裡的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方寧遠非得要給趙妍兒拍照片,方寧遠既讓趙妍兒笑,又讓趙妍兒哭。最後趙妍兒怒了。
這是第三天了,方寧遠告訴龐大海讓他幫一個忙。
龐大海得知後,很猶豫,他問:“這樣好嗎?”
“這學期我補交的作業還沒完成呢,就差一套人物照了,這可是你讓我轉的專業,你當然要負責。”方寧遠強詞奪理不容龐大海反駁。
然後方寧遠坐在廚房桌臺前的高腳椅上,單手抓着單反,鏡頭始終對準下樓的趙妍兒。
龐大海站在樓梯口,對着趙妍兒笑,一直在笑,像是在等她的迴應一般。
趙妍兒是禁不住龐大海的微笑了,她也輕輕地笑,有了五步臺階之久。
方寧遠已經按下了快門,把趙妍兒最迷人的微笑收入機器裡了。
然後,方寧遠就冷吭一聲,讓趙妍兒注意向了他,而龐大海就在這個時候,捏出趙妍兒一根長髮,一咬牙就拔了下來。
趙妍兒蹙眉以對,不敢相信;龐大海手裡拿着他以爲的一根頭髮,實際上至少有三四根。
趙妍兒質疑着龐大海,方寧遠卻在這個時候說道:“是我讓他拔的。”
趙妍兒是徹底怒了,瞪着方寧遠要把他殺了一般,難道他不知道女人最珍貴的就是頭髮嗎!
而方寧遠卻早就抓準了機會,把趙妍兒怒氣衝冠的模樣拍了下來。
見趙妍兒要收拾方寧遠,龐大海大臂攬住了趙妍兒,趙妍兒紅着眼瞪向了龐大海,“你就這麼聽他的話?他讓你拔我的頭髮,你就拔,我是你們拿來消遣的對象嗎!?”趙妍兒是淚流兩行,還沒擡手去抹掉眼淚,方寧遠拍照的機闊聲是一陣陣“咔咔咔”的聲音。
趙妍兒哭的一幕,也被方寧遠記錄在了相片裡。
Rola在客廳是看的目瞪口呆,虧了林楠沒在這裡,那豈不是會世界大亂啊。
趙妍兒朝着方寧遠的方向走來,她婆娑的雙眸溢出淚水,當趙妍兒加快速度的時候,方寧遠還單手拿着單反,另一隻手突然遞出了一份文件。
趙妍兒也正好進入了方寧遠設定好的焦距內,方寧遠急忙說:“小婉最新的監護委託書,該笑一個了。”
趙妍兒盈盈的大眼眶是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她舒展開來的眉宇透着股喜悅了,趙妍兒喜極而泣的笑容,被方寧遠不斷地拍攝。
趙妍兒掃了眼委託書,嬌脣微微一翹,轉眼間就恢復了冷冷的目光,那上前動手打人的速度容不得方寧遠去躲閃。
方寧遠心甘情願地挨着揍,又捶又打。
趙妍兒奮力地捶着方寧遠的胸膛,“你這樣玩弄我,有意思嗎!”
方寧遠是不知道,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就是在打情罵俏,尤其是此刻,在Rola的眼中;而身在其中的方寧遠眼中只有趙妍兒手中的文件,他說:“不是我不想給你,是磊哥也不確定這個的法律效益。”
趙妍兒甩過了文件丟在了方寧遠的身上,“就知道欺負我!只會欺負我!”音調越來越高,扎的方寧遠的耳朵疼。
龐大海看不下去了,大步來到趙妍兒跟前,“對不起,妍兒,都怪我,是我同意的。”
趙妍兒幽怨地挑高眉梢,抿着脣地泄恨道:“你眼裡除了他還有誰?鑰匙呢?”
龐大海是得問了,“什麼鑰匙?”
“車鑰匙,我要帶小婉回去。”趙妍兒伸出手。
方寧遠看着趙妍兒上了於她極不匹配的白色普拉多,然後一踩油門就離開了。
Rola在一旁默默地後退着,急缺地需要一個掩護之地躲起來,好似不想讓某些人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後來,下個星期,Rola在課堂上看到了教授點評的照片,就是方寧遠交上去的第一張作業照片,與四連拍的佈局一樣,四張照片組合成了一張,均勻地分部在四個角落,於一張照片裡。
這張照片的名字叫做,喜怒哀樂。趙妍兒很自然的表情演變,再加上她不可抗拒的美麗,已經不能用吸引眼球來誇張了。
可教授的閱歷不是拿來顯擺的,點評的準確性絲毫不含糊,“素材和佈局很完美,細節情感也很流暢,最大的可惜,就是太倉促了,【喜】這張,角度高了些,如果能緩一步的高度,臉部的比例就能再提高些。【怒】這張,就提現了特寫的魅力,可拍攝者明顯焦距拉的太長,特寫的比例顯得不夠突出。【哀】這張,用的哭來展現,也是特寫,但明顯是準備好的焦距,不夠突出了,這本應該是這套照片的精彩之處。最後一張【樂】,是拍攝效果最好的,也是整幅作品的點睛之作,可圈可點。”
大家聆聽完講解,期待着最終的得分,果不其然,教授低頭專注着照片沉默了有一會兒,就擡頭講道,“綜合以上,攝影基礎60分,攝影構圖61分,專題攝影91分。嗯……能找到這麼好的模特也是種能力。”顯然趙妍兒爲這一科目增添了不少分數。
臺下學生們對老師打分這麼嚴格是驚呼一片,要知道,差一分那就掛科了。
方寧遠很平靜,而教授又說道,“這只是一部分的考覈,還差兩張照片呢,到時候取平均值,可不要掉以輕心!”最後的一句話當然是看着方寧遠說的。
攝影班的班長起鬨了,“教授都說方寧遠選的模特好,難道教授不知道她是誰嗎?”
