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掛了急診,因爲吃錯東西,需要緊急洗胃。
“病人家屬呢?”護士問道,
“家屬不在B市,我是她朋友可以嗎?”小惠忐忑的問道。
“哦,可以,拿着這個單子去把賬單結一下。你朋友沒什麼事情,只是誤吞了被稀釋過的膠水,好在喝的不多。”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謝謝,我會盡早通知病人家屬的。”
小惠又急急忙忙的去辦理住院手續,回來的時候看到工作人員還坐在那裡,有些不理解。
“你怎麼還在這?”小惠的語氣不大好。
“這次的事故導演會公關解決掉,不要報警行不?”那人說話的聲音很卑微。
像是做什麼虧心事了一樣,小惠也懶得理工作人員,便將人打發走了。
她拿起顧玖的手機,找到了顧淮言的手機號,便播了過去。
因爲知道顧玖的爸爸媽媽每天都很忙,現在不一定在A市,說不定還去外國度假也說不準。於是她找了一個最靠譜的顧淮言的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幾乎是秒接:
“顧玖出事了,在B市的恆瑞醫院洗胃,你能來看看嗎?”
顧淮言本來以爲是顧玖給她報喜訊,沒成想竟然是這種事情。
“好,我現在就安排人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顧淮言發現現在訂機票已經不行了,最晚也只能是明天的機票。他心情格外的煩躁,只能打電話求助在B市的顧老大。
“哥,顧玖出事了,在恆瑞醫院。我這沒有航班,我打算開車過去,你帶你家丫頭幫我照顧一下顧玖。我現在開車四個小時怎麼也到了。”顧淮言的語氣很急還伴隨着收拾東西的聲音,但表達的卻是條理清晰。
這讓本來迷迷糊糊的顧老大,瞬間清醒過來,擡手揉了揉眉心聲音有幾分沙啞道:
“開車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顧老大起身收拾的聲音很大,這讓柔軟的被子裡面熟睡的人兒,不滿的嘟起嘴。控訴道:
“顧老大,能不能小點聲。”
雖然話很暴力,但是聲音軟諾諾的一點都沒有威懾力,倒是像撒嬌。尤其是白皙的臉頰睡的粉撲撲的埋在被子裡,顯得格外的秀色可餐。
顧老大看的心頭癢癢,放下手中爲範榮榮找好的衣服,趴在範榮榮的身上,對着她的小臉便啄了一口。
“起牀了,你家顧玖出事了。”嗯,聲音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堅硬。
“什麼!”這話聽得範榮榮一下子就從牀上彈起身來。
給趴在她身上的顧老大隔着被子給擡走了,害的顧老大的腿撞到了牀頭櫃上,痛呼出聲:
“範榮榮!你丫的能不能輕點!”
聽到顧老大暴怒的聲音,範榮榮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嘖嘖嘖,真暴力。
可是還是乖巧的將衣服穿好,等着顧老大帶着他走。
被掀開的顧老大別提有多生氣了,捂着撞壞的地方直皺眉頭。
擦,他再怎麼抗揍,也抵不過這死丫頭的一驚一乍。
“讓你脫衣服跟要你命似的,你穿衣服倒是挺快。”顧老大冷嘲熱諷。
“沒辦法,屬兔子的嘛!”她嘿嘿的笑着,全當沒聽到他說的話。
“走,去看看你朋友去。”顧老大拽着他就走,絲毫的沒有憐惜之情。
不過範榮榮知道,這人心裡頭是真的着急了。
等到他們到了的時候,顧玖已經洗完胃,虛弱的躺在病牀上了。
made,真疼。
小惠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淚,寫了一大片子的道歉信,顧玖是想安慰都沒有辦法。
“別哭了,我又沒死。我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也不要哭成這個樣子。”她有些無奈的看着小惠。
“我應該檢查一下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本來泡着的綠茶被人灌了膠水。那膠水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味道,加上急,顧玖是嚥下去一半,才發現舌頭辣辣的。
“沒事,我還活着。”只要活着,那狗東西她遲早就會抓住。
“小九,你這是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虛弱。”範榮榮看着顧玖那煞白的臉,心都疼了。
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看到顧玖這樣過。
“都是淚。”顧玖有氣無力道。
“我今天晚上來照顧你。”範榮榮也搬一個凳子坐在顧玖的窗邊,眼睛含淚的看着對方。
顧玖看着這兩個眼淚汪汪的人,無語問蒼天。
天啊,誰把她們倆帶走,太丟人了!
“怎麼搞的。”一旁默不作聲的顧老大,突然開口,聲音很是冰冷,凍的顧玖想要哆嗦。小惠也感受到了,默默的爲顧玖掖好被子。
小惠,你可真貼心!顧玖突然不嫌棄她了。她可太有眼力見了。
“水杯裡被人放了膠水。”顧玖回答,
“……………”命真大。
顧老大在這一瞬間覺着他跟顧淮言是真配啊!都是命大的傢伙。
“報警了嗎?”他繼續問。
顧玖難受的很,不想在說話了。
她累了,她想毀滅了。
小惠繼續補充着:
“報警了,警察去看了,現場人太多,又沒有監控攝影,也沒留下什麼線索,只能慢慢排查。”
“裝膠水的保溫杯呢?”
“被警察帶走了。”
“…………”顧老大罵了一句,顧玖和小惠都沒聽懂他罵的是什麼,只知道語氣不好。
一旁的範榮榮,只是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兒,根本沒有把顧老大放在心上。罵什麼自然沒聽到。
不過,顧老大罵完便走了。
背影很瀟灑,一點都沒有推泥帶水。
顧玖有些疑惑的看着範榮榮,範榮榮也知道她想問什麼,便回答着:
“他接到電話,便帶我來這照顧你了。”
顧玖微微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情況想也不用想,是小惠給顧淮言打電話了。顧淮言來不了才讓顧老大來的。左右都是人,誰來都一樣。希望明天不會收到,黃子凡發過來的違約賬單。
只不過,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見到顧淮言。
這般想着,她實在忍受不住身體的脆弱,便沉沉睡去。