教授好奇了,“哦?看樣子你們都認識啊,難道是新出道的明星?”
這位班長故意看向了方寧遠,她問:“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這可是咱們W大千年一遇的校花,比上世紀的陳瑤還要迷人。”
方寧遠默不吭聲,幽幽地嘀咕,“那是她媽,當然差不了的。”
當教授聽到陳瑤的名字後,是好奇地端詳起照片了,也很平易近人地跟同學們八卦起來,“老師我,在當年可是見過學生時期的陳瑤,不過你說超過陳瑤的話,那倒不至於,可她們確實……很像很像啊。”
“籲……”同學們一陣的欷吁,表示着不同意。
Rola也知道趙妍兒的身世,方寧遠都不開口,她更不會開口了,只會在課桌上低着頭,與在座的津津樂道顯得截然相反了。
等放了學,Rola和方寧遠會基地的時候,Rola在他身後問道:“原來你那天不滿意妍兒姐的配合,第二天就和大海想了這個辦法?”
方寧遠的步伐讓Rola吃力才能跟上,他回道:“有問題嗎?”
“我覺得你拍的很好,是教授怕你驕傲了,想讓你對以後的作業更加專心。”Rola在他身後好心地勸道。
“不用你多說。”
“那你下面兩張拍什麼?應該是靜物了吧?”
方寧遠不知道Rola爲什麼突然這麼關心自己的作業了,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還是主題。”
“什麼呀?”Rola試探地追問。
方寧遠倒是很大方了,“春夏秋冬。”
Rola撓着太陽穴,“你是要拍基地的四扇房門嗎?”
白了眼Rola的方寧遠是不願再提及了。
Rola感覺到了方寧遠的嫌棄,於是她硬着頭皮追上,又問:“我猜錯了?”
“是景,不是門。”方寧遠此刻在心裡對龐大海的設計,感到了老土。
“哦,你要拍四季啊。”
方寧遠看見已經快到基地了,就輕輕“嗯……”了一聲,快步進入庭院。
Rola還在庭院裡好奇,“四季?這不只有冬天了,哪裡來的四季?”
本來還爲方寧遠的作業而擔心的Rola,始終都在想着要怎樣幫他弄到好的景色,去取得高分,就像他選擇用趙妍兒當模特的性質一樣。
可之後的方寧遠只在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絲毫不見得他有多關心自己的學業。
對Rola來說,最要命的還是龐大海,他居然真的動筆了,以至於最近的Rola都不敢接近龐大海了。
林楠也放學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龐大海還坐在梯架上,於是就問道:“大海,晚上咱們吃什麼?還是火鍋嗎?”
龐大海已經用了幾天的時間,把Rola上半身的輪廓構圖標註在了牆上,那是背影,一襲的長髮。
龐大海看了眼林楠,“難不成有人做飯吃?”
林楠也只是隨便問問,她發現了龐大海筆下的倩影,隨即就開口了,“大海,這是畫的誰?”
“你猜呢。”
“一頭長髮的背影,我猜誰去?真無聊。”
龐大海見林楠要回她自己的房間了,他也是無奈地搖頭,正當林楠要進去的時候,突然就倒退一步,對着龐大海大聲講道:“噯!大海,這髮型怎麼跟Rola很像?”
“有嗎?”龐大海讓臉龐假裝着好奇,而原本失落的眸子卻又多了些色彩。
Rola看到龐大海畫在牆上的背影,雖然是無法讓這背影轉身,但經過龐大海提醒之後,確實是有百分之八十自己的背影。
龐大海卻告訴着Rola,“這只是初步的構圖,估計完成也得很久。”
Rola不敢相信地問:“大海,你這真的是要畫我上去?”
“不然呢?”龐大海笑着,分外的親切。
“我不讓你畫,所以你就畫背影?”
“我喜歡看着你,即使你不會轉身。”
“大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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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啊。不信你問小遠去。”龐大海趁熱打鐵,道出心聲,可畢竟是第一次的告白,少不了的緊張讓他不知不覺地就拉出了方寧遠墊背。
可Rola是後退着咂舌道:“大,大海……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看到Rola比自己更加的緊張,龐大海似乎覺得剛剛太沖動了,於是就壞笑道:“看把你嚇的,只是覺得你的背影有些像妍兒,想試一試小遠能不能看出來。”
Rola每次聽到趙妍兒的名字,就莫名地覺得心酸,也就如此地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她天真地相信了龐大海說的話。
龐大海看着Rola轉身回了她的房間,掩藏着無奈的笑容是再也藏不住了,手指摩挲過嘆息的脣邊,轉身再去面對畫壁了。
翌日,方寧遠下課回基地的路上,Rola很自然地就跟着他回來了,平常都是Rola去找林楠,或者林楠來找她,可從今天之後,Rola不再主動放學了去找林楠了。
方寧遠好奇地問,“你怎麼了?不去找林楠了?”
Rola終於大膽了一步,與方寧遠並肩地走着,“楠楠她最近的課程緊張,我恐怕會等太久。”
“你是有什麼事情嗎?這兩天,你很反常。”方寧遠察覺到了異樣,就直白地問着。
Rola猶豫了片刻,就開了口,“你能讓龐大海不要再畫了嗎?”
方寧遠直接稱讚道:“我看大海畫你的背影挺不錯的,怎麼了?不好意思?”
Rola苦惱的眉頭寫盡了哀怨,“連你都能看出來是我了,那等大海畫完了,豈不是人人都能看出來是誰了,那還不如畫個正面來的痛快呢。”早死早超生的念頭是油然而生了。
方寧遠也跟着皺了下眉宇,“這樣告訴你吧,從龐大海開始動筆能畫出人像的時候,我就告訴了他,用心畫下的女孩,一定只能是他喜歡人,當然除了木姐和妍兒姐,這些是我逼他畫的。”
Rola心驚動了一下,“什麼意思?”
方寧遠生硬地擠出了微笑,“你沒發現大海喜歡你?能在他筆下的女孩,一定就是他喜歡的了。你還見過他畫其他的女生嗎?”
Rola是不敢相信了,“方寧遠,求你了,能不能不讓大海畫了?”
方寧遠搖頭向着基地的路走去,“除非不讓他喜歡你。”
Rola有些後怕地邁不出步子,方寧遠發覺到Rola沒有跟上來,他轉過身後又猜測地問道:“你別告訴我,他連跟你表白都沒有呢?”
Rola的默認讓方寧遠笑了,方寧遠折返回Rola的身邊,扭過頭諷刺道:“怎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W大千年一遇的冰山校草會爲你折服。”
Rola擡眸盯死了方寧遠,“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
然後方寧遠就看着Rola賭氣地離開了,方寧遠望着湖邊,自言自語,“大海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
幾日後的夜裡,基地頂層天台的露臺上,方寧遠和龐大海坐在水箱旁邊的長條椅上,龐大海喝着啤酒,不急不緩,好似有心思吐不出來,淡漠的眉宇隨着喉嚨的下嚥開始憂愁,空空開口嘆氣,“Rola這幾天都不怎麼願意看見我。”
方寧遠也在喝着啤酒,他只在聽着,這裡是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龐大海輕笑着,眸子裡開始淡然放鬆了起來,他又說:“Rola經常跟着你上下課?”
方寧遠這才認真地看着龐大海,“你個胖大海,自己去畫人家,那也得畫個正面啊,不生你的氣纔怪。背影算什麼告白。”
龐大海伸出頭,把與方寧遠對視的視線拉近了些,“你能看出來那是Rola?”
方寧遠握緊了酒罐,片刻間就解釋道:“那次不是你要求的,另一部分要畫Rola嗎?”
龐大海的眸底閃過了一個決定,忽然就站了起來,背對着方寧遠問道:“我要是說那是妍兒,你能看出來嗎?”
“你到底怎麼回事?前幾天我還告訴Rola,你畫下的女人是自己喜歡的,這怎麼又變成了妍兒姐了?”
“我能感覺到,Rola不喜歡我。”龐大海微微揚着眸子,不可置否。
“不是,你連追都沒追,又怎麼能知道。”方寧遠藏着嘆息地去鼓勵。
可龐大海還在自欺欺人地笑罵:“我有種錯覺,你要是追她的話,會比我成功。”
“誰?”方寧遠心底一緊,眸子裡都失去了色彩。
“Rola。”龐大海不吐不快。
“別扯了,這不可能。”方寧遠扭頭扭得果斷,像是準備了許久。
“真的?”龐大海抿嘴輕笑。
方寧遠在平靜緩語:“真的。”可心裡卻又出現了某人揮之不去的倩影。
作者有話要說:
禾小沐語錄:越是隻差一步,越是邁不出這一步。
【PS
衆男:爲什麼我妍,不是一百分?還不是被方寧遠那臭技術拉低了9分。
小遠:怪我嘍……
依依:隨便有點技術的,滿分一百,妍兒來當題材,那至少也得一百一啊。
妍兒:不帶你們這麼夸人的。
小遠:咳咳,我都習慣了,你還沒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